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華盛頓10月21日電 特寫：國際宇航大會尷尬開幕
新華社記者周舟
這是10月21日在美國華盛頓拍攝的第70屆國際宇航大會會場。新華社記者周舟攝
“在這個會議上，我想念一個重要的航太局。中國（航太局）去哪兒了？”21日，在第70屆國際宇航大會開幕當天的第一場全會活動上，1000多名現場聽眾通過手機投票將這一提問置頂了。
出現這個場面的原因是，大會的官方議程上預定在華盛頓會議中心發表演講的中國國家航太局副局長吳艷華沒有出現。在現場觀眾“集體施壓”下，即將擔任國際宇航聯合會主席的帕斯卡萊·埃倫弗羅因德將其歸因于“時間衝突”，但並未進一步解釋。而會場的一些人士説，中國代表團赴美簽證受阻了。
為什麼不讓中國參加美國“登月門戶”建設？美國選擇合作夥伴的標準是什麼？——會場大螢幕上刷新著聽眾關心的問題。盡管中國缺席大會，但在這種探討航太國際合作的場合，人們顯然認為中國不可或缺。
中國歷來是國際宇航大會的重要參與方。2018年在德國不來梅舉辦的第69屆大會上，中國代表團“陣容強大”：國家航太局局長張克儉出席，中國航太科技集團公司、中國航太科工集團公司等企業展示了中國航太的最新成就。而今年在華盛頓舉辦的這屆大會上，記者沒有看到這些企業的身影。
展廳裏，來自北京的天文相機制造商QHYCCD是為數不多的中國企業之一。這家公司負責銷售業務的畢婷婷對新華社記者説，據她所知，有一家國內企業全員未獲赴美簽證，還有一家企業只有一人獲簽，而她本人因為不是技術人員才勉強獲簽，公司其他同事均未能成行。
簽證問題在會前就一度引發擔憂。在20日舉辦的記者會上，國際宇航大會組委會共同主席文森特·博爾斯説，他18個月前就同美國國務院溝通，確保參會者及時拿到簽證。目前看來，結果並不理想。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本月9日表示，一段時間以來，美方對中方的學者、學生、企業界人士和科技人員等赴美採取了拒簽、拖延簽證申請、吊銷赴美長期簽證、盤查騷擾等措施，阻撓中美正常的人文交流與人員往來，也損害了中方人員的人身安全與合法權益。
這一現象的背景是美國政府把自己的偏見帶到國際科技合作領域，頻頻制造障礙。在21日上午的國際宇航大會開幕式上，美國副總統彭斯宣稱，要推動美國為主導的國際航太合作，而美國要與“志同道合的熱愛自由的”國家合作。
這番講話遭到部分與會人員抵制。實際上，一些航太界人士17日就曾發起一封致大會的公開信，認為彭斯出席開幕式與國際宇航大會主張國際合作的宗旨相悖，目前已有200多人參與署名。
美國航太元老、“阿波羅11號”登月宇航員巴茲·奧爾德林20日在華盛頓舉辦的一場學術研討會上表示，希望與中國開展探月合作。
歐洲航太局局長揚·韋爾納也不認同彭斯的觀點。他在大會期間接受新華社記者採訪時説，國際合作會面臨諸多問題，“但沒人會因為有風險就不出門”。
韋爾納堅定表達了將繼續與中國合作的意願，提到歐航局已把一批宇航員派到中國接受訓練。他説，只有通過合作才能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文化和想法，“我不會因為別人和我想法不一樣就停止合作，恰恰相反，這正是要合作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