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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每日電訊11版

探訪劉賀主墓,再説海昏侯

2023-11-24 17:14:46 來源: 新華每日電訊11版

 
  ▲考古發掘過程中的劉賀主墓。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圖
 
  新華每日電訊記者袁慧晶

  在南昌市新建區大塘坪鄉的一個叫“墎墩山”的小山坳裏,安葬著漢武帝之孫、“漢廢帝”、第二代昌邑王、第一代海昏侯劉賀。

  2011年3月的某一天,一個14米深的盜洞打破了這裏的平靜,萬幸的是盜墓賊並未得手。搶救性發掘由此展開,當時人們還不知道,墓主就是那個被傳稱帝27天內幹了1127件荒唐事的劉賀。

  隨著考古工作的進行,兩千年前漢代侯國的神秘面紗被逐漸揭開。考古工作者從劉賀墓園中提取了一萬余件(套)各類珍貴文物,創下秦漢考古史的多個“第一”,為人們了解西漢列侯等級葬制打開了一扇門。

  南昌漢代海昏侯國遺址公園依托以劉賀墓園為核心的大遺址單元建成。一期建成入口功能區、博物館區和劉賀墓園等,2020年9月對外開放至今,已接待遊客逾四百萬人次。

  作為二期建設重點項目的劉賀主墓今年年底前將首次面向公眾開放。侯爺長眠兩千多年的地方是什麼樣子?漢代“事死如事生”的葬俗如何在墓中展示?身臨其境“探墓”,又將給我們帶來哪些震撼?

  如果説出土文物是未經加工的史料,是歷史場景的真實記憶,那麼劉賀主墓這個“母體”將成為我們回眸大漢風雲的一縷光,照見劉賀跌宕起伏的人生,以及那段撲朔迷離的歷史。

倣佛與劉賀“面對面對話”

  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組長、中國秦漢考古學會會長信立祥曾用“標本墓”來形容海昏侯墓園的發掘意義。

  之前考古發現的漢代列侯墓,要麼沿用舊制,如長沙馬王堆列侯墓用的是戰國楚制埋葬方式,要麼主墓被盜掘一空、破壞嚴重,無法真正讓人們了解西漢列侯等級的葬制。

  再來看看海昏侯墓園——

  墓園佔地面積約4萬平方米,錯落有致分布著9座墓葬和一座車馬坑,祠堂、寢殿、道路和排水係統等各類地面建築基址,布局之完整、祭祀體係之完備,為考古史上罕見;

  第一代海昏侯劉賀的主墓保存完好,出土了金器、青銅器、鐵器、玉器、漆木器、陶瓷器、紡織品和竹簡等各類珍貴文物一萬余件(套);

  墓園周邊還發現了幾代海昏侯的墓葬區、貴族和平民墓葬區,以及當時的海昏侯國都城、面積達3.6平方公里的漢代紫金城遺址……

  綜上,專家組認為,海昏侯墓園是目前考古發現的唯一一座以漢制埋葬的列侯“標本墓”,而海昏侯國係列遺存構成的大遺址單元,是目前發現的面積最大、保存最好、內涵最豐富的漢代侯國聚落遺址。

  2016年,南昌漢代海昏侯國遺址管理局成立,負責該遺址的文物保護、文物研究、文物展示和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建設工作。

  南昌漢代海昏侯國遺址公園就是依托大遺址單元建成的,一期建成入口功能區、博物館區和劉賀墓園、祠堂崗墓區等約2平方公里,2020年9月對外開放,2021年5月被評為國家4A級旅遊景區,2022年底入選國家考古遺址公園。

  但過去,人們前往劉賀墓園只能看到相關禮儀性建築的夯土基址以及水井、道路和排水遺存,墓園核心部分的劉賀主墓自考古發掘以來一直處于保護施工的狀態。

  “考古遺址是探尋歷史源流的‘第一現場’。我們希望通過原貌展示、考古復原、數字演繹等多種手段,活化歷史場景,讓公眾沉浸式地與考古遺跡面對面,感受文化遺産的本真魅力。”海昏侯國遺址管理局黨工委書記夏清平介紹説,經過前期的保護修繕後,劉賀主墓保護展示工程于2022年8月啟動建設工作,近期通過竣工驗收後,即將面向廣大遊客開放參觀。

  在劉賀主墓正式開放之前,記者提前探訪這個平面呈“甲”字形的漢代高等級墓葬,為您帶來獨家的探墓體驗。

  劉賀主墓坐北朝南,規模宏大,總面積約400平方米。為了保護遺址本體,遊客要從墓室上方另外建好的通道進入劉賀主墓,從觀景臺上能俯瞰整個墓室的布局。墓室深約8米,南北向長約16米,東西向寬約17米,一條長約16米的墓道斜向從南邊連入墓室。

  這是一座採用漢制埋葬的西漢列侯等級的大型土壙木槨墓,主槨室由內藏槨、回廊形外藏槨、過道和甬道等構成,居室化風格明顯。展館復原展示的是考古發掘過程中墓室被部分揭露的樣子,並通過裸眼3D技術對主墓各庫室藏品的基本情況進行了動態呈現。

  墓室中的回廊形外藏槨象徵著地上建築空間,分別代表著廚具庫、樂器庫、錢庫、糧庫、酒具庫等不同的功能分區;內藏槨映襯著侯爺“東寢西堂”的日常起居生活,東面是劉賀主棺的位置,西面用出土文物的倣制品打造了侯爺的會客室;與墓道連接的甬道放置了若幹偶樂車,這是侯爺的出行儀仗隊。

  墓葬是劉賀生前就開始建造的,建造材料為當地生長的樟木和名貴的楠木,厚實的木料對文物起到了較好地保護,也讓墓葬兩千多年後重見天日時依然彌散著幽香;

  劉賀死後,他的後人按照漢代的厚葬之風,並遵循“事死如事生”的原則,參照死者生前居住的場景安排墓室布局,依次將其主棺及其生前所擁有的財物悉數下葬;

  隨葬品依次進入地下墓室後,築墓人又按照禮制在上面夯實了“高四丈”(約今9.24米)的封土,但封土的形狀與常見的圓形或橢圓形有別,反而與西漢帝陵的覆鬥形相同,頗為耐人尋味;

  下葬後,墓園中開始修建寢殿、祠堂、廂房等相關祭祀性建築,由專人負責守墓和祭祀,這種守墓制度持續到海昏侯國除國為止……

  在劉賀主墓遺址裏參觀和在遺址博物館裏看文物,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在現代技術的加持下,遺址的一磚一石倣佛都活了過來。這裏是孕育文物的“母體”,這種空間感讓記者倣佛穿越到歷史長河當中,與劉賀面對面地對話。

多個“第一”,見證歷史

  “盜洞直通主槨室的中心位置,但主棺位置沒有在這裏,盜墓賊産生了誤判,這才讓劉賀主墓逃過一劫。”海昏侯墓考古領隊、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員楊軍至今仍感到慶幸。

  劉賀墓園出土文物種類之多、數量之大、品質之精,為西漢王侯墓考古所僅見,形象再現了西漢時期王侯的奢華生活,也為我們揭秘海昏侯國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料。

  震撼世人的“黃金大墓”。劉賀主墓出土金器480件,金器種類涵蓋文獻記載的所有類型,有餅金、鈑金、麟趾金和褭蹏金,是漢代考古出土金器數量最多、種類最全的一次,總重量約115公斤,超過此前考古出土西漢金器的總和,也讓劉賀一度被人們稱為“金多多”。經科學檢測,這些金器的純度均超過95%。

  出土的385枚餅金,每個重約250克。其中,100枚被放置在劉賀主棺的底板上,共20行、每行5枚,劉賀就隔著一層包金絲縷琉璃席躺在上面;5枚墨書餅金,其上用隸書寫著“南藩海昏侯臣賀所奉元康三年酎黃金一斤”,是劉賀為交納侯國每年向漢廟獻金助祭的“酎金”。20塊鈑金發現于劉賀主棺南部頭箱位置。長方形,扁平呈板狀。重量在814-1191克之間,可能是制作金器的原材料。

  最值得一提的是褭蹏金和麟趾金。它們是漢武帝為祥瑞寓意而制作的黃金紀念幣,麟趾和褭蹏分別指的是麒麟的趾瓣和天馬的蹄。48枚褭蹏金和25枚麟趾金出土于劉賀主墓的內藏槨中,出土位置為東寢劉賀主棺的頭箱部位以及西室放置榻及榻下的地方;另有兩枚小的褭蹏金出土于劉賀長子劉充國墓中,專家推測被劉充國握在手中。

  “這是來自皇帝的特殊賞賜。沒有獲得賞賜的臣子,即便是諸侯王,也不配擁有、不能倣制。在劉賀墓園發掘之前,僅在中山懷王劉修墓中有過少量出土。”南昌漢代海昏侯國遺址管理局彭局長説。

  遺址的意義絕不僅僅在于“多金”,它還創下了秦漢考古史上的多個“第一”。

  ——發現我國最早的孔子像。內藏槨西室出土了一組繪有人物形象的衣鏡組件,在人物下面還有題字。題字部分除能辨認“孔子”“顏回”“叔梁紇”等人名外,還能看清楚“野居而生”字樣。

  楊軍介紹,衣鏡由鏡背、鏡體、鏡掩(鏡蓋)、鏡架等組成。其中,孔子及其弟子畫像繪于木質鏡背上,畫像上的孔子頭戴小冠、身穿深衣長袍,腰部有束帶,腳上穿翹頭履,面目並不清楚但可見長須。“這是迄今發現的最早孔子像,也印證了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崇儒已成為西漢中晚期上流階層的時尚。”

  ——發現我國古代最早的中藥炮制品實物。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中醫科學院院長黃璐琦介紹説,通過顯微、質譜、核磁及三維重建等現代技術,發現出土的一漆盒蟲草類物質為玄參科植物地黃屬植物根的輔料炮制品,其外層輔料有淀粉和糖等成分。

  而據《神農本草經》記載,地黃可以“逐血痹”“除痹”,與《漢書武五子傳》描述的墓主劉賀“疾痿,步行不便”相對應。黃璐琦所在的研究團隊通過對出土樣品進行分析,還推測出該樣品的炮制加工工藝,即先將地黃植物根進行蒸或煮制後,再裹以淀粉和蔗糖等輔料。輔料中淀粉和蔗糖的應用,可能是為了“矯味矯臭、利于服用”。

  ——長江以南地區首次發現的大型真車馬陪葬坑。車馬陪葬坑位于主墓西側,考古工作人員曾在這裏發現5輛木質彩繪車、20匹馬的痕跡以及3000余件錯金銀裝飾的精美車馬器。專家認為,平均四匹馬拉一輛車,是諸侯王、列侯及萬石以上官員才能享受的駟馬安車。

  5200余枚出土簡牘蘊含多重驚喜。內藏槨西室出土了迄今發現的首份西漢除國詔書實物《除海昏侯國詔》。詔書是標準的“罪免”詔書,也是漢代典型的下行公文文書,記錄了劉賀去世後海昏侯國被除國的全過程。一些不為人知的歷史也被首次揭示。如,劉賀“九月乙巳死”、昌邑王國“合六縣以為國”、海昏侯國“數水旱,多災害”等資訊,可補《漢書》記載之缺失。

  據海昏簡牘研究團隊成員、中國社會科學院古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楊博説,漢代郡國並行,諸侯國眾多,其中不乏因各種原因被除國者,“但海昏侯國的除國顯然有很大不同,不僅經過群臣奏議,還要百官列名,其中隱含了漢宣帝的政治權謀”。

  其他驚喜還包括:保存有“智(知道)道”篇題的海昏簡本《論語》,這是漢魏時期就已失傳的《齊論語》;海昏簡本《春秋》,這是春秋經傳在出土文獻中的首次發現;“六博”棋行棋口訣的首次發現,有助于研究漢代的社會風尚;“養生”書提供了失傳已久的“容成陰道”類書的可能面貌。

史書之外,另種真實

  劉賀在史書中是一個標簽化的人物。

  據《漢書·霍光金日磾傳》記載,霍光稱其“行昏亂,恐危社稷”,上官太后斥之“為人臣子,當悖亂如是邪”,劉賀自己也表示“愚戇不任漢事”。

  27天的帝王經歷,給劉賀留下一個“荒淫”的烙印,以及“荒淫迷惑,失帝王禮誼,亂漢制度”的罪名。

  然而,劉賀墓中的豐富出土文物或許帶來另一種真實。

  先看看他的禮儀修養。一件繪有最早孔子像的漆衣鏡在劉賀的“會客廳”被發現。由于衣鏡並不是古代喪葬制度中的必備品,專家推測漆衣鏡為劉賀生前所用。漢墓中的陪葬品往往是墓主喜愛的東西,而“人之所好”也是“人之性情”的外在表現。

  “崇儒在當時是上流階層的一種時尚,漆衣鏡被擺在會客室,至少證明劉賀是尊崇聖賢的。”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副組長、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張仲立説。

  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王仁湘認為,這還可能是一面自省之鏡。衣鏡文字轉述了孔子生平,卻在有限的文字中只提孔子修訂《春秋》而未提《詩經》,或是衣鏡主人有意為之。“孔子修訂《春秋》的用意在于‘説世之成敗,古今之要義’。劉賀被廢後也有過這樣的思考,他在等待東山再起的時機,每天照著這面鏡子自省其身。”

  王仁湘説,衣鏡文字中還有一段孔子與弟子顏淵“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對話,意思是“受到聘用就出任,不受聘用就隱居”。劉賀選擇將這則聖人格言寫在衣鏡上,也許是把這一出世入世的儒家哲學當作自己的座右銘,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撫平心中的鬱結。

  劉賀墓中還出土了5200余枚竹簡。竹簡即古代的書籍,墓中隨葬的均為劉賀生前閱讀或收藏所用。這些竹簡經過專家釋讀後發現,比重最大的一部分是儒家經典及其訓傳,包括《詩經》、《禮記》類、祠祝禮儀類、《論語》、《春秋》經傳及《孝經》等。

  劉賀墓中還出土了有“南藩海昏侯臣賀元康三年酎金一斤”字樣的墨書金餅,以及劉賀和夫人從元康三年(前63年)至神爵元年(前61年)初多次上書皇帝和太后的奏牘,內容中有“酎金”“秋請”等字樣。“昧死再拜”在這些上行文書中出現了多次,這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很難將其同那個在帝位上胡作非為的劉賀聯繫起來。

  王仁湘説,雖然劉賀受封海昏侯時被漢宣帝詔令“不宜得奉宗廟朝聘之禮”,但劉賀依然準備好了酎金,滿懷希望地渴求朝廷批準其回長安參加朝聘和宗廟祭祀,恢復其宗室權利。但顯然,這一請求沒有被漢宣帝批準,最終,這個未圓的秋請夢被劉賀帶到了墓中。

  劉賀被廢黜並非因其荒淫無道,而是不願意成為傀儡皇帝,並觸怒了權臣霍光,才成為權力爭奪中的犧牲品——秦漢考古學界和秦漢歷史學界的專家學者對此普遍認同。

  “史書上所謂‘荒淫’不足為憑。”信立祥認為,從出土文物能判斷,劉賀受過良好教育,史書上也有關于他“簪筆持牘(即頭上插著筆,手裏拿著簡牘)”形象的描述。他被廢黜更多是因為輔佐他的昌邑群臣對朝中局勢的誤判以及過早地鋒芒外露了。

  “劉賀遭遇了人生悲劇,但歷史走向因此發生變化,為昭宣中興提供了重要條件。”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教授王子今認為,劉賀的際遇恰恰是霍光時代政治史的寫真。如果未來能在出土的竹簡中發現記錄劉賀政治經歷的文字,將有助于深化人們對昭宣時期情節復雜的政治史的認識。

文旅融合,福澤後人

  在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中,劉賀只是一顆轉瞬即逝的流星,但通過劉賀墓所展現出來的漢文化寶藏,值得我們投以更多的目光。

  南昌漢代海昏侯國遺址公園已成為江西的“網紅打卡地”,開園以來累計接待遊客逾四百萬人次。據不完全統計,遺址公園附近大塘坪鄉、鐵河鄉、象山鎮、金橋鄉等4個鄉鎮,有600多名群眾捧起了文旅融合的“金飯碗”。

  大塘坪鄉黨委委員楊榮華説,當年為了保護開發海昏侯國遺址,遺址公園規劃所在的觀西村三個村小組完成了徵地2600畝,拆遷面積4.3萬平方米,涉及700余戶村民。對于村民來説,這裏是他們生于斯長于斯的家鄉,如今更添了一份守護與傳承的責任。

  觀西村村民裘德華成了遺址公園的保安,負責週邊的巡邏工作。“遺址保護范圍內分布有40個卡點,我們要求巡邏到達每個卡點,完成打卡、拍照、上傳的流程。每天巡邏往返路程將近60公里。看上去也許有點單調,但勝在收入穩定,不離村不離家,還能幫忙宣傳家鄉的文化。”裘德華覺得自豪。

  大塘坪鄉中心學校五年級學生程盛去年底開始在遺址博物館做紅領巾講解員,已經能獨立完成講解。每個周末一有時間,他就泡在展廳裏熟悉展品,或者學習其他講解員的講解內容。“剛開始會有些膽怯,硬背硬記,但現在我會在講解中融入自己的感受,讓和我一般年紀的遊客便于理解。”程盛舉例説,像劉賀墓中的褭蹏金和麟趾金,他會告訴同學,這是皇帝給諸侯王的“獎學金”。

  1984年出生的羅軍返鄉創業開起了一家紫金莊園,集餐飲、住宿、垂釣等項目于一體。“剛來了個15桌的訂單,遇到假期和周末,每天都要接待千余人,根本忙不過來,房間更是供不應求。”羅軍打算,借著“海昏侯”的金字招牌,讓遊客體驗新時代鄉村生活——不但要在遺址公園“逛一逛”,還要留下來“住一住”“玩一玩”。

  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常住人口只有6000人的大塘坪鄉,如今已經開辦了50余家農家樂,相關從業人員達千余人,每人平均年收入超過三萬元。

  “考古遺址變身遺址公園,將遺址保護融入城市建設與經濟社會發展當中,較好地體現了其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的統一性。”新建區委書記陳奕蒙説,遺址公園已成為帶動當地文旅産業發展的“金名片”。未來,新建區作為屬地,將全力支援海昏侯遺址公園完善功能布局,切實提高遊客的體驗感和舒適度。

責任編輯: 史夢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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