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墨痕酒香,皆為文人墨客灑脫不羈的生動注腳。千年國寶,以筆鋒鐫刻文人風骨,以酒韻沉澱匠心承諾。當傳世書畫與美酒佳釀相遇,共譜一曲“厚德同章”的宏大交響。
6月16日,由新華網、貴州茅&&合策劃推出的大型文化專題節目《國寶美鑒》正式上線熱播。節目共十五集,從五個維度解碼國寶背後的文化密碼。
7月16日,《國寶美鑒》第十四集《墨酒同章》上線播出。如果説詩詞體現文人的思緒情狀,書法則是埋藏墨客的風骨品性,而繪畫,則像是畫師暗含的禪機。創作詩詞字畫,是文人墨客情緒起伏奔涌的乍現靈光。如同美酒入喉,何時飲何時滋味不同,有甘甜暢快,也有猛烈酸辛。
北宋崇寧元年,米芾以一方靈璧奇石,換得南唐後主李煜舊藏寶硯。狂喜之下,他揮毫寫下《研山銘》,三十九字如疾風驟雨,字字險絕卻氣脈貫通。卷中“神游八極”四字,以枯筆飛白勾勒山石嶙峋,恰似醉後踉蹌步伐,癲狂是形,赤誠為魂。
元豐五年,蘇軾因“烏&詩案”貶謫黃州,第三年寒食節,冷雨浸透茅屋。他提筆寫下兩首五言詩,墨跡由清潤漸至枯澀,字跡隨情緒起伏而變化。前半部分較為平和,後半部分則筆勢奔放,字形大小不一,墨色濃淡交替。千年後,仍在訴説,文章憎命達,絕處見真章。
生於晚唐的畫家孫位,技法上,他上追魏晉風度,承繼顧愷之的“春蠶吐絲”之筆法,衣紋游絲描勾勒,綿密流暢。他所作的《高逸圖》,山濤撫琴,衣紋如刀刻般剛勁,暗藏憂思;劉伶執酒甕,甕口微傾卻滴酒未灑,以靜寫動,盡顯名士放達中的克制;阮籍白眼睥睨,孤傲之氣躍然絹素。
米芾的癲狂,是對書法的赤誠;蘇軾的枯筆,是心底的不羈;孫位的風骨,是藏鋒的節制。修身,不是克己到無趣,而是知情知禮、真性不濫。如同美酒茅&敬畏天地、恪守這份修養——不求奪目,但願守真。願人如其字,如其酒,落筆不亂,入口不烈,留有分寸,自成風骨。(張昊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