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裏的“送書人”

徐白慧在送書路上。嚴東波 攝

    徐白慧是重慶市秀山自治縣清溪場鎮新華書店營業員，27年來，去山裏義務送書成為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不管一本，還是兩本，她都堅持親自送到學生手頭，縱使山高路遠，縱使颳風下雨，從未間斷。

    深秋季節，山裏天亮得晚。一切收拾妥當，上午10點，筆者跟隨徐白慧前往甘龍橋小學送書。近百本學生練習冊，負重二三十斤。雖然到甘龍橋小學已經通車，但車沒有直達書店和學校門口，徐白慧還得走上20多分鐘。拎着兩大捆書，身材瘦小的徐白慧顯得有些吃力。她笑笑：“以前不通車，還是泥巴路，要靠走路或者騎自行車，現在的條件已經好多了。”

    離開甘龍橋小學，下一站，徐白慧還要趕在學生放學前，把兩本數學教材送往清溪小學，下午1點到達目的地時，徐白慧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即將離開時，被告知該校在統計時漏了一本，“還要再來一趟。”擦擦臉上的汗珠，徐白慧説。

    從21歲到48歲，用摩托車、貨車、公交車、肩扛等方式，徐白慧將近百萬本圖書送到秀山清溪片區的18萬餘名學生手裏，被大家親切地稱為大山裏的“送書人”。

    21歲時，徐白慧為幫助在新華書店工作的父親，第一次背起背簍，將書送往隘口鎮岑龍小學。還未到達目的地，夜幕降臨，黑黝黝的大山，靜得怕人。當走進教室，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孩子們沒放學，仍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瞬間響起的掌聲，打破山中的寂靜，也溫暖了徐白慧的心。

    正是這次送書經歷，讓她暗下決心：為了山裏的那群孩子，即使條件再艱苦，路途再危險，都要堅持送書。

    父親退休後，徐白慧接過擔子。當時，公路通達率低，學校分散於大山深處，只能把書扛肩上，走完一處又一處，送完一本又一本，徐白慧樂此不疲。

    當時書店條件艱苦，每當開學期來臨，不足50平方米的房子內堆滿了書籍，連生火做飯的地方也沒有。但徐白慧一個人在這裡堅守了整整15年。直到書店變危房，單位才給她安排新店面。

    2008年，秀山境內出現幾十年不遇的冰凍天氣，路面封凍，交通中斷，徐白慧仍堅持給最為偏遠的大坳小學送書。當她走到半路時，腳下一滑，跌倒在雪地。當時，徐白慧只是為了給大坳小學僅有的4名學生送去4本書。

    “幸好，被路過的好心人發現。到醫院後，醫生告訴我再晚來20分鐘，母親就沒救了。”徐白慧這樣做，兒子石金方有些抱怨。隨着年齡增長，石金方也逐漸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如果不去送書，山裏的孩子們將失去學習的機會。”（李堅 嚴東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