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網,在哪都能辦公。如今,越來越多年輕人選擇成為“數字游民”。他們中有人賺一線城市的錢,在三四線城市花,在完成買房願望的同時實現了購物自由;也有人為了孩子的教育遠赴異國,實現了工作陪娃兩不誤;還有人工作四天玩三天,花小錢看世界。
“數字游民”是指通過互聯網和數字技術,打破地理限制,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工作和生活的人。據報道,有統計顯示,“數字游民”往往從事與軟體開發、內容創作、設計、營銷等領域相關的工作。其中,程序員是“數字游民”中的主力成員,且是收入最可觀的群體。近年來,隨着新冠疫情促使人們重新思考如何在工作與生活中間取得平衡,“數字游民”正在個別國家呈爆炸式增長,我國的“數字游民”群體也在逐漸壯大,雲南大理、浙江安吉等小眾宜居城市,率先通過搭建“數字游民”社區、共享辦公空間等吸引人們前去旅居。
“數字游民”脫離了朝九晚五、辦公室隔擋和令人疲憊的通勤,擁有地理位置上的自由和時間自由,實現了工作形式的靈活性和個人發展的自由,有的甚至是一邊度假一邊工作,這完全是換了種“活法”。一位年輕人面對媒體採訪曾説,他選擇做“數字游民”不等於選擇不奮鬥,而是要想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奮鬥節奏。離開生活成本高昂的一線城市,仍能獲得接近於一線城市的收入,被稱為既有高收入又可低消費的“地理套利”,這是一些年輕人選擇做“數字游民”的又一重要誘因。
“數字游民”對社會也有多方面好處。其一,可降低年輕人的失業率。目前部分企業盛行“996”文化,即每天早9點上班、晚9點下班,每週工作6天,讓年輕人排斥;還有部分年輕人為追求人身和時間自由,盡可能少工作甚至不工作。做“數字游民”,可在這兩種極端工作態度間找到一條中間道路。其二,“數字游民”賺着一線城市的錢,聚集在三四線城市消費,可為當地創造新的消費增長。其三,越來越多的“數字游民”入住鄉村轉變為“數字鄉民”,為鄉村鏈結了各種資源,利用數字技術推動鄉村産業發展,助推鄉村振興。
不過,正如一些經歷者所説,不是每個人都能做“數字游民”,更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好,想要做好同樣得加倍努力;“數字游民”工作方式的自由,往往也需要在其他方面付出代價,比如沒有職場庇護、沒有五險一金、沒有醫療保障,甚至需要在沒有穩定的家之下應對環境的不斷變化。從收入上説,做“數字游民”未必高薪,旅行影響工作效率,單一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撐可持續的“數字游牧”生活,得有儲蓄或謀求多元收入。據報道,一些拖家帶口的“數字游民”抗風險能力較弱,最終不可避免成為“斜杠青年”,就是為彌補夢想與現實的差距。
由此可見,選擇做“數字游民”,怎麼把“游牧”人生過得更精彩,是更考驗人的命題。兼顧工作和旅行雖令人無比嚮往,但它同樣伴隨着困難和挑戰。社會支持與包容年輕人做“數字游民”,但年輕人在邁出這一步之前,必須做好並不一定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光鮮亮麗的心理準備。數字時代對空間的重塑,賦予人更大的流動性,但你做好準備了嗎? (何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