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用積土成山的精神,一步一個腳印,攜手推進新型大國關係建設,努力開創中美關係更加美好的明天!”日前,在北京舉行的第六輪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作為全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中美之間的關係日益密切。第六次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將誕生什麼樣的成果?雙方各領域高層的對話交流如何能夠化解經貿分歧,達成更多共識?央視財經頻道主持人沈竹和特約評論員商務部研究院研究員馬宇、著名財經評論員劉戈共同評論。
中美對話將誕生什麼樣的成果?如何化解經貿分歧,達成更多共識?
馬宇:中美雙方應該更好的解決貿易平衡的問題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從經貿方面來説,可能會就一些雙方特別關注的問題,進行一些深入的對話或者磋商,因為中美兩國是全世界最大的兩個經濟體,一個是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一個是最大的發達國家,並且兩國又互為最大的貿易和投資夥伴之一,所以中美兩國之間在經貿領域裏存在着非常巨大的利益。在這個利益裏面,一個是雙方在這裡面各自都收穫了自己的國家利益,在這裡面收益良多,但同時也會有一些摩擦,這裡麵包括我們談的就是,比如説在貿易裏面就是對市場准入問題,我們説雙方的市場開放,進口出口的問題,在這裡面因為畢竟這對中美兩國來説,現在就是雙方的貿易還不平衡。現在基本上中國對美國出口一年4000億到5000億美元,進口一兩千億美元,這裡面還存在比較大的貿易順差,那雙方怎麼樣在更好的來解決貿易平衡問題,雙方就需要就一些問題進行溝通。
另外,在投資領域裏面,包括市場准入開放。比如説,現在中國企業到美國去投資,在某一些領域,包括基礎設施領域,在能源領域,或者説在一些高新技術領域還是有一些障礙,這個時候中方也需要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再有,結合我們國家下一步的深化改革和擴大開放,有一些問題我們對外資也需要進行進一步的擴大開放,這樣雙方在各個領域裏面都會有一些共同關注的領域進行溝通。
劉戈:中美之間要解決的問題非常多 此次對話陣容強大
(《央視財經評論》評論員)
中美兩國之間需要解決的問題非常多,從戰略方面,包括安全的,包括網絡安全,包括亞太地區的局勢。經濟層麵包括貿易投資方面的摩擦,包括人民幣的匯率問題等等問題,都是要談的。美國財政部長説了一句話,他説這不光是兩個國家的事,他也是為全世界負責,所以雙方之間的陣容非常強大,美國有18個部門的領導人,中國有17個部門的領導人參加對話。我們會看到很多第一次參加談判的美國政府裏面的一些高官,包括耶倫,她是美聯儲的主席,去年的時候她還沒有進入到這個團隊裏,所以整個是新面孔。雖然談的是老問題,但是對中國、對世界來説的話,關注度都是非常高的。
在我看來最主要的還是在貿易,尤其是投資上面。最近幾年,實際上很多的中國企業到美國投資的意願非常強烈。從2009年到2013年,中國對外貿易的官方統計的數字,從500多億增長到900多億,增長幾乎一倍,而且以每年百分之十幾的速度在增長。在中國對美國的投資這一塊,波動非常大,因為它受到在投資的過程當中一些個案的影響。比如説在2012年,奧巴馬總統親自否決掉的三一重工對於美國一個風電項目的投資,包括中興和華為的投資等等,這些中國企業想去美國投資的時候,發現美國跟我們的法律體系不太一樣,而且聯邦和州又不一樣,所以中國企業進去以後會頭懵。
另外,更要命的是《外國投資國家安全法》,那麼這個法律裏有非常寬泛的解釋權,它要求,如果你認為你的投資項目,你買的這個公司可能會牽扯到和美國國家安全相關的這樣一些內容,那你要主動申報。那麼對於很多企業來説就比較麻煩和困難,所以可能有的企業就僥倖説,不搞了,那麼這樣如果查出來,你可能最後承擔的後果很嚴重,可能原來的合同就完全無效了。
馬宇:在此次對話中 雙方要爭取解決各自的核心利益問題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在這種高層次的戰略對話裏面,雙方肯定要把自己最關注的核心利益問題爭取能夠盡量實現。比如説我們在貿易領域裏,對我們來説,並不是説我們的市場對美國産品有多大的限制。現在有一個問題是,在這個貿易裏面對美國來説最有競爭力的産品,是在高新技術領域,但是在這個領域裏面,美國對華出口有限制。我們現在每年進口是2萬億美元左右,是非常大的規模。也就是説,我們有這個需求,也有這個能力進口,因為我們有足夠的外匯儲備,但就是在雙方的貿易平衡裏,我們想進口美國有競爭力的産品時就遇到這樣一種貿易限制。
還有一個問題,因為在現有的發展階段,就一般的貨運貿易來説,一般的基本的製成品,包括中低端的製成品,或者説一般消費品,中國是有製造優勢、價格優勢,所以我們的産品大量出口美國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美國的市場也需要這些。雙方在貿易裏面,應該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出來。為什麼在目前這個階段中方能持續保持一個比較高的貿易順差?一個是有發展階段的原因,有中國現在製造業競爭力的問題。另外有雙方的貿易政策問題,包括他有一些優勢産品的出口實際上不能順暢的做到,這對我們來説是希望能加以解決的一個問題。
馬宇:此次中美對話對BIT的順利推進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應該説這次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對BIT的順利推進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BIT談判從2008年啟動以來,實際上在談判過程中遇到了比較多的問題,相對來説已經談了6年了。到現在為止,前面已經進行了13輪的磋商,還是有一些問題。這一次的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是站在高層次,並且對一些問題進行溝通,對BIT推進非常重要。
還有一個,去年中美兩國已經達成協定,準備在准入前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的基礎上去談判中美投資協定,這就有了一個實質性的基礎,而現在我們經過第六輪的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對很多實質性問題也達成了一致意見,基本上可以確定在這個時候,現在我們協定的文本基本上就可以完成。再加7月底,8月初的這個新一輪的磋商以後,基本上就可以完成協定文本,然後再進入其他的細節磋商。
劉戈:中美已就准入前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達成共識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剛才我講了很多中國企業到美國遇到的一些問題,但從美國的角度來説,他也遇到一些。美國企業到中國,我們還有一些領域還沒有開放,而且我們的准入制度還是以前的准入制度,所以去年達成了一個非常重要共識,就是説一個是准入前國民待遇,一個是負面清單。
我注意到,就是美國的新的商務部長叫做普利茨克,她在這一次對話之前,她沒有隨着代表團直接到北京,她在6號的時候先去了上海自貿區,7號的時候,她一天時間在上海自貿區,我們知道上海自貿區在搞什麼?就是在搞負面清單。所以我們現在,和美國在這塊在談我們的BIT,同時我們的改革也在推進,而在推進過程中,整個市場准入,我們以後就是把對外和對內的政策和思路對接起來,所以美國也在看,我們中國在怎麼做。
馬宇:此次中美對話特別強調的是高水平的投資協定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我們可以看一下中美投資協定談判的基本原則,我們也希望把投資協定簽成什麼樣子呢?是均衡,互利,高水平的雙邊投資協定。所謂均衡實際上就是説,根據你的發展水平承擔相應的義務。雖然中國是第二大經濟體,但是我們的發展階段比美國還是要落後,還差的比較遠,這個時候我們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應該承擔我們該承擔的責任,但是不能説是完全是雙方在一個平等的基礎上去做讓步,就是説要實現權益的均衡。
還有一個是互利,這是都認可的一個目標,無論是中美經貿關係,還是其他的雙邊多邊的經貿關係,只有互利才可能有更好發展。再有,我們要注意的是高水平的,因為這個確實以往我們也有比如説有一些BIT也在談判,包括多邊雙邊的一些投資貿易協定,中國也都參與,但這次特別強調的是高水平的投資協定。這個高水平實際上指的是在更高領域裏,比如説市場准入開放,還有一個包括投資管制,投資貿易化,自由化這些方面可能都需要進一步的推進。像中方現在對美國的一些投資,這裡面有一些我們這麼多年一直在關注的問題,應該説到現在還沒有得到解決,這一次還是要提出來,希望能在這個高水平的中美投資協定裏面把這些問題規範下來。
馬宇:中美雙方互為夥伴關係 而不是敵人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實際上,主要是在對美投資的領域開放,尤其是高新技術領域投資以及包括能源投資或者基礎設施投資,這裡面實際上是有一個大的前提,就是如何去界定兩國關係。
新型大國關係,首先一個大前提,必須得確立一個共存的前提,就是雙方是互為夥伴關係,而不是敵人。我們説的純粹是個競爭商業問題,那這時候可能是一種敵對的問題,那這時候再涉及到有關的所謂的敏感行業或者一些重要領域,或者説涉及國家安全,那這個的話它就非常寬泛。但隨着所有投資貿易的深入,對雙方的國家利益是更有好處的,這個東西你要做的話,那麼我們有關的這些東西,包括美方,中方對美投資的時候,市場開放這種准入就會更大一些。所以對我們來説的話可能這些領域需要在這裡面要有所解決。
當然,我們也會承擔我們相應的義務,也就是説包括對美國比較關注的,下一步中國的市場准入開放和我們的投資和貿易的自由化,便利化問題,這個我們也在推進,因為這是跟我們國家全面深化改革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