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在牛街莊滇戲博物館排練節目。牛街莊滇戲博物館 供圖
剛剛過去的國慶假期,牛街莊滇戲博物館館長張春麗忙得不可開交——帶領團隊參與沉浸式戲曲粧造體驗活動,讓市民、游客全面感受滇戲“服化道”的魅力;攜戲團到海埂公園等地開展演出;在牛街莊滇戲博物館演出古裝傳統花燈《莫愁女》,讓票友過足戲癮……
作為滇戲“窩子”,牛街莊滇戲博物館在這個假期也迎來不少年輕人打卡,滇戲傳承,正在展現蓬勃的生命力。
為傳承苦尋更多方式
2016年,滇戲第四代傳承人張春麗獲得官渡區非遺傳承人稱號,此時,滇戲已在其家族中傳承了160多年,父親一手建起的牛街莊滇戲博物館也掛牌成立了7年。
“接過傳承的擔子,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30年後,也要讓滇戲繼續煥發蓬勃的生命力。不能説30年以後沒戲看、沒觀眾。”張春麗回憶説。
但彼時的她,與許多傳承人一樣,面臨着缺人、缺觀眾、缺演出場景的困境。
“回顧滇劇兩百年間的興衰,體味滇劇存活的現狀,滇劇是否能走上新興之路,心裏打着一個大問號。”滇劇專家、原雲南省滇劇院副院長包鋼在《滇劇史話》書中言道。
相比同樣古老的京劇,滇戲更少為人所知,但價值也很寶貴。它是清朝時外鄉人帶來的秦腔、徽調等匯聚而成,並融入雲南本地唱法,別具一格。又因保存了西南邊境地區的歷史文化資料,也被稱作“滇粹”,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
在接手牛街莊滇戲博物館之前,張春麗做過家紡生意,唱戲是沒有工資的副業。儘管從小就在濃郁的滇戲氛圍里長大,但到底不是專業出身,2015年,張春麗拜了滇劇藝術家王玉珍為師,在來自省滇劇院退休文藝前輩的指導下,她逐漸具備了專業演出水平。
即便如此,缺人、缺觀眾、缺演出場景的傳承困境依舊存在。最艱難的時期,張春麗和戲團曾受朋友邀請,在過年時去村子裏唱戲。她和演員們走街串巷、挨家挨戶告知晚上在小學廣場有免費的戲曲可以聽。面對為數不多的觀眾,自己搭&、自己唱。後來她才得知,那場戲的8000元收入,是朋友接濟的。
“各級政府及相關部門給了我們很多支持,這些年我們開展了很多進機關、進學校、進企業的活動,讓更多人能近距離感受滇戲的魅力。”張春麗説。
演一場大戲需要表演7場,每場人物造型、場景道具都不一樣。“為宣傳滇戲,戲團都是公益表演,不收取門票。可成員排練演出時的餐飲、指導老師培訓費等都要支出,要想傳承下去,我必須要找到更多的生存方式。”張春麗説。
找到“滇戲+文旅”出圈密碼
吃着雲南特色過橋米線,看雲南特色滇戲、花燈,這是張春麗與餐飲企業“雲線樓”跨界合作推出的“以樂佐餐”的經營模式。在合作初期,雲線樓用米線票代替部分演出費用,張春麗把一張張米線票發給劇團的演員們,作為演出之外的小福利。
作為張家的第五代滇戲傳人,張春麗的侄女張珂對滇戲的推廣方式有着自己的想法。
2023年,一位攝影師朋友&&張珂,希望拍一些滇劇演出的照片做廣告圖片資料,張珂也就借此機會將攝影師朋友的作品發布在小紅書上。她堅持發布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有一條帖子“爆了”,“開始效果也不好,但我想堅持更新總有人會看到,突然‘爆了’一條,我也有些意外。”
面對小紅書網友們想來參觀的熱情,張珂迅速開始組織安排——把有意向長期關注的年輕人們拉了個名為“牛街莊滇戲年輕窩子”的微信群,在群裏發布博物館活動時間,也方便聽取年輕人的各種建議。
此後,越來越多年輕人涌入牛街莊滇戲博物館,用相機、手機記錄這一古老的戲曲藝術。
張春麗也推出滇戲“服道化”體驗服務,消費者花費700元,就能體驗青衣、花旦或小生等戲曲造型,並在牛街莊滇戲博物館拍攝。
越來越多的企業通過新媒體上關於牛街莊滇戲博物館的視頻、文圖內容找到了張春麗,開展滇戲快閃等活動。今年7月在東風廣場地鐵站,一場由官渡區牛街莊滇戲博物館傳承基地帶來的滇戲表演,仿佛穿越時空的隧道,將觀眾帶回那個戲曲繁榮的年代。
“雖然現在的傳承還面臨很多壓力與難題,但我們一直在不斷尋找出路,會繼續推出‘滇戲+文旅’的産品,讓更多人能感受非遺魅力。”張春麗説。 (記者 李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