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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每日電訊7版

“雙搶”之變:從“累得脫層皮”到“當甩手掌櫃”

2022-09-09 16:07:02 來源: 新華每日電訊7版

  ▲湖南省華容縣三封寺鎮的一處“雙搶”現場,收割機將稻穀卸到運輸車上。

  ▲湖南省華容縣三封寺鎮的烘乾車間,大量從田間收購過來的早稻,實現了即收即烘乾。

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周楠攝

  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周楠

  “什麼是‘雙搶’?”今年夏天,“雙搶”剛開鐮,當外孫女提出這個問題,湖南省益陽市赫山區的“全國種糧標兵”劉進良愣住了。

  對於年輕一代來説,“雙搶”仿佛是個來自上古時代的詞語。但在老一輩農民,甚至部分“80後”的腦海中,被稱為南方農民最繁重農活的“雙搶”,是幾代人永遠難以磨滅的記憶。

  “變化很大,很多農村孩子都不了解它是怎麼回事。”劉進良感嘆。“雙搶”,這個與雙季稻生産相伴相生的詞語,見證了南方水稻生産從人力畜力主導走向機械化主導、從小散戶種植為主走向規模化種植為主、從“單打獨鬥”的家庭經營走向社會化服務支撐的“協同作戰”後,自身也在逐步淡出人們的視野。

什麼是“雙搶”?

  “‘雙搶’首先是一場跟時間的賽跑,搶的是農時。”“60後”劉進良説。簡要而言,“雙搶”是指搶收早稻、搶種晚稻,是我國南方地區尤其是長江中下游地區曾廣泛存在的一種農事活動。

  水稻的生長髮育對溫度條件要求高,因此在早稻成熟後,必須馬上搶收、搶種,為晚稻的生長搶出時間,以便充分利用夏秋的光熱。否則一旦延誤了農時,晚稻收成將大減,如果遇到“寒露風”天氣,甚至可能絕收。

  “‘雙搶’一般發生在小暑到立秋這個時間段,先把早稻收割進倉,再把晚稻栽插進田。”劉進良説,他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經歷的“雙搶”,是最累的“雙搶”。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收割、脫粒、曬谷、犁田、插秧等環節,全靠人力和畜力完成,效率不高,只能拼命地趕,以免誤了農時。

  “‘雙搶’是一場與天氣的較量,對身體是巨大的考驗。”湖南省岳陽市華容縣三封寺鎮的“70後”種糧大戶鄧昌富一説起“雙搶”,就開啟了記憶的閘門。“雙搶”期間正值“三伏天”,是南方一年中氣溫最高、又潮濕悶熱的時段,火辣辣的太陽炙烤,悶熱讓人氣短乏力。

  “‘雙搶’是最辛苦的農活,沒有之一。”鄧昌富説,收割早稻時,田裏要留着水,便於搶種晚稻。因此,割下的水稻、打谷機全部泡在水裏,變得十分沉重。太陽將田裏的水曬得燙腳,要踩在這樣的泥水裏勞作,還會被螞蟥叮咬,體力消耗特別大。

  “‘雙搶’還要防着各種意外事件,心臟受不了。”湖南省汨羅市的“80後”種糧大戶向鐵青回憶,收回來的稻穀要露天晾曬,但夏天的天氣説變就變,太陽剛剛還在炙烤,轉眼間就烏雲密布,雷聲大作,農民只能趕緊丟下手頭的活,從田裏拔出泥腿,飛奔向曬谷場,搶在下雨前將稻穀收回去,不然稻穀被水沖走或浸泡,會造成很大損失。

  “2012年返鄉種糧,幾百畝早稻沒地方曬,只能曬在村旁馬路上,佔了半幅路,最多的時候曬了兩公里。”向鐵青説,每到傍晚,怕稻穀被露水打濕,就把它們掃成一堆堆,再蓋上塑料薄膜,自己把車停在旁邊,睡在車裏守着,第二天一早再攤開晾曬。

  有一次遇到急雨,幾千斤稻穀被衝進路邊的泥溝,疲憊又心酸的向鐵青蹲在路旁嚎啕大哭。還有一次,一個女人手上纏着繃帶找上門來,説向鐵青曬在路邊的穀子導致路滑,她騎摩托車摔倒受傷了,要求賠償醫藥費。雖然對方沒有直接證據,但自己理虧,只好賠了6000元。“‘雙搶’期間,還有洪水、風災,這些意外都可能造成巨大損失,讓人身心煎熬。”他感慨道。

  “實質上是因為當時農業基礎條件比較落後,農業生産效率低,抵禦自然災害能力弱,只能以極大的勞動付出,為雙季稻生産‘搶’出更多空間。”知名糧食專家、中國人民大學教授程國強説。

“雙搶”苦在哪?

  “‘雙搶’很苦,‘雙搶’又不苦。”烈日下,正在進行早稻測産的汨羅市農業農村局農技幹部李儉梅説。儘管戴着遮陽帽,汗水還是從她的臉頰上不斷流下來。她從湘南的小山村奮發苦讀,考上大學,再經過考試成為農技幹部。“我至今清晰記得,父母在稻田裏跟我説,‘雙搶’這麼苦,你要好好讀書。”她説。

  回憶“雙搶”經歷的文章並不鮮見,作者們用“農人的煉獄”“文字無法描述的辛酸”來形容“雙搶”之苦。

  這種苦體現在超長的勞作時間。“必須盡量拉長勞動時間,壓縮休息時間,恨不得一天當三天用。”李儉梅説。

  夏天天亮得早,農人們五點左右起床,用頭天晚上的剩飯填飽肚子,馬上就出工。八點鐘左右,太陽變得炙熱,開始進入“桑拿模式”,汗水反復流出來又蒸發掉,衣服上佈滿鹽霜,一直得堅持到十點左右才收工。

  中午只能留在家裏,晾曬稻穀之餘,可以稍事休息。下午三點鐘後出工,站在田裏,仿佛被關在一個大悶罐中,熱浪逼人,透不過氣來。太陽落山後氣溫終於有所下降,但蚊子開始成群出動。不論如何揮手驅趕,身上都會被咬出許多腫塊,奇癢難忍。“有的人家勞動力少,晚上還要打着手電筒,或就着月光幹活,幹到很晚才收工。”李儉梅説。

  晚上的農活不比白天少,要收晾曬的稻穀,挑回家後,再用手搖式風谷車清除稻穀的雜質。大人們晚上還要去田裏“守水”,即守着水源和自家田,確保稻田得到足夠灌溉,便於及時栽插晚稻。“水源緊張,不守就灌不到水,有時為了搶水還會發生糾紛。”李儉梅告訴記者。

  “一天到晚沒有停歇,就像苦海望不到邊。”這是李儉梅對“雙搶”的記憶。

  這種苦也體現為超高的勞動強度。“老家人都説,一個‘雙搶’搞下來,人要累得脫層皮。”少年時代多次參加“雙搶”的北京“白領”何林説,從收割到曬谷,從犁田到插秧,每個環節都是重體力活。以收割為例,必須彎着腰,不停揮舞手中的鐮刀,在火辣辣的陽光照射下,哪怕腰酸得直不起來,也不敢停留片刻。“就像身後有一頭狼在追你,自己已經沒了力氣,還要拼命往前跑。”何林這樣打比方。

  以挑稻穀為例,根據路程遠近不等,每個成年男勞動力一天要挑幾趟甚至十幾趟。一擔一百多斤重的稻穀壓在肩上,走在彎彎曲曲的田間小道上,是對體能的極限挑戰。“累得小腿打顫,還是要堅持,又怕同齡人笑話,步子也不好意思放慢。一天下來,肩膀紅腫,新手還會磨出水泡,水泡被壓破,火燒火燎痛好長時間。”何林述説着少年時的經歷。

  這種苦也體現為飛快的節奏。“走路要小跑,吃飯不停筷子,碰到鄰居都不敢閒聊,生怕耽誤時間。”向鐵青説,一到“雙搶”,勞動和生活的節奏自動進入“倍速”模式。

  “有一年‘雙搶’搞完,我累癱在床上,昏睡了差不多20個小時。”儘管如此,向鐵青更感激“雙搶”給自己帶來的磨煉,通過參加“雙搶”,飯量大了,身體更壯,體力更強了,挑一百多斤的擔子,走起來兩腳生風,讓他更快從少年成長為男子漢。

  “‘雙搶’鍛煉了我的意志,成為我堅持拼搏的精神動力。”李儉梅這樣解釋“‘雙搶’又不苦”,“從讀書到參加工作,每次遇到困難,我就會想,‘雙搶’的苦我都能吃,還有什麼扛不過去呢?”

  “吃得‘雙搶’苦,何事不可為?”近年來,這句話被許多從農村奮鬥出來的人所推崇。“80後”何林也是其中之一,就像許多同齡人喜歡小説《平凡的世界》一樣,他也感激少年時經歷的“雙搶”。笑對苦難的坦然、面對艱辛的不懈、家人間的溫暖、鄉親們的相互照應……“雙搶”中的點點滴滴都深深烙在了他的腦海裏,“那段艱苦歲月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激勵我一路奮鬥,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笑着面對,相信只要挺住,總有收工的一刻。”

我們是不是在告別“雙搶”?

  43歲的李志強,是湖南省益陽市資陽區的種糧大戶,今年種了260多畝早稻。因為生病的緣故,他腿腳不便,無法下田。“雙搶”臨近,他卻一點不着急:“現在不比以前了,我有‘田保姆’,‘雙搶’很輕鬆。”

  李志強口中的“田保姆”,指的是資陽區旺民農機專業合作社。這家合作社可提供購種育秧、機械拋秧插秧、統防統治、機械收割、稻穀烘乾、儲藏、加工、銷售等水稻生産“十代”社會化服務。農民按市場價支付服務費,可以當“甩手掌櫃”,效益不比自己種要差。“種了20多年田,從沒想過‘雙搶’可以自己不下田。”李志強感慨。

  “雙搶”的巨變,不僅僅限於“自己不下田”。隨着農業生産的機械化、智能化程度大幅提升,社會化服務水平明顯提高,農業生産的組織形式發生很大改變,多地的農民已能從容、輕鬆應對“雙搶”。“作業方式、主體、時長、強度等都發生了改變,‘雙搶’之苦、之難不再。”湖南省糧食經濟科技學會會長石少龍認為。

  “雙搶”從人力畜力作業變為機械化作業為主。鄧昌富的田裏,三台收割機來回穿梭,稻穀通過管道卸到運輸車上,再送去用烘乾機烘乾。旋耕機、插秧機在不遠處整裝待發,只待收割一完成,即可耕地、插秧,完成“雙搶”。在各種農業機械主導下,“雙搶”流程行雲流水,快速而高效。“從育秧到烘乾,我們實現了水稻生産全流程機械化,這樣的‘雙搶’輕鬆多了。”鄧昌富笑着説。

  農業農村部近期公布的數據顯示,目前我國農作物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超過72%,水稻的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超過85%。

  “科技在不斷拉遠我們與傳統‘雙搶’的距離。”中國工程院院士、華南農業大學教授羅錫文説,過去犁地,一個勞動力加一頭牛,一天最多耕2畝地。如今,一個勞動力加一台旋耕機每天可以輕鬆翻耕50多畝地,現代農機釋放出巨大動能,“雙搶”變得不再匆忙和勞累。

  “雙搶”主體從單家獨戶變成社會化服務組織為主。“以前的‘雙搶’,全家老小一起出動。”湘陰縣鶴龍湖鎮種糧大戶湯井陽回憶,八九歲的孩子也要幫忙割稻子、曬稻穀。這既是農耕文明裏“耕讀傳家”的生動詮釋,也説明“雙搶”勞動量之大。

  這些年,“雙搶”主體發生了很大變化。約10年前,每逢“雙搶”,北方“麥客”紛紛南下,為南方水稻提供收割服務,高速公路上的收割機大軍蔚為壯觀。近年來,南方的水稻生産社會化服務主體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

  湖南省農業農村廳農村合作經濟指導處副處長張志兵告訴記者,作為水稻生産大省,湖南現有各類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8.1萬家,服務小農戶540余萬戶,約佔全省小農戶數量的40%,全省水稻生産的社會化服務率接近40%。

  在便於機械化作業的平原地區,這個比例更高。“我們區目前有3965家水稻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面積85萬畝,全區水稻生産的社會化服務率達到了90%。”益陽市赫山區副區長蔡麗環説。

  蔡麗環告訴記者,一家擁有50多名員工的社會化服務主體,大約可以為1萬畝水稻提供全程社會化服務,相當於傳統種糧模式下1000多人的勞動量。因為有社會化服務組織的助力,許多農民告別“家家地不多,戶戶各幹各”的“單打獨鬥”模式,笑稱自己“穿着皮鞋種田”,這樣的“雙搶”無疑更輕鬆。

  “雙搶”的勞動強度降低,效率得到極大提升,花費的時間明顯縮短,節奏變得相對輕鬆,社會化服務組織幫助農戶擺脫繁重的農活,傳統的“雙搶”漸行漸遠。

  “過去搞‘雙搶’,累得要扒層皮,現在只要操作機器就可以了。”坐在帶有空調的收割機裏,鄧昌富感慨,“現在種250多畝田,3&收割機,兩天就收完了,再放水淹田1天,用農機邊耕邊插,總共10天就能輕鬆完成。”他説。

  萬庾鎮是華容縣的“糧倉”。今年夏天,湖南省農業農村廳預約7月12日到萬庾鎮開展早稻測産,結果當天到了後發現,水稻都收割完了。一問才知道,當地今年早稻成熟偏早,機收速度太快,“一下沒剎住車”,提前兩天就收完了,測産組哭笑不得。

  “雙搶”受天氣的影響也在減少。“過去‘看天吃飯’,中午不能出工,下雨不能曬谷,現在收割機可以全天候作業,烘乾機能24小時烘乾。”夏收期間,湖南省益陽市大通湖區的種糧大戶熊嬌軍,指揮一車車早稻從田間運到烘乾車間。

  她告訴記者,濕谷即收即售,由機器烘乾,不用再露天晾曬,“不用擔心曬場不夠,不用擔心突然下暴雨,‘雙搶’不再提心吊膽。”她説。

  告別落後的農業基礎條件,糧食生産不再是一味苦幹。“‘雙搶’的氛圍淡了,強度小了,節奏舒緩了,某種程度上可以説,我們正在告別‘雙搶’。”石少龍説。

如何應對後“雙搶”時代?

  “‘雙搶’之變,折射出我國水稻生産的轉型升級,農業生産已從主要依靠人力畜力轉向主要依靠機械動力,進入了機械化為主導的新階段。”羅錫文認為。

  “‘雙搶’的變化,是我國農業從低效到高效的寫照。相比40多年前,湖南目前的水稻收穫面積少了約1/9,但總産量卻增加約60%,背後正是農業科技加快革新、農業機械化高速發展。”石少龍説。

  “作為種糧農民,我希望‘雙搶’的變化不要停,要繼續前進,繼續升級,變得越來越高效和輕鬆。”“全國種糧標兵”劉進良説了自己的心願。

  湖南師範大學中國鄉村振興研究院院長陳文勝在其著作《論大國農業轉型》中&&,近年來,中國農業發展方式發生了深刻而廣泛的變革,突出特徵是由分散式向集中式轉型,資本與技術要素不斷得到強化,進入到生産信息化、經營市場化和全球化的現代農業發展階段,“雙搶”之變是這種變革的生動寫照。

  而要變得越來越高效和輕鬆,“雙搶”還有以下瓶頸需要突破。

  首先是水稻生産機械化水平有待進一步提高。“雖然我國農業機械化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也還有不少短板,‘無機可用’和‘無好機可用’等現象在一些地方還存在。”在羅錫文看來,水稻生産機械在信息化、智能化、農藝和農機結合等不同程度存在問題,對水稻生産實現現代化帶來影響。

  “總體而言,山區‘雙搶’的變化不如平原地區大,機械化水平跟不上是一個重要原因。”湖南省農業農村廳種植管理處處長李穩香説。山區的田塊小、分佈散、落差大、形狀不規則,對機械推廣應用形成阻礙,儘管越來越多小型便攜式農機近年來被研發應用,但總體上作業效率偏低、使用不便、成本更高。

  “至今還能在一些山區看到農民躬身用鐮刀收割水稻、用打谷機脫粒、用籮筐挑稻穀的場景,跟幾十年前變化不大,説明‘雙搶’的升級空間比較大。”羅錫文説。他建議,要針對不同經營規模、不同地塊大小、不同地形,以及不同的種植制度,研製不同類型的農業機械與之相匹配,進一步提高農業機械的推廣率。

  其次是水稻生産社會化服務能力需繼續充實。岳陽縣農業農村局局長梁億仲認為,在部分地區,還是存在人力資源供需矛盾問題,面臨農忙請不到人的難題。“育秧、收割、烘乾等環節的社會化服務缺口較突出。”梁億仲建議,要培育更多具備全程託管服務能力的社會化服務組織,進一步夯實社會化服務基礎,讓農民種田有所托,有所收。

  第三是種糧主力需要進一步年輕化。水稻生産全程機械化在一些地區已經成為現實,“無人農場”不再罕見,但“人”依然是水稻生産的主體,機械需要人來操作,育秧等環節更需要大量人工。“每年農忙請的人,平均年齡到了60多歲。”鄧昌富説。

  今年“雙搶”期間,湖南省臨湘市種糧大戶張兵駒的田裏,三台收割機轟鳴着作業,緊閉的駕駛艙裏,空調顯示為27攝氏度,年輕的機手臉上看不到一滴汗。“同樣的收割機,帶空調的要貴1萬多元,但我必須要買,不然吸引不了年輕人來。”張兵駒告訴記者,在招聘機手時,他就跟年輕人“打包票”——走出收割機,腳上沒泥巴,身上沒汗水。

  “種糧的科技含量越來越高,農機裝備越來越智能化、精密化,都需要更多年輕人加入。”張兵駒説。

  第四是水稻種植的基礎設施建設需要繼續完善。一些田塊不規則,灌溉配套不完善,對機械耕作、土地流轉、規模種植、效率提高都會帶來影響。“要鼓勵推進農田改造、高標準農田建設,通過短改長、彎改直、坡改平,把小地塊整合成適度規模的大地塊,提高機械作業效率,完善灌溉、機耕道等配套建設,便於土地流轉,推動規模化經營、現代化耕作。”湖南省益陽市南縣農業農村局局長游濤建議。

  “總之,‘雙搶’是我國水稻生産的重要標誌,在國家高度重視糧食安全、反復要求穩定雙季稻面積的背景下,如何讓‘雙搶’變得更高效和輕鬆,幫助種糧農民降本增收,提高種糧積極性,是值得高度重視的課題。”石少龍説。

責任編輯: 張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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