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福州1月24日電（記者李昊澤、黃景鴻）K4186次列車很好認，站在福州火車站站&，一眼就能從一排排動車組中發現這列“綠皮火車”。再走近一看，車門邊接引旅客上車的列車員，竟是清一色的男同胞，他們身穿工裝夾克，蹬着厚重的勞保皮鞋。
春運如火如荼，為保證旅客順利返鄉，鐵路部門全力以赴。車不夠用，就拉出庫裏的綠皮火車重新檢修合格後增開臨時客運列車；車上客運乘務組人手不夠，就從其他部門抽調力量“客串”起列車員。
站&上，列車長洪煉忠告訴記者：“咱們K4186就是臨時增開的，客運乘務組也是‘拼湊’起來的。除了列車長、列車值班員、廣播員等4人，車上其他32名列車員都是臨時從機務段抽調來的同事。”
“機務段是做什麼的？”記者問。
“打個比方，機務段就像是火車頭的‘4S店’，負責運行和檢修火車頭。”機務段客運乘務組帶隊幹部蘆文海説，此時正值列車上客期間，他與列車長一同在站&調度，“我之前是火車司機，隊伍裏都是機車檢修員、儀表員、鉗工……”
拼版照片。上圖為蘆文海作為火車司機時的工作照；下圖為蘆文海正在K4186次列車上巡視。新華社記者李昊澤 攝
K4186次列車自福建福州開往四川南充，帶着1300多位旅客踏上歸鄉之旅。旅客不少，帶的行李也不少，被褥衣物、自製的香腸、閩地特産、幹活用的各式工具塞滿了行李架，一些甚至擺在過道上，車廂內顯得十分擁擠。
火車駛出站&，記者從車頭至車尾走上一趟，發現這支臨時“湊”起來的客運乘務組表現並不“湊合”。
也許是長期與機械和儀表打交道的緣故，“臨時”列車員們面對旅客雖略顯靦腆，但服務周到細緻。一陣忙碌後，起初車內略顯混亂的場面很快變得有序起來：乘客頭頂搖搖欲墜的物品被歸置穩當；地上的行李讓開了過道；兩位獨自乘車的小朋友面前擺着列車員自帶的麵包、零食。
車上32名“臨時”列車員約三分之二是“00後”，范正祥是其中之一。
范正祥正在站&上接引旅客登車。張海根 攝
去年7月，范正祥成為一名機車檢修員，人生第一次保障春運就來到K4186，當上了1號臥鋪車廂的列車員。登車前夜，范正祥失眠了，“雖然提前接受了一週多的專門培訓，但心裏還是有點忐忑，一直盤算車上可能遇到哪些情況、該如何處置。”
正巧火車靠站，他趕忙打開車門，搭上連接站&和車廂的踏板，“比如搭踏板這一環，平時看著不起眼，但列車中途停靠時間短，旅客着急上下車，又快又穩地搭好踏板也是個技術活。”范正祥説，“服務旅客與服務火車頭不同，有很多問題只有在工作中才能發現。”
在另一節硬座車廂不到2平方米的乘務員室裏，記者見到了60歲的鉗工曾煥榮，之前20多次“客串”列車員的經歷讓他顯得很從容。
登上K4186執行任務要連續花上6天時間，期間隨時要為旅客服務，工作強度不小。“為啥不讓年輕同事接替自己來呢？”記者好奇。
拼版照片。上圖為曾煥榮（左一）正在與同事檢查儀器設備；下圖：曾煥榮在列車上替乘客整理行李。新華社記者李昊澤 攝
“今年就要退休啦，還是想給最後一次春運站好崗。”曾煥榮笑着説，在幾十年職業生涯裏，自己維護過蒸汽機車、內燃機車、電力機車，但不管火車頭如何更新換代，崗位如何變化，自己工作的本質還是保障旅客出行，“在列車員的崗位上，我們就要像服務火車頭一樣服務好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