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在精神病院》時,我曾長期深入精神病院中體驗生活,如果説一開始,沒有一點點顧慮和擔心,那肯定是假話。因為它畢竟和我先前的寫作題材是不一樣的。但我想,每一種新的寫作都是一場冒險,甚至可以説它就是一場“戰爭”。我作為一個寫作者,應該不斷越過壕溝與邊界,不斷地去開拓自己的疆域。所以,我對寫作過程中可能會承受的壓力和受到的傷害,沒有考慮太多。
創作這部作品,我的視角更偏重于現實生活,不是從病理機制去研究它,而是把它放在現實生活當中,把它作為“人”的主體放在裏面。通過觀察他們的精神活動、他們的日常生活,關注我們這個時代的某些生存現狀,從而去試圖梳理或者是碰撞我們現實生活中的某些矛盾和症結。
哥倫比亞作家加西亞·馬爾克斯的很多作品都是在揭示精神疾病的隱喻。他有一個短篇小説叫作《我只是來打個電話》,寫了原始主義傾向、宗教意義,以及由精神疾病引發的反思。而我的《在精神病院》最終想達到的,也和他有相同之處。我認為每個人都會面臨自己的生活困境,不僅僅是精神病人,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去思考如何面對它、戰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