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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沙:進退之間的愛恨情仇
2017-02-14 09:30:25 來源: 新華每日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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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圖:這是位于寧夏中衛市沙坡頭景區騰格裏沙漠邊緣的包蘭鐵路(2013年6月29日攝)。新華社記者王鵬攝

  上部圓圖:寧夏白芨灘國家沙漠公園(2016年8月10日攝)。新華社記者李然攝

  中部圓圖:寧夏白芨灘防沙林場職工在毛烏素沙漠邊緣扎草方格(2013年7月23日攝)。新華社記者李然攝

  右下圓圖: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核心區通過治沙已將沙丘固定(2015年9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王鵬攝

  沙漠,一個神秘、特別的存在。千百年來,與人類反覆上演著一幕幕你進我退、我進你退的鬥爭,演繹著進退之間的愛恨情仇。長期以來,人類與沙漠一直處在對抗之中,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一種新的關係逐漸建立起來。

  沙漠自白

  【人類終于意識到,“我”是地球生態圈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的存在並非一無是處,而是有特殊的價值和意義】

  我是沙漠,在我的領地,地面完全被沙所覆蓋,幾乎沒有植物生長,也不適合動物活動,是一個雨水稀少、空氣幹燥的荒蕪地區。雖然我由十分微小的沙粒組成,但是我的身軀非常龐大,現在的面積已經達到了3600萬平方公里,佔到地球陸地表面的四分之一,而且還以每年6萬平方公里的速度進行著擴張。

  和森林、大海、草原一樣,我也是地球生態大家庭裏的成員之一,但我很特殊,很少有生物能在我身上生存,人類對我的看法和對其他的幾位完全不同,我是不受歡迎的一個。在中國,我主要分布在寧夏、新疆、內蒙古等北方地區,所以這裏的人對我印象深刻。

  一直以來,人類認為我是有害的,説我是“可怕的噩夢”。的確,有時候我並不溫柔,狂風襲來,我的細胞被裹挾而起,在空中遊蕩,不知不覺就飄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人們看到的是一幅黃沙漫天、天昏地暗的景象,有的村莊還會被我們埋在身下,生靈也不復存在,人類建設的家園瞬間變成我們惡作劇的遊樂場。

  其實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我和森林、草原和睦相處,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家裏,但是人類的亂砍濫伐、超載放牧破壞了森林和草原,我漸漸移動到它們的地盤了。沒有了阻擋物,風還將我吹到了人類的家裏。

  或許我真的傷害了人類,而人類又何嘗不是一次一次地傷害我,隨著工業化進程的加快,這種傷害越來越深。一些企業將工業污水直接排到我身上,弄臟了我的肌膚,可能永遠也擦洗不掉。我病了,我哭了。

  好在,隨著危害日益嚴重,人類開始逐漸警醒。

  為了治理我、阻擋我,人類想方設法在我身上植樹種草,在有些地方,我的面積在一點點縮小,這樣下去,終有一天我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但沒想到的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和觀念的轉變,理性的人類終于意識到我是地球生態圈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的存在並非一無是處,而是有特殊的價值和意義。

  于是,人類雖然在治理,但是並沒有打算將我們趕盡殺絕。

  通過長年累月的觀察和研究,人們對我們的了解更加深入,掌握了我們的性情,他們在我們身上種植的一些植物,也使我們有了綠色、生命和靈氣。

  治沙奇跡

  【將廢棄的麥稈一束束呈方格狀鋪在沙丘上,在每個草方格裏栽上耐旱的沙生植物——中國獨創的草方格治沙被譽為“世界奇跡”】

  這是一條連接中國華北和西北地區的鐵路幹線,卻因沙漠而得名,為世人所知,在中國鐵路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它就是中國第一條沙漠鐵路——包蘭鐵路。

  包蘭鐵路修建于上世紀50年代,起于包頭止于蘭州,全長990公里,其中有140公里在沙漠中穿行。當時,這條鐵路到底能夠運作多久,沒有人能夠預測,因為風沙也許會在一夜之間將鐵路軌道掩埋。

  張克智,陜西西安人,時任蘭州鐵路局中衛固沙林場場長。這個林場專門負責包蘭鐵路中衛段兩側沙漠的治理,保證鐵路的順利運作。上世紀70年代,張克智響應組織安排來到中衛,在沙漠邊上治沙開荒,保衛鐵路。

  “因為沙漠前移,侵佔了良田,掩埋了村莊,對鐵路的影響更不用説。修通之後,沙子經常上道,三天兩頭上道,沙子一上道,鐵路就得中斷行車。”張克智回憶。

  如何有效阻止鐵路兩旁的沙漠流動,不讓沙子將鐵道掩埋,這是張克智他們必須解決的問題。要想治沙首先要把沙丘固定住,但這並不容易。

  “開始我們用立體防護欄來擋沙子,結果是越擋越多,越擋越多,把沙子積累到鐵道邊上了,就把沙漠遠處的沙子都積累到這了,對鐵路造成更大威脅。”張克智説。

  無數次地嘗試,無休止地努力,終于,一種就地取材,看起來很簡單的方法卻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就是草方格沙障——一種防風固沙、涵養水分的治沙方式,利用廢棄的麥稈一束束呈方格狀鋪在沙丘上,留麥稈的三分之一或一半自然豎立在四邊,然後將方格中心的沙子撥向四周麥稈根部,使麥稈牢牢地豎立在沙地上。

  “這樣不管風從哪個方向來,草方格都能夠起一個阻沙的作用,上面阻沙,下面固沙,把沙子基本上固定了。”張克智説。

  有了草方格沙障,沙子不再流動,人們便在每個草方格裏栽一棵耐旱的沙生植物,漸漸地,草木成林,沙漠綠了,對鐵路的威脅也解除了。

  經過林場職工和當地群眾的艱苦努力,卵石防火帶、灌溉造林帶、草障植物帶、前沿阻沙帶和封沙育草帶構成了“五帶一體”的防護體係,在鐵路沿線建起了一道綠色屏障,這一治沙工程被譽為“世界奇跡”,並榮獲聯合國“全球500佳環境保護獎”,創造了人類治沙史上的偉大創舉。

  綠進沙退

  【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昔日一望無際的荒漠已變成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成為鎖住毛烏素沙漠邊緣的綠色長城】

  鹽池縣位于寧夏東部、毛烏素沙漠南緣,上世紀80年代,鹽池縣沙化面積佔土地總面積的82.3%,全縣有四分之三的人口和耕地處在沙區,包圍其中的農民無法耕作、生存。由于以前沙漠化程度較高,這裏的不少地名都帶有“沙”字,比如高沙窩鎮、黃沙窩村、沙邊子村。

  在流行以沙為名的鹽池,卻有一個叫哈巴湖的地方——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兩位老人漫步于綠意盎然之中。他們退休前所在的鹽池機械化林場是保護區的前身。上世紀70年代末,國家林業總局批準在全國建立六個大型機械化林場,鹽池機械化林場就是其中之一。

  季川,時任林場經營科科長,1982年來到林場,“那時這裏還是一片荒漠,基本上沒有樹,全是鳴沙,長一部分草,很少很少。”

  為了阻止日益嚴重的荒漠化,林場職工和當地群眾開始了一段艱苦的治沙歷程。“當時這裏治沙難度相當大,有時候白天把苗子栽進去了,晚上一場大風,第二天這些苗子全都被吹出來了。”林場副場長牛惠民回憶。

  一次次的失敗,並沒有打消人們治沙的念頭,反而激發起他們的勇氣和智慧。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昔日一望無際的沙漠被一望無垠的草木覆蓋,風沙小了,環境好了,牛惠民和季川,還有無數林場職工和當地群眾,用他們的青春換來了眼前的這一切。

  如今,荒漠已變成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它像橫亙在毛烏素沙漠邊緣的綠色長城,遏制了沙漠南侵。哈巴湖,這一寧夏中部旱垣沙海上的綠洲,構築起西部生態屏障裏的重要一環。

  多年來,防沙治沙始終伴隨著寧夏的發展歷程,一代又一代林業人扎根沙漠、治理沙漠、開發沙漠、建設沙漠。

  上世紀70年代至今,寧夏沙化土地面積由2475萬畝減少到1686萬畝。自1994年至今,寧夏連續20年實現荒漠化和沙化土地面積“雙縮減”,率先在全國實現了沙漠化逆轉。

  “寧夏的荒漠化面積每年以2萬公頃的速度在遞減,沙化土地面積每年以將近1萬公頃的速度在遞減。可以説,寧夏的沙漠是整體遏制、持續好轉、面積縮減的一個過程。”寧夏林業廳廳長馬金元説。

  鐵路沿線、長城內外,草木成林,鬱鬱蔥蔥,鐵路暢通了,長城保住了……人類和沙漠又恢復了平靜,在各自的領地,用各自的方式生活著。

  變廢為寶

  【光伏面板下如今長滿草木的土地,原來其實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荒蕪是沙漠的特質,這裏很少有植物生長和動物活動,也沒有人類生存的條件。地球上如此廣袤的沙漠,如果不能開發利用,帶給人類的只能是灰暗的記憶。幸運的是,隨著人類對沙漠更加深入的了解和接觸,人們慢慢發現,如果加以改造,看似荒涼的沙漠也能煥發出勃勃生機,創造出財富。

  寧夏鹽池縣,高沙窩鎮。放眼望去,一塊塊光伏面板將大地裝扮成藍色,全球最大的單體光伏電站即將建成。光伏面板下如今長滿草木的土地,原來其實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一般荒漠化的地方土地資源是比較多的,如果我們把它利用好,不僅能創造社會效益,同時又有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中民光扶寧夏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白保林如是説。

  沙漠中雨水稀少、光照強烈、蒸發量大,這對涵養水分、植物生長十分不利,但這恰恰是光伏發電的黃金條件,而光伏電站建成後,光伏面板正好可以遮擋陽光對沙漠的直射。

  寧夏鹽池、中衛等荒漠化土地較多的地區,已經成為光伏發電、風力發電等新能源産業的聚集區。新能源産業的迅速發展,不僅成為當地縣域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撐,同時成為幫助老百姓實現精準脫貧的産業。

  檸條,一種沙生植物,抗旱耐寒,成活率高,可以起到防風固沙、保持水土的作用。多年以來,檸條是中國北方荒漠化地區固沙造林的重要樹種之一,被廣泛種植。

  如今,檸條的另一種特性逐漸被人們所熟知。檸條枝葉的營養價值豐富,粗蛋白質、粗脂肪、粗纖維等含量很高,特別適合加工成飼料,餵養牛羊等牲畜。在寧夏畜牧業大縣鹽池,一種將檸條平茬利用的模式迅速推廣開來。

  平茬,就是將成長期5年以上的檸條從根部剪去上面的枝條。這些枝條可以加工成飼料,平茬後的檸條會重新發芽生長。

  “平茬以後第一能帶來收入,第二有利于它的更新復壯,這樣也解決了怎麼從沙漠中收回一定資金的問題,然後用這些資金再調動老百姓的積極性,去更好地保護生態,這是一個迴圈利用的過程。”鹽池縣林業局副局長王增吉介紹。

  沙海淘金

  【利用但不破壞,展現出人與自然之間一種平衡的藝術】

  記者盛夏時節採訪時,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裏,散發出一股股淡淡的清香,這是成熟的味道。楊麗霞和她的姐妹們正在園子裏採摘葡萄。

  葡萄園所處的這個地方在五六十年代由于人們的亂砍濫伐,導致土地沙化,一些人甚至背井離鄉。

  後來,像楊麗霞這樣的一批批白芨灘人開始了對沙漠的治理,爭取自己的生存空間。

  當年被嚴重沙化的地方,如今已經綠意蔥蔥,碩果累累,成了林場職工的“聚寶盆”。

  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局長王興東介紹,通過多年努力,終于實現了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雙贏的目標。“職工靠我們的‘五位一體’沙産業模式,這幾年連續保持每年10%以上的增收速度,去年每人平均職工收入達到了5.5萬元。”

  沙漠綠了,百姓富了,這是人類與沙漠相處當中,一個雙贏的結果。利用但不破壞,展現出人與自然之間一種平衡的藝術。

  張萍,土生土長的中衛姑娘,現在在沙坡頭景區當導遊。“我們這邊以前只有一兩百工作人員,現在增加到八百多人了。旅遊項目非常多,視野看上去非常開闊,我們這邊是一個具有靈性的地方,是一個風水寶地。”説起沙坡頭,張萍一臉自豪。

  當前,寧夏正在大力發展全域旅遊,而寧夏很多的旅遊資源和景點分布在沙漠之中,沙漠已經成為寧夏發展旅遊産業的主要陣地和亮麗名片。

  中國經驗

  【如今,每年都會有數十位阿拉伯國家學員來到寧夏,學習中國人“荒漠變綠洲”的奇跡】

  防治土地荒漠化是世界性難題,土地荒漠化也是我國最為嚴重的生態問題之一。我國荒漠化土地佔國土總面積27%,全國共有18個省區市受到荒漠化的危害,每年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達1200多億元,受影響的人口超過全國總人口的三分之一。

  從20世紀50年代到現在,我國先後實施了“三北防護林”“退耕還林”等一大批重點生態建設和保護工程,帶動普通農民參與治沙,逐步改善生態,消除貧困。

  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政府更加高度重視防治荒漠化工作,每年拿出數十億美元的資金用于防治土地荒漠化,使得上世紀90年代沙化土地面積每年擴展3436平方公里的局面得以逆轉,如今每年減少1400多平方公里沙化土地。

  多年的探索和實踐成就了這條生態建設與經濟發展並重、治沙與治窮共贏的中國特色的荒漠化防治道路,不僅初步遏制住荒漠化持續擴展的趨勢,實現了全國荒漠化土地面積和荒漠化程度持續多年的“雙減少”,還培育出一大批各具特色的防沙治沙的新産業,實現了沙區農牧民收入和企業經濟效益的“雙增長”。

  馬金元介紹,在防沙治沙方面,寧夏一開始就提出“生態産業化,産業生態化”的思路,讓防沙治沙與助推地方經濟發展和助推農民增收致富結合起來。

  “這麼多年來,我們在沙區大力發展沙産業。目前我們寧夏沙區沙産業的面積已經超過200多萬畝,産值超過了35億元。”馬金元説。

  中國在致力于自身荒漠化防治的同時,積極開展國際合作,並與其他發展中國家一道探討水土保持與荒漠化治理的技術和管理。2006年起,中國商務部委託寧夏農林科學院開展針對阿拉伯國家的防沙治沙培訓課程,至今共有220多名阿拉伯國家技術人才參加培訓。

  “當時我們的初衷就是把中國一些好的治沙技術能夠傳播、輸送到國外,支援阿拉伯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生態建設。在傳輸的過程中,我們也開展對接交流,把他們的做法和經驗也吸納進來,有助于我們在相關的治沙建設、水土保持和荒漠化治理中借鑒。”寧夏農林科學院荒漠化治理研究所所長蔣齊説。

  47歲的馬爾拉夫是阿爾及利亞謝裏夫省水利研究所所長。去年7月,他第一次來到萬裏之外的中國,參加正在這裏舉辦的阿拉伯國家水土保持與荒漠化治理技術管理研修班,係統學習中國的防沙治沙技術。

  當時正值盛夏時節,驕陽似火。在寧夏與內蒙古交界的騰格裏沙漠邊緣,改良過的沙地裏,西紅柿、秋葵、葡萄等蔬果長勢喜人。馬爾拉夫不時向當地技術人員咨詢,還頻頻拿出手機拍照。

  為期20天的中國“求學之旅”,讓馬爾拉夫深深感受到中國政府在防沙治沙以及保護生態環境方面的信心和作為。他説,回國後他會及時傳達學到的防沙治沙技術和有益經驗,讓更多人了解荒漠化防治中的“中國力量”。

  千百年來,許許多多阿拉伯人不遠萬裏來到中國,求學取經,傳遞友誼,架起了中阿友好往來的橋梁。如今,中阿雙方在荒漠化治理方面又找到了共鳴。

  約旦學員葉哈雅·阿卜杜·噶迪勒告訴記者,2014年他的三位同事來到寧夏,接受了荒漠化治理的培訓,他們已經很好地把學到的有利經驗和技術傳播到約旦。

  “我們創造了經驗,就要毫不吝嗇地把我們的技術輸出去,貢獻給世界各地,大家共用。科學治沙,互相學習,我想未來的世界一定很美好。”馬金元信心滿滿地説。

  如今,每年都會有數十位阿拉伯國家學員來到寧夏,探尋在這片遙遠的沙漠中發生的故事,見證“荒漠變綠洲”的奇跡以及中國人民的智慧和精神。他們在萬裏之外的中國,學習荒漠化治理的科學技術和創新經驗,回國後運用到自己國家的治理工作當中,為本國的荒漠化治理做出自己的貢獻。

  後繼有人

  【在寧夏,還有千千萬萬個年輕的“王岩”,將沙漠變綠】

  2016年盛夏八月的一天,幾近正午,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在毛烏素沙漠西南邊緣,23歲的王岩正在認真查看滴灌設備和樹木灌水情況。大沙梁的刺槐出現旱情,側柏的滴管不在位,他都逐一做好記錄。

  2011年,王岩考入寧夏葡萄酒與防沙治沙職業技術學院,成為防沙治沙工程係的一名新生。這所前身為寧夏林業學校的學院有著30年的辦學歷史,也是目前國內唯一一所以培養防沙治沙人才為己任的職業技術學院。

  王岩至今仍然清晰記得第一次來到白芨灘實訓時的情景,那時候,他還沒有想到自己此後會成為其中一員,但彼時的震撼在他的腦海中已留下深深的印記。“把沙漠植綠了我覺得挺偉大的。”王岩坦言。

  第一次來到白芨灘,帶給王岩的不僅有震撼,還有遺憾。因為人生中第一次“追星”卻並沒有成功。

  “當時是王有德局長,全國勞動模范,我們班同學剛來的時候都特別想見他,因為他工作繁忙,結果也沒有見上。”王岩遺憾地説。

  全國勞模王有德曾被授予“全國治沙英雄”稱號,在白芨灘,他曾經帶領幹部職工營造防風固沙林40多萬畝,在毛烏素沙漠西南端築起了一道東西長45公里、南北寬10公里的綠色屏障,有效阻止了毛烏素沙漠的南侵。王有德是王岩心中的“偶像”,也是他在治沙路上前行的精神動力。

  2014年,王岩圓滿完成學業,如願加盟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成為一名光榮的治沙人。更令他高興的是,終于見到了心目中的“偶像”,而且有機會一起工作。

  勞模精神的感召,加上前所未有的使命感,讓王岩像一只鉚足了勁兒的陀螺,在忙碌的工作中找到了另一個自己。    在白芨灘,像王岩這樣的年輕人還有很多,他們大多是追隨父輩甚至祖輩腳步走上治沙路的“白芨灘二代、三代”,在日復一日的努力工作中,成就著心中的理想。

  在管理局局長王興東看來,他們是“有知識的一代”,也是“繼承了白芨灘精神的一代”。“與老職工相比,他們富有活力、有知識也有學歷,他們在推動治沙技術的提升、速度的提升、治沙成效的取得方面,發揮了年輕一代的作用,也為我們這幾年治沙工作的快速發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王興東説。

  工作3年,王岩最深的體會就是,林業工作者不僅要能吃苦,更要多一份責任感,沙窩裏的每一棵草、每一棵樹,都是治沙人用汗水澆灌出來的。其實,在寧夏,還有千千萬萬個年輕的“王岩”,他們,用責任與付出托起沙漠中的希望。(記者劉海、盧鷹、唐亞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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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錯】 責任編輯: 張新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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