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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農民更像農民的“廳級村官”
2020-07-31 07:47:53 來源: 新華每日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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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貧“上癮”,15年間把一個個後進村帶成先進村、小康村

  比農民更像農民的“廳級村官”

  ▲陳華在黑龍江省綏棱縣靠山村玉米地裏查看玉米長勢(7月10日攝)。本報記者齊泓鑫攝

  “比農民更像農民”,住在村民家,幹在群眾前。

  “政府老陳”“陳科長”“陳處長”“陳主席”“陳書記”“老陳頭”……村民對這名“廳級村官”的稱謂五花八門,但對陳華而言,老百姓真正把他當成自己人,才是最好的褒獎

  一身迷彩服,曬得黝黑的皮膚,這就是十幾年來老百姓最熟悉的陳華——“比農民更像農民”。

  “政府老陳”“陳科長”“陳處長”“陳主席”“陳書記”“老陳頭”……村民對黑龍江省機關事務管理局派下來的這名扶貧幹部的稱謂五花八門,陳華不在乎自己被叫什麼,在意的是自己為農民做了什麼。

  如何把各顧各的村民人心聚攏起來?如何把黨員開會都開不起來的“臟亂差村”反面典型村帶好……

  15年間,陳華把一個個後進村帶成先進村、小康村,他有什麼“大招”,什麼秘籍?

  其實他也有過“挫敗”,難過得躲在玉米地裏抹眼淚,一個勁地反思“為啥老百姓理解不了?為啥一片好心幹不成事?”

  一個真實的“廳級村官”到底是啥樣?記者帶您到黑土地去看看。

  “靠山村有了新靠山”

  靠山村地處小興安嶺西南麓,村民主要靠種田為生,是典型的農業村,曾被評定為省級貧困村。2015年9月,已連續駐過7個村的陳華轉戰到靠山村任第一書記,這是他退休前的最後一站。

  那時,靠山村是個典型的“臟亂差村”,村部簡陋,黨組織軟弱渙散,村集體欠債60多萬元,叫黨員開會都開不起來,村民對脫貧不抱什麼希望。

  為了摸透村情民意,陳華白天走村入戶,晚上把村幹部、老黨員和村民代表召集起來聊天,給靠山村“號脈”。

  “村容村貌是村子的臉面,直接影響著老百姓的精神氣兒。”陳華決定從老百姓的日常起居幹起。他多方爭取資金,帶領村民修道路、架路燈、建廣場、改廁所,帶著老百姓養成生活好習慣,很快村容村貌煥然一新。

  “以前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夏天不穿雨靴不敢出門,現在村裏是水泥路,出門想穿啥鞋就穿啥鞋,就連開車都省油了。”談起村裏的變化,村民唐貴忠笑得合不攏嘴。

  泥草房改造是脫貧攻堅的一項硬指標。為了解決貧困戶、無房戶、危房戶的住房問題,陳華邀請哈爾濱工業大學建築學院團隊規劃設計,建起一座保暖節能、適合集中居住的“幸福大院”。

  盛夏時節,35間房的“幸福大院”宛如一個四合院,鮮花掩映著白墻,中間空地種著綠油油的瓜果蔬菜,花壇的一塊石頭上刻著“幸福園”三字,景象既清新又溫馨。

  70多歲的貧困戶李國琴夫婦是“幸福大院”的首批住戶,已經搬來五年了。“以前住泥草房,外面下大雨,屋裏下小雨,都得用盆接。”沒想到,通過宅基地置換,老兩口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新房子。

  如今,老兩口在房前種菜,房後養雞鴨,把家裏的12畝土地流轉出去,每年有五六千元收入,再加上村集體光伏發電、農機分紅等,他們過上了安穩的晚年生活。

  在陳華看來,只有讓村集體強起來,把産業立起來,才能鞏固脫貧成果,防止返貧現象發生,有效降低貧困發生率。然而,村裏沒有像樣的産業,在家門口打工掙錢對村民來説是份奢望。

  為了給村裏“立業”,陳華組織黨員帶頭髮展花卉種植項目,並積極聯繫銷路。幾年來,靠山村的花卉産業已經在周邊地區小有名氣。

  今年正月初五,已退休的陳華從哈爾濱趕回村,一邊忙著疫情防控,一邊領著二三十名貧困戶在溫室大棚裏培育花苗。村部到花卉基地有十多公里,天冷路滑,陳華就開車拉著村民們去基地。有時候人多,一車拉不下,他就再回來接一趟。等晚上幹完活兒,再把他們一一送回家,村民一人一天能有七八十元收入。

  從6月初開始,70多萬株串紅、海棠等花卉陸續進城了,裝點著哈爾濱市不少公園、街道和居民小區。貧困戶曹金英靠種花掙了4000多元,心裏也樂得像花兒一樣。和她一樣,村裏80多個貧困戶和邊緣戶通過花卉産業鼓了腰包。

  除了花卉種植,陳華還帶著村民養大鵝,種黏玉米,培育黑毛豬。利用國家扶貧資金,村裏購置鉤機、大馬力拖拉機等農機具,組建機耕隊;召集有勞動能力的貧困戶,組建村勞務施工隊,既供本村使用,又到外面“打工”,村集體一年能有20萬元收入。

  産業活了,百姓富了,靠山村35戶貧困戶79人全部脫貧,村民每人平均收入從2014年的7000元增長到2019年的13000元,村集體已有40多萬元盈余。

  靠山村找到了新方向,百姓覺得有了“新靠山”。村民曲彬説:“陳書記像火車頭一樣帶著我們走上了快車道,我們只有往前奔,哪還能退回去?”

  2019年12月23日,年滿60歲的陳華接到退休通知,似乎給這一切畫上休止符。沒想到,村民們早已向組織遞交了聯名信,按下一個個紅手印,請求讓陳華留下。

  “新的工作隊剛組成,要扶開工送一程,村裏還有好些事沒幹完,心裏實在放不下。”陳華不走了,村民們開心了。

  住在村民家,幹在群眾前。在陳華看來,駐村工作隊就像火種,要想方設法讓村裏的火苗燃起來,遇到困難大家相互鼓勁兒一起蹚過去,最終打造一支不走的工作隊,這就是“駐村工作隊精神”。

  “做給老百姓看,領著老百姓幹”

  饒河縣西林子鄉蘭橋村是陳華開啟十幾年駐村生涯的第一站,也是他與農村工作最初結緣的地方。

  那是2006年4月,黑龍江省機關事務管理局接到新農村建設任務,還是科級幹部的陳華自願報名。“我是一名復員軍人,為老百姓幹事就是我的職責,最看不得老百姓過苦日子。”陳華説。

  剛到蘭橋村時,帶隊老領導給陳華講了報紙上登的“一把掃帚掃出新農村建設”的故事,還以身示范給他上了一課。從此,“一把掃帚”成了陳華在村裏打開工作局面、走進老百姓心裏的“利器”。

  陳華回憶説,那時的蘭橋村是當地出了名的落後村,從環境就能看出來。很多村民連自家環境都搞不好,更不關心公共衛生。每天早上五六點,陳華就拿著掃帚去掃村子,走在路上只要看見垃圾就撿起來,有人再扔他再撿。

  他的舉動讓老百姓“看傻了”,七嘴八舌議論起來:“來村幫扶的幹部不少,本想著他在村裏待幾天就走了,沒想到他不走,還真幹事。”“他多幹活也不多掙錢,咱本村人……”

  看在眼裏,癢在心裏,村民們終于“繃不住勁兒了”。先是黨員跟著幹,後來群眾也跟著幹,再後來大家都比著幹,生怕衛生搞不好丟了臉。就這樣,蘭橋村大變樣,成了遠近聞名的樣板村。

  陳華始終覺得,扶貧不光是要錢、要項目,有錢幹有錢的事,沒錢幹沒錢的事,找事幹才有價值。

  時任饒河縣西林子鄉黨委書記劉寶鐘回憶説,雖然當時駐村沒説是扶貧,但現在看,陳華的工作隊當年在蘭橋村做的就是扶貧,水、路、房、廁、環境、産業,那時候都改造發展了。

  “他不是指揮員,而是戰鬥員。”曾任靠山鄉鄉長的綏棱縣委黨校常務副校長王鵬回憶説。

  在靠山村,冬天村邊轉彎路積雪結冰,每年都會發生十多起交通事故。剛到村裏的陳華看到沒人管,他獨自一人用車燈照亮路面,連夜清雪除冰,有的村民開車路過不禁落淚,有的老黨員透過家裏窗戶看到之後,心裏很不是滋味;夏天,連續降雨導致村裏內澇,淤積的樹枝、垃圾堵住水流,陳華跳下去伸手就掏,幾個小時下來,積水灌進雨靴,雙腳泡得發白;建“幸福大院”時,陳華把自己和工作隊的每個人都變成勞動力,運材料、搬水泥、刷油漆,“自己多幹一點,就給村裏省一點”……

  陳華回憶説,他駐過的村子裏,不少村基層黨組織薄弱,“三會一課”基本空白。要想讓村集體重新找到主心骨,就是要“做給老百姓看,幫著老百姓辦,領著老百姓幹,説給老百姓聽”,“幹部要跟老百姓捆在一起幹”。

  靠山村黨總支書記王志強曾是村會計,多年患有糖尿病,2017年村委會準備換屆時,他並不願意挑起這副擔子。“陳書記是來幫我們的,他一磚一瓦都帶不走,卻這麼拼了命地幹。他比我還大幾歲,就憑這股勁兒,我也願意跟他一塊兒幹!”在陳華的激勵下,王志強擔起了重任。

  “人氣起來了,基層黨建強了。”令陳華欣喜的是,如今靠山村已有57名黨員,每年都能發展兩名,不少年輕人覺得“入黨能為村裏多做事很光榮”,主動要求入黨,村裏事業發展有了後備力量。

  “現在村裏有事一張羅,我們放下手裏的活兒就來了。趕上飯點,陳書記讓我們在村部吃,要是做的飯不夠,他從來不先吃,等別人吃完了他才吃。桌子坐不下,蹲在地上扒拉口麵條,心裏都得勁兒!”村民紀秀林説。

  “把村民的小事當成自己的大事,再難也得辦”

  靠山村地處努敏河灌區末梢,一到春耕時節,上游用水量大,水很難流下來。慢慢地,村民們開始不交水費,水庫也不再放水,就這樣僵持著,水田常常“喝不飽”、産量低。

  2016年春旱,打下去的井不見水,田裏裂開了5釐米寬的口子,有的地方鞋都能陷進去。眼看8000多畝稻田要“渴死”,大家很著急,村民荊貴寶坐在田埂上哭。

  “種稻子,水的事就是天大的事!”陳華二話不説,跑到縣水利部門溝通水庫放水,把負責的幹部領到地裏來看。他又幾經周折,請來省裏水利專家和當地幹部一起研究,終于讓稻田喝上了“救命水”。

  陳華借機做通了村民工作按時交水費,水站也如期穩定供水。水源有了保證,水稻從原來的畝産800斤增加到1000斤,品質也提高了一大截。“多虧了陳書記,把這‘死疙瘩’解開了!”荊貴寶和村民們前來道謝,還送上了錦旗,這是靠山村兩委收到的第一面錦旗。

  像這樣的“拉鋸戰”,陳華經歷得不少,並不是每次都這麼順利。

  2016年,盤算靠山村集體産業時,陳華通過研究扶貧政策提出一個設想:利用現有扶貧資金100萬元,再從銀行貸款100萬元,成立農機合作社,可以爭取500萬元農機具補貼,這樣村集體固定資産就能跨上新臺階。

  令他沒想到的是,村幹部一致反對:“步子邁得太大,貸款有風險。”盡管陳華反覆解釋,還是沒把他們説動,最終村裏只採購了100萬元的農機具。

  就是這次“挫敗”,讓陳華難過得躲在玉米地裏抹眼淚。“為啥老百姓理解不了?為啥一片好心幹不成事?”他一邊痛心,一邊反思:眼前見不到好處的事,村民不會幹。農業是個需要精耕細作的慢活兒,農村改革發展也要沉得住氣,老百姓嘗到甜頭,自然會跟上。

  可喜的是,農機具購進的第一年,機耕隊在本村和周邊縣區服務就收入10多萬元。村民喜出望外,大馬力收割機等大型農機具開始“螞蟻搬家式”地購置進來,機耕隊也壯大起來。

  在村民眼裏,陳華總是風風火火停不下腳步,因為在他心裏,還有很多事沒幹完,還有很多藍圖沒有實現。

  靠山村貧困戶田德紅,兩任丈夫都因病去世,一雙兒女相繼輟學,眼前的苦讓她“看不到頭”。陳華知道後,把她兒子送到縣城學習操作鉤機,為她女兒聯繫學校上學,並自己開車把孩子送到學校。

  如今,田德紅從泥草房住進了“幸福大院”,同時經營著小賣店和磨米坊,兒子月工資達5000元,女兒張欣悅已經畢業。“要是沒有陳書記,我可能早就結婚嫁人了,重新上學對我來説就是新生。”張欣悅説。

  每年駐村時間不少于240天,是不少地方對駐村幹部的基本要求。為了爭分奪秒,陳華一年有300多天都住在村裏。他住的最多的就是老鄉家裏,還有村部和村小學。在靠山村村部辦公室,一張硬板單人床放上電熱板,陳華就能熬過整個冬天。當地要提供更好的條件,他都拒絕,從不去住。

  對自己不上心的陳華,卻把村民一點一滴的小事當成大事。村民去省城大醫院看病發懵,他跑前跑後幫著挂號、排隊、抓藥;村民進城買不到火車票,他幫忙買;村民房子要倒了,他爭取資金幫著修;村部緊挨著豬圈衛生環境差,他組織規劃清理重建;村民生活困難來爭取低保,他二話不説,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給村民披上……

  這些年,陳華獲得了全國脫貧攻堅獎先進個人、全國社會扶貧先進個人、省優秀共産黨員、省五一勞動獎章等榮譽。2018年底,陳華被提拔為副巡視員。

  “政府老陳”“陳科長”“陳處長”“陳主席”“陳書記”“老陳頭”,村民對他的稱謂五花八門,但對陳華而言,老百姓真正把他當成自己人,才是最好的褒獎。

  “幹到老百姓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如果今天辦事順利,我就回村裏。如果不順利,就明天再回去。”這是陳華一篇駐村日記的開頭。他每次回哈爾濱,基本都是給村裏辦事,或者到省裏開會,著急的時候常常過家門而不入。

  “其實我明白,妻子希望我辦事不那麼順利,這樣就能在家裏留宿一晚。”陳華説,妻子一度埋怨他“把家當成了旅店和飯館”。

  今年3月,因為疫情變化,道路封鎖,回家輪休的陳華滯留哈爾濱,不得已在家裏待了一個月。他每天都給村裏打電話詢問情況,還遠端“遙控”村民種花。“他心裏跟長了草似的,在家不安心,回村才踏實。”妻子焦煉説。

  陳華有一對雙胞胎女兒。2006年,兩個女兒上大學,家裏經濟負擔重,在一家幼兒園當副園長的焦煉決定提前退休,做生意掙錢。那時,她經營的汽修店缺資金、缺客源,打電話找陳華求助,陳華顧不上。

  陳華心心念念的“戰場”,焦煉只去過兩次。一次是2016年入冬時,焦煉給陳華送衣服。一進屋看見滿地的馬鈴薯、白菜,村民告訴她這是“為陳哥準備的”,她忍不住哭了:“在家有魚有肉吃,在村裏就吃這個,還總説自己吃得好。50多歲的人了,這營養哪兒跟得上?我們一家子吃飯的時候就想著他在吃啥,盼著他能回家吃點好的。”

  2017年國慶假期,陳華在村裏忙,焦煉帶著女兒、女婿、侄子和外孫女到村裏體驗農村生活。車子開進村,侄子突然停下。原來,那個穿著迷彩服、戴著草帽、拿著鐵锨清理路邊垃圾的人就是陳華,混在人群裏,焦煉沒認出來,她的眼眶又一次濕潤。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他心裏裝的都是村裏的事,就裝不下別的了。他享受農村工作,看著村民把日子過好了,他就高興。”慢慢地,焦煉理解了陳華,就盼著他退休了能回家,沒想到退休後他還是一個樣。

  陳華的小女兒陳雪焦在黑龍江一家報社工作,在她眼中,父親向來嚴厲,很少和她們説笑。她沒想到,自己真正了解父親是通過同事的一篇報道。“原來他在村裏做了那麼多事,父親真的很偉大,我很驕傲。”

  女兒感動的時候,陳華卻心有不安,因為女兒工作沒有編制,每月工資不到2000元。很多人對陳華説:“以你的能力幫孩子找個更好點的工作,是啥難事?”陳華卻從沒為自己和家人的事求過人,開過口。

  在陳華家裏,一套沙發已經用了30多年;一年幾套迷彩服穿下來,他幾乎不給自己買新衣服;家人出去旅行,如果花了5000元,得告訴他只花了3000元,不然他會覺得浪費,“不如你把錢給我”。這些年下來,陳華沒算過為村裏的事搭進多少錢。

  家裏人常開玩笑,“一人扶貧,全家上場”。村裏種的25噸馬鈴薯要運到市場,陳華為了省錢,把女婿叫來一起搬,一忙就是大半夜;村民種的秋葵不好賣,陳華直接丟給開小飯店的女婿,換了錢就走;每次回家,妻子都會塞給陳華1000元,再回家錢包就空了,一次工作隊隊員來家裏,妻子才得知“看見誰困難,他就塞給誰兩百”……

  陳華的父母多年前遷居國外,每年七八月回哈爾濱度夏。有一次,陳華到哈爾濱為村裏辦事,在樓下見了老母親一眼,招招手就走了,老父親腿腳不利索,拄著拐杖走在後面,連這一眼都沒見上。陳華的父親發微信説:“陳華,你的軍功章上,有焦煉的一半!”

  2006年開始,陳華先後在饒河蘭橋村、寧安瀑布村、東寧東綏村、尚志大房子村、賓縣江南村、杜蒙煙屯村、綏棱雙合村和靠山村等7個縣(市)8個村駐村幫建、精準扶貧,帶領一個個後進村變成先進村、小康村。

  駐村,幫老百姓幹事,已經成了陳華的習慣。“每當離開一個村子時,回望村裏發生的變化,就像欣賞自己的作品,內心非常不舍。等再次回到村裏,見到這些百姓就像見到彼此的親人一樣,我就看到了工作的價值,扶貧幹上癮了。”

  在陳華的帶動下,黑龍江省機關事務管理局多名年輕幹部主動申請轉戰扶貧一線。“80後”張柏林是陳華退休後靠山村新一任第一書記,2017年6月加入駐村工作隊,正是因為被陳華的事跡感動。如今,黑龍江省機關事務管理局每月都組織一個黨支部來靠山村開展主題黨日活動,參加義務勞動,學習感受“駐村工作隊精神”。

  “我不知道終點是哪裏,如果村裏不需要我了,我就可以停下來了。”去年底,陳華“退休不褪色”,繼續奮戰在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第一線。(記者韓宇、管建濤、楊思琪、齊泓鑫)

【糾錯】 責任編輯: 趙文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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