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2A8主戰坦克。資料圖片

  前不久，美國陸軍發布的裝備更新計劃中，M1E3艾布拉姆斯坦克的升級版引發關注，它可抵禦新型攻頂彈藥的攻擊，防護能力較前代明顯提升。幾乎同時，德國“豹”2A8主戰坦克的抗動能彈能力提升至800毫米均質鋼水平。這些裝備防護能力的升級，與使用先進複合裝甲有很大關係。

  複合裝甲是用兩種以上不同材料組合而成，能有效抵禦破甲彈和穿甲彈攻擊的新型裝甲。作為裝甲車輛的“金鐘罩”，它的誕生源於“甲彈競賽”。

  二戰後，反坦克導彈的威力大幅提升。若單純依靠加厚殼體鋼板提升防護能力，裝甲車輛會變得非常沉重，機動性能大幅下降。20世紀60年代，蘇聯為提升T-64坦克的防護力，開始打造“鋼+玻璃纖維+鋼”3層結構的複合裝甲，在只增重4噸的情況下，將抗破甲彈能力提升至600毫米均質鋼水平，相當於給坦克穿上了“輕量化防彈衣”。自此，複合裝甲走上歷史舞&。

  經半個多世紀的發展，複合裝甲在材料、結構、智能等方面發生了很大變化。

  所用材料不斷更新。陶瓷是複合裝甲的核心組件，長期以來，種類不斷豐富，應用愈發廣泛。1962年，美國率先將氧化鋁陶瓷與鋁合金結合，用於直升機防護，開啟了陶瓷應用於複合裝甲的先河。如今，新型氧化鋁陶瓷通過改進燒結工藝，在保持硬度的同時，大幅度提高韌性，抗多次打擊能力顯著增強。英國“挑戰者2”坦克的“喬巴姆”裝甲採用碳化硅陶瓷模塊，配合鋼質背板，可連續抵禦多枚RPG火箭彈或1枚反坦克導彈的攻擊，防護能力得到提升。

  內外部結構進一步優化。模塊化理念如今被廣泛用於複合裝甲。德國“豹”2A7坦克的間隙式複合裝甲，通過螺栓固定附加模塊，等效防護達到600毫米均質鋼水平。這種結構便於裝甲的使用，能有效縮短戰場修復時間。法國勒克萊爾坦克採用的模塊化複合裝甲，模塊之間的連接方式較為科學，同時模塊內部結構也有創新，通過對不同材料的排列組合，提升了對不同彈藥的防禦效果。此外，一些國家還在探索蜂窩狀、網格狀等新型結構在複合裝甲中的應用，以便更好地通過結構變形方式來吸收爆炸能量，抵禦衝擊。

  更加注重與其他防禦手段結合。當前，將主動防禦系統與複合裝甲結合使用增強坦克的防護能力，成為多國的選擇。主動防禦系統中的雷達能快速探測到來襲目標，計算出最佳攔截位置，然後發射攔截彈將其摧毀，“漏網之魚”則由複合裝甲來“抵擋”，從而形成雙重防護。不僅如此，各國還在積極研究，試圖通過人工智能算法，讓主動防禦系統與複合裝甲能根據來襲目標的特性自動調整防禦策略，實現智能化的防護。

  當前，複合裝甲的發展也面臨多重挑戰。比如，複合裝甲的防護能力有賴於金屬、陶瓷、聚合物材料的組合與協同，但材料間的物理特性使這種協同與融合變得較為困難；複合裝甲會使用大量高性能材料，造價昂貴；串聯破甲彈等“新對手”的出現，使複合裝甲的性能不得不進行新一輪的提升等。當然，未來的裝甲車輛，有可能突破傳統物理防護的範疇，在電磁頻譜、信息空間和實體防禦的多維戰場，構建起全方位的保護屏障。那時，這些挑戰也許就不再成為問題。（劉含　梁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