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獅”戰機重獲新訂單——
瑞典戰機能否走出軍貿困境
前不久，菲律賓國防部證實空軍將採購瑞典JAS-39“鷹獅”戰機的計劃。與此同時，“鷹獅”戰機的老客戶巴西也宣布將增購34架“鷹獅”戰機。
兩筆軍貿訂單，讓“鷹獅”戰機的製造商瑞典薩博公司終於松了一口氣。近年來，“鷹獅”戰機被F-35、“陣風”等戰機“搶單”的情況屢見不鮮。2018年，加拿大開啟新一輪戰機採購計劃，“鷹獅”戰機“陪跑”多年後慘遭淘汰；2021年，“鷹獅”戰機在克羅地亞、芬蘭兩國戰機競標中也遺憾落選……“鷹獅”戰機在國際軍貿市場上“遇冷”，瑞典薩博公司面臨發展危機。
“鷹獅”戰機為何陷入軍貿困境？瑞典薩博公司又是如何改變策略迎來新生？本文為您解讀。
瑞典“鷹獅”戰機。資料照片
“鷹獅”銷量急轉直下，瑞典軍工面臨多重難題
2013年冬，瑞典林雪平市，午後的陽光為大地送來一絲暖意。瑞典薩博公司出口部門經理不曾預料到，這將是未來10年公司發展的最後一個“暖冬”。他心潮澎湃地宣布，收穫來自巴西空軍的36架“鷹獅”戰機訂單，員工們暢想著新的一年公司蓬勃發展的景象。
當時，“鷹獅”戰機備受市場青睞，出口到捷克、匈牙利、南非和泰國等多個國家。根據薩博公司預測，“鷹獅”戰機的市場容量將在400到450架。
然而，就在拿到巴西空軍訂單後的數年裏，“鷹獅”戰機在國際軍貿市場上“遇冷”。在多次國際戰機競標中，該型戰機先後被歐洲“颱風”、法國“陣風”以及來自美國的五代機擊敗。即便是“老客戶”捷克、泰國等國，都紛紛轉向選擇更昂貴的先進戰機。
2015年，埃及空軍拒絕了薩博公司的推銷，選擇採購“陣風”戰機。緊接着，2018年，在保加利亞空軍戰機招標中，“鷹獅”戰機又敗給了美國F-16戰機。雪上加霜的是，即便薩博公司&&“鷹獅”戰機可以先租後送，“老客戶”捷克軍方依然不為所動。
近年來，五代機成為不少國家軍隊的選擇，即便因為價格原因沒能贏下競標，訂單也會被“颱風”“陣風”和韓國FA-50戰機奪走。
除國際軍貿市場競爭激烈外，“鷹獅”戰機銷量急轉直下，也與瑞典國內軍工産業發展勢頭放緩有關。主要有3個原因：
一是材料供應依賴他國。瑞典能夠實現整套或大規模出口的軍工製造企業並不多，而“鷹獅”戰機採用不少國外技術和零件，生産過程需要多國協同完成。特別是2019年以來，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響，“鷹獅”戰機材料供應受限，生産和交付速度十分緩慢。
二是出口市場不夠廣闊。此前，瑞典軍工産品主要瞄準北歐國家進行銷售，在亞洲、中東及北美市場佔比很小。以“鷹獅”戰機為例，採購此款戰機的客戶主要以歐洲國家為主。2022年，捷克宣布停止購買“鷹獅”，轉而採購F-35戰機後，薩博公司的戰機出口貿易收入開始大幅下滑。
三是産品競爭力逐年減弱。瑞典軍工製造業對下一代裝備的研發目標並不明確，“鷹獅-E”經過全面升級，成本也隨之水漲船高，價格優勢不復存在。瑞典薩博公司自行研發的五代機FS-2020從立項到首飛，用時15年。無奈的是，在試飛過程中，薩博公司發現FS-2020各項指標與五代機有不小的差距。在經濟復蘇乏力的背景下，瑞典軍費預算不到80億美元，薩博公司無力承擔資金和技術上的雙重壓力，只能忍痛中止FS-2020五代機項目。
降低成本撬動市場，老客戶再次拋來“橄欖枝”
在這種艱難情況下，來自巴西的新訂單顯得尤為重要。
巴西是“鷹獅”戰機在南美洲國家的唯一客戶。今年8月，巴西政府宣布，將在未來幾年內提升本國武器裝備的預算，約為106億美元。隨後，巴西空軍宣布，將增購34架“鷹獅”戰機，並將增設新的戰機生産線。加上此前的兩次採購，巴西空軍“鷹獅”戰機總數將達到74架。
按照之前預計，巴西空軍最終將需要108架“鷹獅”戰機。由於之前巴西政府投入的106億美元國防裝備採購資金不需要議會批准，可自由支配，這意味着巴西空軍採購“鷹獅”戰機已不存在資金方面的問題。
巴西為何再次訂購“鷹獅”？一方面，除了“鷹獅”戰機本身價格低廉外，薩博公司提供了比達索和波音公司更高權限的技術轉讓，這是促成交易的關鍵因素。另一方面，巴西也以購買更多“鷹獅”戰機為籌碼，不斷向瑞典空軍推銷其KC-390中型軍用運輸機，以滿足瑞典替換現役C-130運輸機隊的需求，希望借此打開歐洲市場。
其實，菲律賓原本打算購買12架F-16V戰機，但美國向菲律賓提出的總價為25億美元。美國宣布後不久，菲律賓國防部一名高官以售價過於昂貴為由&&拒絕採購。
“鷹獅”戰機之所以能獲得來自巴西的軍貿合同，是因為巴西長期以來秉持着“以較低運營成本、較長生命周期”的標準採購戰機，而“鷹獅”戰機的售價是“陣風”和F/A-18戰機價格的一半。薩博公司通過降低成本撬動市場，成功實現戰機外銷“破冰”。
針對市場需求，積極調整發展目標客戶
或許是認識到“鷹獅”戰機在面對F-35時的劣勢，薩博公司近年來積極調整發展目標客戶。2022年11月，瑞典政府批准向菲律賓轉讓“鷹獅”戰機。
長期以來，薩博公司一直有意向菲律賓出售“鷹獅”戰機。今年，瑞典與菲律賓政府就“鷹獅”戰機項目頻繁談判：8月中旬，菲律賓空軍司令專程前往瑞典考察“鷹獅”戰機。之後，瑞典又與菲律賓國防部官員商討了採購“鷹獅”事宜，並&&該型戰機可以滿足菲律賓空軍對於裝備現代化升級的需求。兩國還簽署了有關國防資源採購合作的諒解備忘錄。
此外，薩博公司也參與了印度中型多用途戰機2.0採購項目的競標，希望向印度提供“鷹獅-E”戰機，以滿足印度空軍對多用途戰機的需求。
然而，薩博公司在印度面臨着激烈競爭，“陣風”“颱風”以及米格-35戰機也在競爭之列。幾年前，“陣風”戰機從印度成功收穫36架訂單，在這次競標中，優勢更加明顯。
即便如此，薩博公司並沒有放棄這次機會，正通過積極游説和提供豐厚利潤的提案，推廣適用於該項目的“鷹獅”戰機。
總的來説，雖然“鷹獅”戰機面臨諸多挑戰，但薩博公司通過積極尋求新訂單和拓展海外市場，以及提供有競爭力的價格和技術轉讓，仍然有望在國際軍貿市場上保持一定的競爭力。 （沈業宏 陽怡 付維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