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至2023年雪季，一座叫“將軍山”的新疆滑雪場，成為國內滑雪圈的絕對“頂流”和現象級存在。
在被稱作滑雪行業風向標的“滑唄”App滑行距離總榜中，今年以來將軍山滑雪場連續多日排行第一；在競爭最為激烈的春節檔期，這裏連續7天接待遊客量居全國各大滑雪場第一；在滑雪場所在的阿勒泰市，疆外遊客佔比超過七成，每人平均旅遊消費超萬元……
2022年，阿勒泰市第三産業在三次産業中佔比超過70%，其中冰雪旅遊已成絕對主力。來自阿勒泰市發改委的數據顯示：2017年，阿勒泰市接待遊客216.62萬人次、旅遊收入14.56億元；2022年，接待遊客765萬人次，旅遊收入55.3億元——以滑雪為牽引的冬季旅遊收入已成為當地最重要的經濟支柱。
將軍山，靠什麼成就了荒坡到金山的嬗變？一座高差才四百多米的“小個子”滑雪場，為什麼可以打破國內滑雪場“以高差論英雄”的定論，實現完美逆襲？阿勒泰這座偏居中國西北邊地的小城，如何以雪為媒被人們競相追捧？一座滑雪場，究竟怎樣深刻地改變了一方水土一座城？
俯瞰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 周萌萌攝
“人類滑雪起源地”的名頭不能白擔
阿勒泰市所在的阿勒泰地區，位于中國版圖的最西北角，居阿爾泰山南麓、亞歐大陸腹心。因為緯度高、水量充沛，這裏氣候涼爽，冬季更是漫長，全年降雪期達210天、積雪期在6個月以上，山中平均天然積雪深度超過1米。
茫茫白雪曾是阿勒泰人的煩惱甚至災禍。初雪早、終雪遲，全年氣溫低，作物生長時間短，不利于發展種植業。阿勒泰又是新疆傳統牧區，“暴風雪是宰羊的刀子”，風雪是牧業的巨大威脅。即便在城市，雪也不受歡迎。過去，大家的房門都是朝裏開，以防大雪封門。即使到十幾年前，雪後人們也要從厚厚的積雪中挖出一條窄窄的小道，才能出門上班上學。
2005年，一位牧民在阿勒泰市汗德尕特蒙古族鄉墩德布拉克洞穴，看到一幅滑雪狩獵的岩畫。經中國第一位滑雪冠軍、中國滑雪協會技術顧問單兆鑒等人考察論證，認為該岩畫距今1萬至3萬年，“中國新疆阿勒泰是人類滑雪起源地”之説，由此傳開。隨著中國、挪威、瑞典等18個國家和地區的30余位專家聯名發表《阿勒泰宣言》，阿勒泰作為人類滑雪起源地的特殊身份得到國際公認。
阿勒泰地處北緯47度“白金雪域”線，擁有與阿爾卑斯山脈、北美洛基山脈相當的冰雪資源稟賦，有最適宜開展雪上運動的高品質“粉雪”，具備氣溫適宜、風速較小、濕度適中等世界一流滑雪條件。
2009年，阿勒泰市將軍山滑雪場在一片棚戶區中建成——沒有纜車，沒有魔毯，更沒有名氣，來滑雪的基本限于好奇的當地人。那時，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對這座滑雪場抱有期待。時任阿勒泰市旅遊局局長的史志強説：“我去黑龍江、吉林這些冰雪産業發展領先的省考察過，‘人類滑雪起源地’的名頭不能白擔，這麼好的資源不能砸在我們手裏。”
然而，優勢資源並未如願化作發展優勢。很長時間內，盡管這裏被稱為“離城市最近的滑雪場”，但仍是市民心中“破房子前的荒山坡”，乏人關注，即使是在疆內也鮮為人知。
真正的機遇，隨2015年北京冬奧會申辦成功而來。彼時，第三産業長期佔據半壁江山的阿勒泰市順應大勢，主動融入“帶動三億人參與冰雪運動”大局，確定“以旅遊業為主體，牽動一産、托舉二産”發展思路，大力發展冰雪旅遊和冰雪産業。2018年，中國氣候中心把“中國雪都”國家氣候標誌授予阿勒泰市。同一年，新疆冬季旅遊産業交易博覽會第一次走出烏魯木齊，阿勒泰市成為重要承辦地。
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夜景。 陳陽攝
打造“全國最好玩的滑雪場”
史志強現在是新疆阿爾泰旅遊發展集團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新疆阿爾泰山冰雪旅遊有限公司總經理，負責集團旗下的冰雪板塊。作為阿勒泰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負責人，他正帶領著一群平均年齡不到28歲的年輕人，為“打造全國最好玩的滑雪場”這個目標而努力。
在我國大型滑雪場中，將軍山的高差僅為中遊靠上水準，“好玩”是這個“小個子”滑雪場的撒手锏。
這些年，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獲得中國體育旅遊精品景區、全國及自治區高山滑雪訓練基地、自治區最佳滑雪旅遊目的地、自治區全民健身冰雪活動示范基地、國際冬季運動領先品牌雪場TOP10、年度熱門冬季旅遊目的地等多個獎項，“好玩”的名頭已傳遍雪友圈。2022至2023年雪季，將軍山上來自廣東、浙江、北京、四川等省市的雪友，已超過遊客總量的七成。
這樣的目標，是怎樣實現的？
首先是讓硬體設施硬起來。起步時的將軍山滑雪場，只有一條幾百米長的雪道，是不折不扣的小雪場。放眼現在的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一條條銀白的雪道從腳下一直飄向山巔。高速纜車運載著單板高手在山頂和山腳之間穿梭，一條條魔毯緩緩將初學者送到山坡。山頂的兩根立柱上，14塊指示牌分別指向佛光道、金光大道、雲海大道、戰馬道等14個方向。將軍山現有8條纜車、8條魔毯，每小時能把1.6萬名滑雪愛好者送上61條雪道。
站在將軍山頂向下望去，新老兩座遊客服務中心遙遙相望，一排排酒店公寓、商鋪鋪展開來，能夠從雪場和酒店之間滑出滑進的“礦坑酒店”正在建設中。
從2009年至今，在地方政府全力支援下，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建設總投資近20億元。僅2022年就投資5億元，新建遊客服務中心A區，升級改造遊客服務中心B區，新建山頂遊客服務中心，還新增了纜車、托牽、魔毯等，新建了10條雪道。
其次，切實把滑雪門檻降下來。在同等標準的國內滑雪場中，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的門票價格是最低的，夜場則更便宜，僅為100多元。購買泰滑卡或將軍山的季卡還可以享受更優惠的價格，按整個雪季計算，每天滑雪的門票費用僅為二三十元。“我們要讓更多的人能夠進入滑雪圈，成為穩定的滑雪者。”史志強説。
第三，讓雪友們能“上癮”、有挑戰。在這裏，有14萬平方米的初、中級練習區，初、中、高級雪道比例為3：4：3，雪友能夠享受更多進階的快樂。很多南方雪友是從室內滑雪場滑起的，被戲稱為“冰箱寶寶”。將軍山高差460米，不少雪道建在緩坡上，或許難入資深雪友的“法眼”，卻是“冰箱寶寶”們的天堂。他們在這裏找到自信，膽量和技術與日俱增。而且，雪場的初、中級雪道多，滑雪地形多變，雪友逐個“攻破”，“打怪升級”般的愉悅感讓人欲罷不能。
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每年還承辦大量滑雪賽事，是自治區第一屆冬季運動會的比賽場地，對資深雪友也極有挑戰性。在將軍山上遠眺，半山腰處赫然有幾處高臺，像一張張弓，直指藍天。這是正在建設中的滑雪跳臺，為全國第三處，能夠達到國際比賽標準，是當之無愧的滑雪場天花板。
第四，讓美好體驗不止于滑雪。滑雪場負責人每天都會抽出時間，穿上滑雪板到不同雪道去巡查，在纜車上與雪友聊天，詢問雪友訴求，根據他們的喜好推出新産品。
將軍山夕陽，是抖音上網友最喜歡的景色之一，點擊超過1.4億次。每天傍晚，許多雪友守候在山頂拍照、拍視頻。待夕陽西下，山頂就會響起動感音樂，工作人員打碟、領舞，雪友們紛紛裝好相機、手機，放好雪板，扭起來、跳起來。推出這個創意的初衷，是為了解決傍晚纜車前排長隊的問題，結果雪友玩得開心，長隊也隨之消失。來自杭州的雪友波波為了更盡情地舞一曲“夕陽恰恰”，專門在網上買了身小蜜蜂行頭，舞起來可愛又吸睛，嗨爆全場。她早想好了，不到雪季結束不回家。
推開山頂雪豹咖啡屋大門，500多平方米的大廳顯得非常擁擠，每張桌前都坐滿身穿各色滑雪服的雪友，充溢著咖啡的香氣和時尚氛圍。這裏其實是去年新建的山頂遊客中心，能提供簡餐和咖啡等飲品。雖然咖啡屋的面積比以前擴大了5倍，卻依然滿座。度假區工作人員説，這裏是全阿勒泰市翻臺率最高的地方。
將軍山頂“雪豹咖啡屋”中休息的雪友。 石榴雲/新疆日報記者任江攝
山窩裏的小城靠什麼“磁吸”
國內滑雪主要客源地在珠三角、長三角、環渤海地區，中國最西北角的阿勒泰市憑什麼産生強大的磁吸效應，引來八方遊客？記者在調研採訪中發現，這座聲名並不顯赫的小城，圍繞冰雪産業布局，把親近雪友、便利遊客作為重要的工作導向，用一座城市的服務係統，為冰雪遊客提供著配套服務。一座“滑雪友好型城市”呼之欲出。
一是構建便利的大交通體係，把交通制約影響降到最低。阿勒泰市積極爭取相關部門支援，持續發力推進民航鐵路公路建設，不斷完善的現代綜合立體交通網為冰雪産業發展增添底氣。“十三五”期間，阿勒泰機場新航廈運營，和疆內外重要城市、重點客源地的航線網絡不斷織密。2017年6月，阿勒泰市告別不通火車的歷史。2020年12月，阿富準鐵路阿勒泰至富蘊段開通運營，北疆鐵路大動脈環通，開往“中國雪都”的列車呼嘯而來。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國省道以及農村公路，為自駕雪友提供馳騁茫茫雪原的出行便利。
不久前，阿勒泰相繼開通直飛廣州、北京的航班，與以往最快的轉机航班相比，從廣州到阿勒泰的時間縮短了2個多小時，北京到阿勒泰的時間縮短了3個多小時。
2022年底，烏魯木齊至阿勒泰的“中國雪都·阿勒泰號”旅遊列車開行，這是西北區域首趟冰雪旅遊列車。開行首月，旅客就達3.5萬人次，日均超過1100人，雪友拖著長長的雪板趕火車，成了一道別樣風景。
S21阿烏高速公路開通一年多來，這條從烏魯木齊到阿勒泰的最便捷公路，讓兩地之間的車程縮短到3個半小時左右，成為許多自駕雪友的首選。
更短的在途時間、更舒適的乘坐環境，有效縮短了將軍山和疆外雪友的時空距離。
二是推動城市“適雪化”改造，努力為雪友提供全方位暖心服務。阿勒泰市人口不到20萬，計程車330多輛，平時完全能夠滿足市民出行需要。但每到雪季，每天上萬名雪友的到來，讓小城遭遇了打車難。阿勒泰市加大整治拒絕載客、不打表等行為，還抽出公交車、客運車輛等，全力保障雪友出行。記者採訪時發現，阿勒泰市的不少公交車都背著一個“小書包”——這樣的設計是為了方便滑雪愛好者們放置雪板。目前，背“小書包”的公交車佔比已達三成。
每到雪季，阿勒泰市公交公司每天都會派出公交車接送雪友，這些串起全市各大酒店到滑雪場的公交車票價僅5元，非常親民。發車時間根據雪場營業時間而定，從早晨到夜場結束，都有車輛保障。此外，雪友入住較多的酒店也紛紛推出接送業務。
三是不斷提高酒店業接待能力，讓遊客留得下、住得久。由于滑雪遊客通常駐留時間較長，賓館酒店的接待能力就成為重要制約因素。近年來，這個市賓館酒店數量快速增長。全市現有各類賓館酒店132家、床位8973張，較2018年增長了近4倍。阿勒泰市文化體育廣播電視和旅遊局局長葉爾波力·吾尼爾汗估算，到今年底，全市酒店床位數將超過1.3萬張。今年春節期間，針對一些平價酒店漲為“千元酒店”的問題，相關部門及時約談，引導酒店價位保持在合理區間。
四是持續投入，聚合冰雪扎堆效應。獨木不成林，經過14年持續建設，將軍山滑雪場已成為中國唯一城市中的5S級高山滑雪場，此外還建設了滑雪公園、心流全線公園、Mini公園、業余U型池等。3年前，一座高差26米、全長120米的四季旱雪場投運。阿勒泰市還打造了周邊50公里范圍內的多個滑雪場，薩爾闊布越野滑雪場、冬季兩項滑雪場，野卡峽野雪滑雪場、烏希裏克野雪公園……一個全域冰雪消費的格局已經形成。
雪友在將軍山頂留影。 石榴雲/新疆日報記者任江攝
冰雪與城市的“化學反應”
在將軍山滑雪場工作的蔡瑞瑞，是土生土長的阿勒泰市人。她在外地上大學時，正值將軍山滑雪場初建。在她的記憶中，將軍山滑雪場真簡陋，除了賣拌面的小飯館，幾乎沒有什麼服務設施，廁所全是旱廁。
如今，從市區驅車前往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放眼望去，路兩側是一棟棟在建別墅和一排排商鋪。據阿勒泰地區榮尊旅遊開發有限公司負責人介紹，他們計劃投資40多億元，打造商業街、酒店公寓及“礦坑酒店”等多個項目，目前已完成投資30多億元。全部建成投用後，昔日破敗的棚戶區、自建房將被酒店、公寓、民宿、商業街、特色餐飲、酒吧、KTV、迪廳、一線國際品牌滑雪戶外用品商場以及康養、水療場所等替代。
景觀的變化目力可及，因雪生變的“化學反應”每天都在悄然發生。
帶動就業效應明顯。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直接解決的就業崗位有300多個，創造的間接就業崗位則在數千個。在雪具大廳中、雪道上，常常能看到一些身穿綠色服裝或者紅色馬甲的滑雪教練，度假區共有100多位。他們有的是市民，有的是農牧民，其中來自疆外的有50多位。從事教練工作，一個雪季收入少則七八萬，多則十幾萬元。再如酒店業，有酒店從業者算過一筆賬，按一名賓館服務員日均打掃房間12間計算，今年全市酒店業新增4000張床位，就意味著增加就業崗位160個左右。
居民收入顯著提高。當地文旅部門對去年雪季的測算顯示：不計算大交通成本，疆外雪友在阿勒泰每人平均消費10700元，疆內雪友消費也在4700元以上。雪友的消費像汩汩而下的水流，潤澤著阿勒泰市的每一塊土地。目前，阿勒泰市賓館服務員工資已從前幾年的2000多元上漲到4000元左右，僅此一項，今年就將為社會新增收入800萬元左右。
阿勒泰市日接待滑雪遊客已達2萬人，越來越多的雪友開始租住當地人的房屋，雪季短期房月租金平均已達2000元，高峰時甚至突破5000元，一些疆外雪友還在當地購房置業。65歲的陳學東是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的“名人”，總裝扮成熊的模樣，一把白胡子飄在胸前。從第一次來這裏，他就喜歡上了將軍山，現在每年冬天都來阿勒泰滑雪過冬，做“雪候鳥”已有8個年頭了。
城市氣質深刻改變。雪友大多為年輕人，活力人群的涌入，讓阿勒泰這個傳統的北疆小城悄然改變。
每天清晨，“努爾古麗奶茶風味餐廳”門前就有人等候了。一杯杯溫熱的奶茶，一改當地人喜歡的濃釅而鹹，變得清淡，還特制了甜味奶茶，以適應不同地區客群口味上的需求。這家開了十幾年的老店，因天南海北雪友的喜愛而名聲大振。
到了傍晚，“阿勒泰市鄉村馕坑肉”的生意紅火起來，店裏不少客人都身穿鮮艷的滑雪服。從當初一間小店幾個員工，到現在的4層樓、1200多平方米、三四十名員工，雪友們的光顧是主要推手。考慮到全國各地雪友口音各異，店裏點菜用上平板電腦，店員們還要特意問一句：能不能吃辣？要不要少放點油？
當年趁著大學假期來將軍山學滑雪的蔡瑞瑞，現在已經是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辦公室主任，她的夢想是將軍山能變得更好。同樣在阿勒泰長大的阿爾斯別克·努漢，曾獲得第11屆亞洲國際青少年電影節最佳動畫片獎。通過雪友牽線搭橋，他成立了兩家公司，由他設計的各種憨厚可愛的“雪怪阿樂”文創産品，被各地雪友帶回家。
華燈初上，“0906酒吧”慢慢醒來。從晚上10點一直到淩晨三四點，這裏是雪友們放松的場所，他們佔據了27張桌子的絕大多數。夜深了，酒吧專門準備的商務車忙碌起來，雪友們從這裏被送到城市的不同角落。
不能小富即安，還得加速快跑
後冬奧時代，中國滑雪市場變化更加深刻，供給側推動將轉型為需求側拉動。北京市滑雪協會副主席、雪幫雪業董事長伍斌認為，在滑雪人次進入快速增長通道的同時，由于山地優質資源越來越稀缺，資源的優勢地位越來越突出，初級市場將逐步過渡到休閒度假市場。“大部分小型滑雪場將被市場淘汰，大型目的地滑雪度假區將供不應求。”他説。
從2015年起，伍斌連續7年發布年度《中國滑雪産業白皮書》，曾多次考察過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的他，進行過深入研究分析。他認為將軍山近幾年發展速度驚人，硬體和軟件兩方面都有大幅度提升，已成功從之前的疆內區域型滑雪場，轉型為覆蓋全國的目的地滑雪度假區，“將軍山很有可能成為國內滑雪度假領域頭部企業，為其他滑雪度假區帶來示范效應。”
記者在採訪中接觸到的專家和業內人士，對于阿勒泰市乃至新疆冰雪産業的發展都抱有樂觀預期，同時也認為時不我待，需要搶抓機遇，準確識變、應變、謀變。“阿勒泰市冰雪産業才剛起步，不能小富即安，還得加速快跑。”阿勒泰地委委員、阿勒泰市委書記余明海説。
一是進一步豐富冰雪旅遊産品。與黑龍江、吉林等冰雪産業先發地區相比，將軍山的産品除了滑雪，其余還較為薄弱，阿勒泰域內冰雪産品不夠豐富，短時間內迅速擴大冰雪旅遊人群任務仍顯艱巨，亟需進一步開發美食、住宿、娛樂、購物等地域特徵鮮明的冰雪文化體驗産品。此外，還要設法四季運營，夏秋季也不能“躺平”。
清晨，努爾古麗奶茶風味餐廳迎來各地雪友。 石榴雲/新疆日報記者任江攝
二是進一步提升服務水準。專家認為，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在酒店餐飲等商業配套方面還有提升空間。配套服務上的短板將制約每人平均消費的提高，影響力的提升等。
目前，將軍山國際滑雪度假區已經與阿勒泰地區榮尊旅遊開發有限公司等合作，進一步完善雪場周邊服務鏈條。阿勒泰市還充分發揮城市中心和將軍山僅相距1.6公里的優勢，在已有基礎上，舉全市之力保障滑雪場服務，動員全部産業為滑雪産業配套，解決雪場配套難、配套單一的問題，並不斷提升自身服務意識，推出更加人性化、更貼心的服務舉措。
三是進一步培育市場。阿勒泰市是全國第一個將中小學生體育課搬進滑雪場的城市，現在已經讓8萬多名學生通過體育課免費學會了滑雪。這既讓當地人共用了冰雪旅遊發展紅利，培育了潛在消費群，也為阿勒泰市發展冰雪經濟培養了龐大的人才基礎。目前，阿勒泰市正在積極推動冰雪進社區、進企業、進機關，迅速擴大冰雪運動、冰雪消費群體，讓冰雪更好融入日常生活，構建起“冰雪+康養”“冰雪+休閒”“冰雪+培訓”“冰雪+文化”等産業協同發展格局，滿足不同季節、不同消費群體的運動休閒需要。
以阿勒泰市為圓心、50公里為半徑畫個圓，能圈進數千平方公里的世界一流冰雪資源，這是阿勒泰市未來發展冰雪産業的根本所在。“阿勒泰市要繼續做強做大冰雪産業。我們的目標是，進一步圍繞‘人類滑雪起源地’‘中國雪都阿勒泰’品牌建設，打造世界級滑雪訓練基地和賽事中心，同時，也要成為世界級的冰雪運動和冰雪旅遊目的地。”余明海説。（新疆日報記者金風、趙衛斌、任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