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用國際法就是挖國際秩序墻腳

　　6月26日，中國和荷蘭兩國學術機構聯合舉辦的“南海仲裁案與國際法治研討會”在聯合國國際法院所在地荷蘭海牙舉行。研討會上，與會的多國專家發出警告：菲律賓阿基諾政府單方面發起南海仲裁案，仲裁庭擴權濫權，此種舉動是對法治精神的褻瀆，對當今國際秩序構成威脅。

　　菲律賓單方面提起南海仲裁案，是典型的拉大旗做虎皮。首先，禁止反言是國際法治的一條基本原則。眾所周知，中國和包括菲律賓在內的東盟諸國2002年簽署了《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各方承諾由直接有關的主權國家通過友好磋商和談判解決南海有關爭議。2011年，菲律賓曾與中國發表聯合聲明，雙方重申尊重和遵守《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然而，及至2013年，菲律賓阿基諾政府卻置自身昔日承諾于不顧，單方面提出有關南海爭議的仲裁。其次，菲方不顧基本的歷史常識，妄稱中國人民歷史上在南海沒什麼活動和存在，從未擁有對南海諸島的主權。然而歷史不容否認，南海諸島自古就是中國領土。歷代中國政府通過行政設置、軍事巡航、生産經營、海難救助等方式，持續對南海諸島進行管轄。尊重歷史事實是國際法的重要原則。菲律賓南海仲裁案不尊重歷史事實，本身就違反了國際法原則。再次，菲方對南海島礁法律地位的論述不符合《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和一般國際法規定。菲方聲稱黃岩島和南沙群島中的任何一個島礁都不是島嶼，不能主張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菲方的説法與南沙群島的客觀實際情況相悖。菲方在庭審中故意篡改有關南海島礁的真實資訊，草率否認南沙群島整體性、太平島等面積較大的南海島礁的島嶼地位，其相關説法不僅與南海島礁的實際情況不符，也與《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和一般國際法的規定有明顯出入。菲方的有關訴訟代理人在庭審中，還刻意隱瞞了菲方仲裁請求之外的其他南海島礁的必要資訊，並拒絕提供給仲裁庭。在此不難看出，菲方對南海島礁的有關論述缺失最起碼的可信度。

　　仲裁庭接受菲律賓單方面請求並試圖對南海問題作出裁決明顯違背《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濫用《公約》解決程式，超出許可權，其自我標榜的所謂“法理原則”和“規范性力量”實屬莫大諷刺。中菲南海爭議的核心是領土和海洋劃界問題。領土問題不屬《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調整范圍，中國也早已于2006年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298條有關規定將海洋劃界爭議排除適用強制爭端解決程式。作為依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建立的臨時機構，仲裁庭對該案根本沒有管轄權。通過仲裁等國際司法方式解決爭議，本質上是訴諸第三方解決機制，而這早已為中菲雙方達成的具有國際法效力的文件所排除。對此，仲裁庭視而不見，為了突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強制爭端解決程式所設置的前提、排除和例外，以達到自行建立管轄權的目的，仲裁庭惡意解讀此前中菲對爭端解決方式的共同選擇，輕易否定國與國之間達成的一致，嚴重侵犯中國作為主權國家和《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締約國享有的自主選擇爭端解決方式的權利。此外，仲裁庭還惡意曲解《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和習慣國際法的關係。仲裁庭一口一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企圖讓《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管所有海上的事情，卻對習慣國際法熟視無睹。國際法人士都應清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所規定的各項國際海洋法律制度，本就是總結各國的海洋歷史實踐與共同意願而成，《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原文中也無一不體現著對習慣國際法的尊重。而仲裁庭以今否古，違背了《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基本宗旨和精神。

　　國際法對于當前國際秩序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二戰後幾十年間國際關係的發展相對比較平穩，其中國際法的作用非同尋常。戰後70年來，國際法得到長足發展，國際社會制訂了幾百個國際條約，以規范國家行為和人類生活各個領域的活動。從我們生活的地球到外層空間、從安全到軍備控制、從經濟發展到環境保護、從人權到司法合作等各個領域，國際法無處不在。任何國家決定每一個對外行為都不可能完全無視國際法的存在。換言之，國際法乃是當今國際社會共同認可的行事規則，脫離了它，國際秩序就會亂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就有可能再度成為主導性力量。

　　由是觀之，菲律賓及仲裁庭濫用國際法，讓國際法失去嚴肅性，其對國際秩序穩定的衝擊不容低估。值得指出的是，菲律賓南海仲裁案背後，美國作為域外國家所發揮的能量可謂路人皆知。對美國處理國際事務方式稍有了解都知道，“維護國際法治”是美國在國際場合常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為何將國際法治看得這麼“重”的美國，在南海仲裁案上卻明裏暗裏對菲律賓以及仲裁庭的種種違法之舉推波助瀾？答案很簡單。美國所要遵守的國際法，無非是對自身有利的國際法；只要符合自身的戰略利益，有違國際法之舉就成了“維護國際法的行動”。

　　26日的研討會上，有學者指出：“今天，菲律賓可以單方面針對中國提起仲裁案，進行濫訴；明天，同樣的‘強人所難’就可能發生在其他國家身上。如果仲裁庭錯誤適用法律，得出不符合事實和法律的結論，同樣的違反法律的邏輯也可能被濫用于其他國家間的領土或海域糾紛上。”這樣的擔憂頗有現實感。菲律賓、美國、仲裁庭在南海問題上的不負責行為若不遭到迎頭痛擊，勢必將嚴重損害國際法權威，對現行國際秩序構成重大威脅。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同濫用國際法的狂躁與刁蠻做針鋒相對的鬥爭，不僅是在捍衛自己的領土主權，也是為世界的長治久安做貢獻。（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