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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健康網絡音頻説不
2019-07-20 08:05:49 來源: 法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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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播淫穢色情內容招嫖賣淫資訊26款音頻平臺違法違規被處罰

  對不健康網絡音頻説不

  ● 經過多次整治和嚴格監管,視頻直播平臺涉黃現象得到有效遏制,但類似的亂象卻悄然向音頻直播平臺蔓延

  ● 近日,國家網信辦會同有關部門針對網絡音頻亂象啟動專項整治行動,依法依規對26款傳播歷史虛無主義、淫穢色情內容的違法違規音頻平臺,分別採取了約談、下架、關停服務等處罰

  ● 網絡音頻不具有直觀性,對人工監控依賴度較高,需要網絡音頻平臺建立健全內容監管體係,促進行業健康有序發展

  經過多次整治和嚴格監管,視頻直播平臺涉黃現象得到有效遏制,但類似的亂象卻悄然向音頻直播平臺蔓延。

  近日,國家網信辦會同有關部門針對網絡音頻亂象啟動專項整治行動。根據群眾舉報線索,經核查取證,依法依規對吱呀、Soul、語玩、一説FM等26款傳播歷史虛無主義、淫穢色情內容的違法違規音頻平臺,分別採取了約談、下架、關停服務等階梯處罰,對音頻行業進行全面集中整治。

  《法制日報》記者了解到,隨著網絡音頻平臺遍地開花,其已成為人們在碎片化時間獲取資訊的重要渠道,但網絡音頻平臺的野蠻生長也滋生出污染網絡環境、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等諸多問題,只有規范運營遏制亂象,才能促進網絡生態持續向好發展。

  網絡音頻野蠻生長

  音頻主播成為網紅

  每個人每天有多少時間不方便用眼睛?“超過8個小時。”

  這是喜馬拉雅副總裁殷啟明給出的答案,也是音頻分享平臺喜馬拉雅成立的契機。據喜馬拉雅內部統計,目前,平臺上的活躍用戶平均每天會花155分鐘在平臺收聽節目,搶佔了“8小時”近三分之一的時間。

  尼爾森網聯與蜻蜓FM聯合發布的《網絡音頻節目用戶研究報告》顯示,2018年中國網絡音頻節目聽眾規模已達6.61億人,並且呈現明顯的年輕化、高質化、高知化、白領化趨勢。獲得獨享、高品質內容分別以35%和32%的佔比成為網絡聽眾付費的主要原因,除了知識與技能外,不帶實用意義的精神愉悅也是用戶付費的主要動力。

  據受訪的從業者向記者介紹,音頻直播包括電臺直播、個人直播間、模廳直播等模式,脫口秀、唱歌、玩遊戲、情感都歸屬于個人直播間。

  “音頻直播與視頻直播的區別在于不用露臉,可以不讓朋友、同事、同學、親戚知道自己在直播。”曾經當過音頻主播的夏青(化名)説。

  據了解,主播是音頻平臺的靈魂人物,憑借個人聲音的獨特性,其營造的個人IP往往也難以復制。

  以喜馬拉雅為例,有超過700萬主播提供聲音內容,並且平均每天有6000名新主播入駐平臺,相當于一所具有一定規模的中學人數。其中,平臺十大人氣主播“有聲的紫襟”是最早入駐喜馬拉雅的主播之一。如今,他已經從“草根”成長為有聲書類品最頭部的主播之一,月收入破200萬元。

  為此,蜻蜓FM、喜馬拉雅等網絡音頻平臺在頭部主播資源挖掘上也是不遺余力。

  早在2015年,蜻蜓FM就在行業裏首次提出PUGC主播生態概念,並舉辦了全球播主競技大賽,大規模邀請電臺、電視臺主持人、垂直領域意見領袖前來開辦音頻節目,高曉松、蔣勳、梁宏達、張召忠等頭部主播相繼入駐,以榜樣的力量使得音頻市場開始迎來全民關注,推動音頻主播逐漸走入大眾,成為年輕人向往的新職業之一。

  成熟的主播資源被開發之後,音頻平臺又將目光放在了年輕人身上,通過挖掘新鮮的好聲音擴大主播的陣容。

  記者統計發現,目前國內音頻直播軟件眾多,大部分是依托已有平臺延伸出來的音頻業務,相對較為成熟,有固定的用戶群體。如蜻蜓FM、荔枝FM、喜馬拉雅等主打音頻、廣播、有聲讀物業務,QQ音樂、網易雲、酷狗音樂主打網絡音樂服務,而映客、花椒、一直播、鬥魚、虎牙等軟件則靠直播起家。此外,還有部分新注冊的小型平臺,如兔兔玩友、海螺FM、漢道等。

  利益分成不盡相同

  平臺賺取主要利潤

  記者注意到,音頻主播招募的訊息發布范圍十分廣泛,涵蓋貼吧、微博、豆瓣、微信公眾號、微信群聊、QQ群聊等,大部分都會標注需要年滿18歲。一般來講,小平臺或者是拓展新任務的軟件招募主播時,對直播時長和具體任務會更看重一些。

  “前期平臺需要靠吸粉來獲取利益,形成用戶粘性,因此就需要主播用更多的直播時間來吸引用戶,已有固定受眾群的直播軟件對于主播的要求就沒有那麼嚴苛。”夏青説。

  記者通過某公眾號發布的音頻直播主播招募文章中看到,蜻蜓FM的直播要求是每月至少直播22場,每場至少一個小時,對于直播設備沒有嚴格要求,手機電腦都可以;荔枝FM的要求則是每月至少直播15場,每場至少一個小時,對于直播設備也沒有嚴格的要求。

  據夏青介紹,此類軟件用戶本身就是喜愛音頻和廣播的用戶,因而要求會相對寬鬆一些。據她介紹,陌陌是一款基于地理位置的移動社交工具,目前也在進行音頻直播業務的拓展,因此需要一定的音頻用戶積累,要求就會更嚴格一些:普通主播每月至少直播22天,每天至少直播2小時,每月最低66小時;優質主播的要求更高,總直播時長每月甚至達到了96小時,“這給了主播很大的任務壓力”。

  通過直播,主播可以獲取的利益包括底薪、禮物抽成、平臺獎勵等,結款方式分為日結、周結、月結。但不管是如何分成,平臺基本都是獲利最多的一方,主播能拿到的利潤基本都在50%以下。

  以YY直播為例,對直播時長的要求已達到每月26天,且不少于120個小時,然而主播在禮物分成中只有35%,大部分都被平臺扣留。

  採訪中,問及相關音頻主播為何選擇當前所在的直播平臺。回復顯示,大平臺主播多是因為看中平臺已有固定用戶,而且簽約以後能夠對主播進行較為專業的包裝,有平臺和公會的支援,前期不需要擔心沒人有收聽。而小型平臺主播一般看中的則是平臺開出的更為誘人的條件。

  “現在大平臺給的分成太少了,刷點禮物到我手裏根本就沒剩多少,而我現在這個平臺給我的高了很多。”目前仍在從事音頻主播的小兔告訴記者,小平臺前期為了吸引主播,會開出比較誘人的條件,這也是主播願意留下的主要原因。

  在音頻行業同樣存在公會或者經紀公司,是存在于音頻平臺與音頻主播之間的機構,職能上等同于娛樂圈的藝人經紀公司,公會並不屬于平臺內部的任何一個部門,更像是平臺之下玩家自發成立的組織。

  在很多新人音頻主播眼中,靠譜的公會帶主播會分為五步。第一步是新人培訓,培養;第二步是教你怎樣吸引粉絲,讓直播間人氣增高;第三步是資源扶持,一名在優秀的主播沒有曝光、沒有資源,是做不起來的;第四步是教會你怎樣增加和粉絲的粘性,增加粉絲之間的互動性;第五步是在你月收入破萬的時候,會時刻提醒你下一步怎麼做,真正讓你在直播行業賺到錢。

  與此同時,還充斥著大量不靠譜的公會。“有的公會在宣傳裏會給出各種非常優質的福利待遇,比如説你來我這裏做直播吧,我們公會高扶持、高薪酬、你開直播就給你保底,一個月挂播15天,每天一個小時就給你底薪500元,來我這裏有專人帶你,教你怎麼直播。”小兔説,“如果是這樣跟你聊的,就要注意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當你進去後會發現,跟他説的一點都不一樣,群裏很多人,但都是潛水的,根本沒有活躍度。一個月挂播15天就給500元,這種事情可能真的存在,但他會用各種方式把你的工資扣掉,最後你浪費了時間,一分錢也拿不到。”

  音頻直播形式多樣

  行業亂象亟待治理

  在給用戶帶來愉悅和知識的同時,網絡音頻行業的無序發展也産生了諸多亂象。其中最顯著的便是涉黃。

  一些網絡音頻平臺為追求流量、吸引眼球,會利用演算法技術向用戶推送違背社會公序良俗的音頻內容;有的音頻直播平臺藏污納垢,任由主播傳播性暗示、“嬌喘”等色情淫穢資訊,甚至引誘用戶跨平臺從事違法違規交易;有的音頻即時通訊應用以私密社交、一對一社交為賣點,公然傳播招嫖賣淫等違法犯罪資訊;有的網絡音樂平臺傳播所謂色係神曲,宣揚“二次元文化”“亞文化”。

  “大平臺對于直播的審核較為嚴格,若發生明顯違規現象,平臺一般都會及時中斷直播、封禁主播。但是目前音頻運用范圍較廣,除了直播之外,許多平臺還有有聲讀物、語音陪聊等業務,對于這些形式的管理情況還欠缺力度。”夏青説。

  網信辦曾指出,一些有聲讀物平臺宣揚歷史虛無主義,傳播驚悚恐怖、神仙鬼怪、僵屍、冥婚等怪力亂神的網絡小説,散布封建迷信思想。網絡音頻平臺的這些違法違規行為,嚴重破壞網絡生態,對青少年的健康成長帶來惡劣影響,必須堅決予以治理。

  網信辦對此類有聲讀物提出批評後,記者在幾家知名音頻平臺上搜索“恐怖”“風水”“鬼怪”等關鍵詞,仍然可以搜索到大量有聲讀物,大部分還需要付費開通會員才可以聽。

  此外,語音陪聊也是極易打擦邊球的一種音頻直播方式。這種語音陪聊在許多社交平臺、語音交友App上十分泛濫,很多人在這類App上借機大打擦邊球,利用色情內容謀取利益。

  在App應用商店中,語音交友軟件大量存在。大部分語音聊天軟件的下載年齡界線是17+,然而也存在少量軟件的年齡限制並不合規。

  夏青向記者透露,通過軟件進行線上的陪聊獲取利益只是一部分,很多主播都會建有微信粉絲群、QQ粉絲群,部分主播還會主動向給自己刷較多禮物的用戶索要微信,而一旦在軟件之外建立了聯繫,是否會産生更加越界的行為,是否會有未成年人受到影響,這些軟件並沒有考慮在內。軟件運營者往往只考慮到利益,對擦邊球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後從主播獲取的禮物收益中抽取分成。

  在一些從業者看來,不少網絡視頻直播平臺曾經存在較嚴重的涉黃等亂象,隨著相關部門的重視,經過多次整治與嚴格監管,網絡視頻直播平臺的涉黃等亂象已經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遏制。但音頻直播平臺卻一直不像網絡視頻直播平臺一樣,受到輿論的廣泛關注與監管的重視,這讓網絡音頻行業一直處于監管盲區,像曾經在網絡視頻直播平臺上較嚴重的涉黃現象,也向音頻直播平臺轉移。

  對此,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認為:“對于網絡音頻的監管不能只有短期集中整治,還需要形成常態化的監管機制。網絡音頻不具有直觀性,對人工監控依賴度較高,需要網絡音頻平臺建立健全內容監管體係,加強人工監控。”

  據國家網信辦相關負責人介紹,針對違法違規音頻平臺開展集中整治,遏制行業亂象,督促企業落實主體責任,最終目的是為了促進行業健康有序發展。國家網信辦將會同有關部門,堅持標本兼治、管建並舉,在進行集中整治的同時,推動音頻平臺企業規范發展、創新發展,支援和鼓勵主流媒體生産更多網民喜聞樂見的優秀音頻內容,引導廣大網民積極參與優質音頻創作活動,社會各方共同努力,營造主旋律高昂、正能量充沛的網絡音頻空間。(記者 趙麗 實習生 程雪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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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錯】 責任編輯: 成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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