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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倒逼“世界褲都”起死回生
2018-05-10 07:43:24 來源: 經濟參考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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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該關了,關了我至少能多活20年!”船埠村裏水洗廠的大煙囪不再往外呼呼冒黑煙,村民馮甲富多年來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馮甲富的家在中國南部的廣西玉林市福綿區福綿鎮船埠村。福綿區素有“世界褲都”之稱,隨著我國對企業環保的要求越來越嚴,昔日粗放落後的服裝産業發展遭遇瓶頸。2016年開始,福綿區關閉了所有的水洗廠,建設節能環保産業園,吸引中國東部發達地區的上下遊企業集聚。

  從20世紀70年代末開始,福綿區以牛仔褲加工為主的服裝産業由無到有,高峰期有1600多家服裝企業,每天生産牛仔褲等服裝120萬件,從業人員約10萬人,佔全區人口的1/4。行走在福綿農村,時不時會看到各種服裝廠的招牌和招工啟事。

  一朵棉花要變成服裝,需要經過紡紗、印染、織布、制衣、水洗等多道工序。縫紉成型的牛仔褲、休閒褲要用水泡洗後,才能出廠,而傳統的水洗過程會造成嚴重的大氣污染和水污染。

  福綿區環保局局長黎賢介紹,服裝水洗是一個高耗水行業,每洗幾十條褲子就需要一噸水,福綿區24家水洗廠每天産生7至10萬噸污水。水洗廠通常晚上開工,為降低成本,還時不時偷偷將污水直接排到江中,讓人防不勝防。

  經年累月的污水排放嚴重污染了南流江,曾經清澈的江水一度變得像墨汁一樣,母親河變成了“黑水河”,船埠村村民也跟著遭了罪,“下河游泳後渾身發癢。”船埠村前任黨支部書記唐寧説。

  與此同時,福綿區長期處于服裝産業鏈的最低端,廉價的勞動力、土地等生産要素,還有對環境的犧牲,造就了福綿服裝産業昔日的輝煌。福綿區委書記趙志剛分析,隨著勞動力、土地價格的上漲,與其他服裝加工地相比,福綿的優勢逐漸喪失,産業已處于淘汰邊緣,繼續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緊迫的形勢倒逼福綿想方設法突圍。“傳統的治污模式是‘見污治污’,非常被動。”趙志剛説,他們則將環境作為一種不可或缺的生産資料,引進一流治污企業,低價優質地為排污企業提供環保服務,推動服裝水洗行業“退城進園”,建設節能環保産業園區,集中管理、集中治污。

  經過努力,玉林(福綿)節能環保産業園落地。産業園先行建成了集中的污染處理設施,各水洗企業産生的污水統一進入污水廠。目前24家水洗廠已有15家搬遷到了産業園,未來不入園的一律關停。

  嚴厲的環保要求沒有讓服裝産業“死掉”,反而發展壯大了。廣西壯族自治區環保廳副廳長曹伯翔説,環保要素的優質供給推動服裝産業轉型升級,同時吸引了東部地區産業向園區全産業鏈升級式轉移,拉動上下遊産業快速集聚。

  福綿區區長黃雕説,中國東部地區有數千億元的服裝産業需要轉移,中西部很多地方都在爭搶這塊“唐僧肉”,福綿的治污模式成為其在此輪招商引資競爭中勝出的利器:環保産業園水電氣熱成本只有廣東的70%左右,污水處理成本降至80%左右。

  環保和成本優勢吸引東部地區大量紡織、印染、服裝加工企業入園,服裝設計、品牌渠道和商貿企業也紛紛跟進,形成服裝、機械制造、配件生産與表面處理、環保建材四大産業集群發展格局。目前,入園企業已達100多家,還有近200家企業報名,涵蓋印染、漿紗、紡織、服裝、機械、電鍍等行業。

  廣州穗鑫實業有限公司剛剛從廣東把印染廠搬到了福綿環保産業園,工人們正在調試設備,即將投入生産。“之所以搬到福綿,看重的是環保産業園先進的治污能力,接下來很多年不會再因為環保問題搬走。”公司董事長張思強説。

  “今後福綿除了不種棉花,紡織、印染、設計等各個環節的企業都會有。今年産業園預計産值將達300億元,容納就業32000多人。”趙志剛説。

  玉林市委書記黃海昆認為,福綿區首創環境要素的供給側改革模式,不但破解了傳統産業環境要素制約的難題,讓一個瀕臨淘汰的産業起死回生、做大做強,還通過環保築巢,吸引上下遊産業快速集聚,牽引産業轉型升級,實現了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有機統一,是生態工業新模式的有益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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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錯】 責任編輯: 程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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