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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02/ 27 10:30:20
來源:解放軍報

無人機操控有多難?集群作戰要打通3道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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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標題:無人機操控有多難

    前段時間,俄羅斯宣布即將發展控制攻擊無人機群的空中指揮所。這種指揮系統,不但能控制新一代無人機對數百乃至數千千米外的目標實施打擊,還可以和不同軍兵種裝備進行聯合。這次嘗試,是針對無人機指揮控制模式的一次革命性創新。

    近年來,不論美、俄等傳統軍事大國,還是以色列、瑞典、土耳其等軍工領域的新興強國,都在加緊研發新型無人機。無人機控制技術被譽為“無人機的大腦”,直接影響到無人機作戰的實際效能。想要控制無人機完成任務,就像隔山打牛一般,操控人員要在幾千米甚至幾千千米外的距離遙控操作,難度可想而知。世界各國在無人機控制技術上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但實際飛行中,由控制系統引發的故障依舊屢見不鮮。

    那麼,無人機控制的難點到底在哪?想要為無人機“掌舵”需要攻克哪些技術關卡?無人機控制與戰鬥機操控又有什麼區別?本期為您一一解答。

    無人機“蜂群”作戰想象圖。

    無人機的“成名之路”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火正酣。

    戰爭中,飛行員的平均死亡率高達16%。在這種情況下,英國的卡德爾和皮切爾兩位將軍,向英國軍事航空學會提出一項建議:研製一種不用人駕駛、使用無線電操縱的小型飛機——讓它飛到某個目標區域上空,投下裝備好的炸彈,來代替飛行員執行任務。

    此時,有人機的發展尚處於起步階段,研製無人機無疑是異想天開。不出所料,操作人員通過無線電控制小型飛機起飛升空,還來不及高興,無人機就突然改變方向,失控墜落。在眾人惋惜的目光中,無人機的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試飛失敗,並不意味着無人機的設想不可行。相比於有人機,無人機擁有製造成本低、戰鬥損失小等顯著優點,令各國科研人員心動不已。無人機作戰控制技術研究,也就此拉開序幕。

    1935年,“蜂王號”無人機問世,標誌着無人機時代的真正開啟。然而,由於動力不足、機載設備偵察精度較低、無法完成遠距離通信等因素,無人機在當時主要承擔着靶機和自殺式攻擊機的功能,在戰場建設上處於非常邊緣的位置。

    20世紀60年代,新型電子工業崛起,帶動無人機技術迅速發展。一架架新型無人機如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戰爭中嶄露頭角。越南戰爭中,“火蜂”系列無人機總計飛行500多次,承擔了電子竊聽、電台干擾、拋撒金屬箔條以及為有人機開闢通道等任務。等到2001年,在阿富汗戰爭中,美國的“捕食者”無人機可以攜帶反坦克導彈對地面目標進行攻擊。這標誌着無人機已經進入察打一體的發展新階段。

    2020年,在土耳其發動的“春天之盾”軍事行動中,無人機完成從配角到主角的“華麗轉身”,成為空中打擊主力。無人機開始大規模應用於作戰行動,並取得重大戰果。

    近年來,世界各國紛紛加快研製無人機的腳步:美國先後裝備過60多種型號的無人機;以色列生産的“探路者”“蒼鷺”“赫爾墨斯”等無人機出口至10多個國家,受到廣泛關注;土耳其的“旗手”TB-2無人機在多次局部衝突中表現亮眼……無人機逐漸步入全球矚目的軍工舞&&央。

    然而,取得纍纍戰果的同時,無人機也接連不斷地暴露出自身問題。報道顯示,自2001年到2013年底,美軍超過400架不同類型的軍用無人機發生墜毀。在無人機的“成名之路”上,如何實現有效精準的操控,依然是其“關鍵技術中的關鍵”。

    集群進攻,組建“神經網絡”

    自然界中,當蜂巢遭遇威脅時,巢中成百上千隻蜜蜂會傾巢出動,捨身攻擊敵人。20世紀90年代末,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從蜂群中獲得靈感、吸取經驗,率先提出了無人作戰“蜂群戰術”。

    歷經數十年發展,直到“伯克”級驅逐艦的“宙斯盾”防空系統被無人機蜂群突破,才標誌着無人作戰“蜂群戰術”初步成熟。數以千計的無人機,對決策控制系統提出更高要求。每架無人機都要通過集群算法,完成收集數據、匯總數據、空中編隊與執行攻擊指令等一系列任務。

    除此之外,有些國家嘗試研製可以直接使用強電磁攻擊的反無人機武器,在無人機“蜂群”所處地域形成磁暴,讓機上所有電子信息設備陷入癱瘓,使無人機完全喪失戰鬥力甚至直接墜毀。

    高度複雜的控制系統和日益強大的針對性武器,給無人機的作戰控制帶來了更多挑戰。集群作戰的無人機需要打通3道難關,才能完成戰場上的涅槃——

    第一關,建立“控制中樞”。需要以母機作為“蜂窩”,投放一定規模數量的無人機“蜂群”,模擬自然界生物集群編隊飛行。母機的集成控制中樞,要將控制指令實時並平行地傳輸給多架無人機,指揮無人機群完成作戰任務,對目標實施精確打擊。

    不過,這一技術仍面臨難題。能夠大規模存放無人機的&&屈指可數,一台母機可攜帶的無人機數量有限,無人機數量過少則無法對敵人造成有效打擊。因此,找到一個合適的用於投放無人機的&&至關重要。&&越大,“蜂群戰術”的作戰效果才越突出。

    第二關,打通“關鍵鏈路”。戰場上,數據信息受到瞬息萬變的戰鬥態勢影響,隨時發生變動。在此情況下,無人機與控制中樞能否做到信息緊密聯通就尤為重要。完成作戰控制,必須及時準確地獲取有效目標信息,並通過數據鏈路傳輸到無人機上,以便根據情況隨機應變。

    當前研究對目標信息探測、目標狀態評估等方面,進行了大量理論和實踐探索。想要實時獲取信息,並通過控制中樞立體化傳輸到每一架無人機上,需要數據鏈路具有較強的穩定性和抗干擾能力。

    第三關,實現“實時共享”。在控制中樞的指令下達時,不同位置的無人機也面臨着千變萬化的戰場局勢。更快、更全面地掌握戰場動態,相當於擁有更多的“眼睛”和“耳朵”。實現無人機個體間的實時信息共享,有利於在戰場上佔據先機與優勢。

    儘管如此,由於作戰過程中,無人機絕大多數時間在進行快速移動、數量改變、位置變化,通信系統整體處於實時動態反復破碎再重組的狀態,通信質量也會受到影響。同時,無人機之間的頻繁通信容易導致信息數據過載,超出系統的處理極限,使得重要信息無法及時傳達。

    打造無人機的“空中大腦”

    無人機能飛多遠?

    RQ-4A無人機給出的答案是,26000千米。

    出色的飛行距離,讓這架無人機獲得“全球鷹”的稱號。然而,僅在2018年內,就有2架RQ-4A無人機在任務途中墜毀。

    與有人機相同,無人機作戰也遵循“一寸長、一寸強”的原則。讓無人機飛得更遠,向來是各國科研人員的研究目標。但無人機一旦飛行超過一定距離,受到地形、磁場、信息傳輸等因素影響就更大,僅靠地面控制站很難完成任務。為此,科研人員提出空中指揮所模式,希望通過前移控制站強化對無人機的控制。

    最初,科研人員嘗試將直升機作為空中指揮所的載體。讓直升機跟隨無人機協同作戰,既可以觀察無人機狀況,也能建立起穩定可靠的數據連接。可這一想法還沒投入實踐,就很快被否決。戰場環境瞬息萬變,直升機普遍升限低、機動性差,在作戰行動中無疑是“活靶子”。

    那麼,該如何安全有效地控制無人機作戰?

    不同國家有不同解決方法。美國“捕食者A”無人機設計之初,就在無線數據鏈上開創性地採用衛星中繼通信技術。一方面,在機頭上方安裝遠距離衛星通信天線,用於衛星與無人機之間的數據傳輸;另一方面,將衛星數據鏈終端設置在一輛“悍馬”高機動越野車上,進行地面控制站與衛星間的數據傳輸,通過越野車這個中轉站提升控制精準度。

    俄羅斯深入挖掘空中指揮所的可行性,提出了兩種指揮&&——改裝伊爾-76MD-90A大型軍用運輸機,用於大中型察打一體無人機及無人戰鬥攻擊機的指揮控制,承擔空中作戰、遠程空地精確打擊、戰略偵察監視等任務;改裝米-38中型運輸直升機,負責中小型察打一體無人機的指揮控制,主要面向低空、超低空的空地作戰。

    傳統的綜合地面控制站只能在陸地機動,空中指揮所卻可以“插上翅膀飛翔”。這為無人機指揮控制模式帶來全新可能:不僅縮短了無人機控制鏈路,改善衛星中繼通信的延遲問題,還能提升抗干擾能力。此外,空中指揮所也可以採用衛星中繼通信技術,作為與無人機保持數據聯通的輔助手段,從而形成雙路通信、互為備份的冗余模式。

    未來,無人機指揮所有望完成從地面到空中的跨越。軍用作戰無人機通過人工智能等高新技術加持,也將更加適應日益複雜的新型戰爭環境,以及未來高烈度、高技術的戰場需求,登上更大的歷史舞&。 

【糾錯】 【責任編輯:王金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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