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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貧人生的N種打開方式
2020-06-12 08:22:53 來源: 新華每日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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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貧人生的N種打開方式

  寧夏脫貧攻堅一線群像掃描

  從“50後”到“00後”,從駐村第一書記到福建對口幫扶幹部,從選調生到貧困戶……他們只佔各自身份群體的幾百分之一、幾千分之一甚至上百萬分之一,盡管戰貧人生的打開方式各不相同,然而奮鬥的底色卻是一樣的。“人不負青山,青山定不負人。”寧夏貧困地區因他們從荒蕪走向多彩,因他們由絕望到迎來新生

  人一生能有多大概率與貧困遭遇?有人不期而遇,一出生就背負了貧困的標簽;有人衣食無憂,卻義無反顧地主動選擇與貧困相鬥。從春到夏,從秋到冬,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在塞上大地走進這些與貧窮相遇的人生,聽他們講述與貧窮為戰的故事。

  從“50後”到“00後”,從駐村第一書記到福建對口幫扶幹部,從選調生到貧困戶……他們只佔各自身份群體的幾百分之一、幾千分之一甚至上百萬分之一,盡管戰貧人生的打開方式各不相同,然而奮鬥的底色卻是一樣的。“人不負青山,青山定不負人。”寧夏貧困地區因他們從荒蕪走向多彩,因他們由絕望到迎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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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能一輩子當井底之蛙”

  “樹挪死,人挪活。”截至目前,寧夏已經組織實施了6次大規模移民,123萬與王昌學一樣的移民,向水而遷,逐夢而行,命運的改變就發生在這或遠或近的遷徙中

  娶媳婦難,是王昌學對老家隆德縣桃源鄉後垴村最深刻的記憶。可如今,他拍著胸脯自豪地説,不光給自己娶了媳婦,我大哥的媳婦,我三個兒子的媳婦,都是我給説下的。

  後垴村為啥娶媳婦難?一個字,窮。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往這個山溝溝裏嫁。20世紀八十年代初,王昌學在社辦企業當養蜂工,也算是村上有頭有臉、有見識的人。學習養蜂技術第一次去上海,見到街上姑娘穿的連衣裙,他幾乎驚掉了下巴:“女人還可以這樣穿衣服!”

  1983年,寧夏開始吊莊移民,“吊莊”二字形象地將移民的形式描繪出來,“把村莊整體吊起來,搬到另一個地方再放下”。見識過外面世界繁華的王昌學聽到這個消息後,想也沒想就報了名。老一輩安土重遷,王昌學的母親怎麼也不肯讓兒子走:“到外面咋活呢?”

  “政府敢組織這麼多人往出搬,我們哪有不敢走的道理?”王昌學一狠心,帶著老婆孩子偷偷跑了。來到移民安置地石嘴山市,王昌學眼裏“遍地都是黃金”。住在城郊的他起初在洗煤廠打工,一天賺兩塊五毛錢。攢了點錢後,他買了輛拖拉機從賀蘭山上拉石頭賣給建築工地,一車石頭賺3塊錢。

  這些錢在當年是什麼概念?王昌學説,沒搬遷前,村裏的老人見到兩元面值的鈔票都不認識,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錢。

  後來,又攢了些錢的王昌學辦起了養兔場,總之什麼賺錢幹什麼。攢了錢,蓋了房,安了家,王昌學“衣錦還鄉”。看著自己偷跑出去的兒子又“風風光光”地回來了,老母親也終于肯安心地搬出大山了。

  如今,王昌學的三個兒子都已成了家,兒孫滿堂的他也沒閒著,在附近小區找了一份看大門的工作。看著這些滿口普通話的孩子們,王昌學感慨,如果在山裏一直沒搬出來,兒子們找媳婦都難,更不會有這些娃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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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病欠下的債,一定要還上”

  2020年一季度,寧夏共有34萬多名農村低保戶。這些享受國家政策兜底的低收入群體,在精準扶貧政策的幫扶下,越來越多人站出來依靠自己的奮鬥努力擺脫貧窮的命運

  王昌學移民搬遷後養兔子賺了錢,沒有搬出大山的西海固“00後”低保戶薛乾同樣靠養兔子實現了自食其力。

  夜色籠罩山村,裝了幾百只兔子的卡車穿行在山間的硬化路上。20歲的薛乾坐在副駕座上,滿腦子想的都是“養兔大業”。

  “一只母兔一年至少産仔40只,每隔42天就能賣一批小兔。從2018年下半年養兔起,我已經賺了20多萬。”戴著高度近視鏡,這位“00後”理科“學霸”算起賬來飛快。

  然而,薛乾的求學夢在16歲那年戛然而止。2016年夏天,薛乾考上了固原市最好的高中,而一場噩夢也悄然降臨。上課時,薛乾經常毫無意識地睡著,一場感冒發燒就讓他下肢水腫,腹部鼓脹。原來,8歲那年查出的肝病,隔了近十年變本加厲地復發了。他被確診為肝硬化失代償期,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父母開始帶著他四處求醫。18歲那年,薛乾終于等到了合適的肝源,換肝成功,但是家中為此背負了幾十萬元債務。為了還債,父親在家養牛、開小賣鋪,70歲的奶奶下田種地,還在技校上學的弟弟也輟學回家打工。肝臟移植讓薛乾無法負荷高中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也讓他幾乎失去了勞動能力。輟學後,村幹部給他辦了低保。可薛乾無法接受年紀輕輕就要靠國家低保養活的事實。

  “養兔子不需要啥體力,我能幹!”聽説鄰村人養兔賺了錢,薛乾讓父親買了50只兔子在家試養。一個月後,兔子雖然死了一半,剩下的兔子卻産下幾窩小兔。薛乾自己上網查詢養殖技術,和淘寶賣兔藥的商家咨詢。幾個月後,薛乾的兔子繁殖到三百只。經人介紹,他把兔子賣給了回鄉創業的“養兔大王”楊小龍,賺了兩萬元。

  嘗到了甜頭的薛乾在楊小龍的指導和鼓勵下,開始把養兔子當成事業來幹。跑銷路、學技術,薛乾去年用自己養兔賺的錢和貸款建了一棟現代化養兔基地,還成立了一家肉兔養殖合作社。

  鄉親們看到一度病危的薛乾又振作起來,紛紛向這個後生豎起大拇指。村民高維兵跟著學習養兔技術後,如今靠養兔子也賺了幾萬塊。“村裏有些健健康康的年輕人還啃老,薛乾這小夥真‘攢勁’!”高維兵説。

  今年,薛乾跟楊小龍兩人忙著對接各大線上消費扶貧平臺,幫更多村民打通銷路。“家裏還有幾十萬元債務,但是我覺得三五年內,憑著努力,一定可以還完,也必須拿下。”小夥子信心滿滿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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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有家國,不枉青春”

  清華、北大、人大、南開……寧夏已有871名來自全國各所名校的大學生、研究生甚至博士生作為選調生扎根基層,為脫貧攻堅、鄉村振興貢獻青春力量

  2018年高中肄業生薛乾成功換肝,人生軌跡隨著轉向。與此同時,南開大學碩士研究生楊軻的人生在他自己的掌控下也開始轉變。

  2018年6月,南開大學的畢業典禮上,楊軻捧著碩士學位證走下臺。陽光正好,一如他雀躍的心。

  這天之後,作為選調生的他闊別都市繁華,直接來到貧困村寧夏青銅峽市同興村,成為一名駐村工作隊隊員。從小在寧夏南部山區的貧困山村長大,他對西海固的貧窮和落後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然而逃離農村並非是這個年輕人奮力讀書的最終目標:“教育改變了我,而我想改變農村。”

  同興村全村近5000人,全部從寧夏中部幹旱帶的同心縣搬遷而來。擺脫貧窮,是村民最迫切的希望。在南開大學學習公共政策專業的楊軻要幫助鄉親們脫貧,一切得從頭學起。

  精準脫貧要找準致貧病因。為盡快熟悉村裏情況,楊軻有事沒事總往農戶家跑。這兩年手機計步顯示他幾乎每天至少要走16000步。照這麼算,當選調生以來他至少走了4300多公里,這是這名“學霸”在農村做扶貧工作的執著。

  東家脫貧缺産業,西家發展沒資金……楊軻挨家挨戶跑,把每戶貧困戶的情況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建檔戶馮志寶家既沒産業,也缺資金。楊軻磨破了嘴皮子,給馮志寶聯繫貸款買了40只羊。繁殖、育肥,不到一年光景,馮志寶賺了8萬元。

  “上周去他家,一進門他就拉住我的手,興奮地説‘做贏了’。老百姓樸實,只要能幫他們解決問題,他們就待你如親人。”楊軻説。

  作為教育扶貧的受益者,楊軻深知,要阻斷貧困代際傳遞,教育扶貧同樣重要。而他入戶時發現,每到寒暑假,城裏娃忙著上各種補習班,村裏娃卻因經濟條件差、教育資源匱乏,很難在課堂外學習進步。

  2019年寒假的第一天,楊軻在村部喊響了大喇叭,他要辦補習班。兩小時不到,教室裏擠滿了小學到高中60多個學生。楊軻的第一堂課是“我心目中的大學”主題作文課,他要在孩子們心底種下一顆上大學的種子。

  閒暇時打開微信,楊軻發現朋友圈裏的同學不是在大都市的咖啡館裏喝下午茶,就是在大海邊休假衝浪。關掉微信,楊軻想的卻是在哪裏能洗上一個熱水澡。心裏有落差,可他沒時間羨慕別人光鮮亮麗的生活:“我心中的家國情懷一直沒變,把它落到實處,才不枉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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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個小目標”

  寧夏農村有2221名村支書,如丁建華一般,為了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各種小目標在日復一日地努力著

  楊軻為來自同心縣的移民脫貧“操碎了心”,事業小成的包工頭丁建華也為了一撥同心縣的移民能過上好日子,一頭扎進牛棚。

  丁建華是丁家二溝村的名人。村裏人大都窮得叮當響的時候,他就靠著在外承包工程,成了村裏的“首富”。2008年,村裏人不約而同地把他選為村支書。“沒想幹,但不知不覺就幹上了。”説起當初答應當村支書的動機,丁建華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有種強烈的感覺一直縈繞他心頭,就是村民們太窮了,日子太苦了,他應該做些什麼改變這一切。

  然而想改變一個村的命運,單靠一個人的力量,太難!

  丁家二溝村位于寧夏中部幹旱帶腹地,站在山頭俯瞰,赤焦的黃土地千溝萬壑,猶如火星表面一樣毫無生機。2012年,這個苦難的村莊迎來轉機,寧夏實施“十二五”生態移民工程,把丁家二溝村整村搬到了能吃上黃河水的地方——旱天嶺。這個聽起來比丁家二溝村還要絕望的地名,因為引來了黃河水而至此不同。

  水通了,路平了,房子新了,鉚足了勁兒的丁建華決定帶著村民動起來。可村民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村民們從沒出過大山,對生活生産習慣方面的改變都保持一種懷疑和抵抗的態度。“我先幹起來,幹成功了,給村民打個樣,他們自然就會跟著幹。”無奈的丁建華用他幹工程時攢下的家産,養雞養羊養兔子,折騰起來。經過多次試錯,他給村民們試出了肉牛養殖這條增收路。

  村民看到丁建華養牛賺了錢,終于動了心。而為了讓村民真正賺到錢,丁建華就像闖關者一樣,一路“打怪”。養牛投入大,村民買牛犢沒本錢怎麼辦?丁建華用自家財産給村民擔保貸款,全村6000萬元的貸款,他一個人擔保下來。牛一頭頭地進了村民家的牛棚,怎麼才能養得好?丁建華自學獸醫知識,給牛看病、打針、接生,都不在話下。

  坐進丁建華的皮卡車,一股“牛味兒”撲面而來,駕駛室的腳墊上積了厚厚一層牛糞。這個“牛氣衝天”的村支書放下自己的“金飯碗”,為村民找到了一個脫貧致富的“鐵飯碗”。如今,丁建華賺下的百萬家産已被他“私款公用”,全部散進村子的各項事業中;而村民的“鐵飯碗”越端越牢,旱天嶺全村肉牛存欄從6頭增長到3000多頭。

  “村子脫貧了,我還有個小目標,要讓全村家家開上小汽車,住上新房子。”丁建華説。

  在寧夏,培養農村黨組織帶頭人和致富帶頭人的“兩個帶頭人”工程正在實施,並力爭讓黨組織帶頭人成為致富帶頭人,讓致富帶頭人成為黨組織帶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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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大夥能脫貧,我苦點沒什麼”

  有的拖家帶口,有的一再延期,寧夏全區1488名駐村第一書記全身心投入脫貧攻堅幫扶工作中,帶著貧困群眾“追著幸福跑”

  村支書丁建華讓旱天嶺村發展得“名不副實”,爛泥灘村第一書記秦振邦更是帶著村民奮鬥讓爛泥灘村“名不副實”地改了名。

  “一個快退休的人,能辦啥事?”“我看也就是走走過場、走走形式。”2017年3月,57歲的秦振邦一路顛簸,到寧夏固原市西吉縣偏城鄉爛泥灘村就任駐村第一書記。本想召開村民大會做個脫貧動員,沒承想,話還沒講幾句,村民們便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脫貧致富問題解決了,你是好樣的;解決不了,你就是個溜嘴(吹牛)貨,卷起鋪蓋卷走人。”一名村民站起來説。

  西海固大山溝裏的爛泥灘村以前村如其名,民房爛、道路爛,一遇雨雪天氣,村裏的土路就成了泥灘,大人出不了村,小孩上不了學,老人生病也難送醫院。秦振邦剛就任時,連辦公室裏的桌子都是“瘸腿”的,用磚頭墊著桌腳。

  就在這樣一個村子裏,秦振邦開始了他的幫扶工作。要脫貧,先得提振村民信心。秦振邦挨家挨戶走訪,可是一談發展,村民們便唉聲嘆氣,尤其是一個叫蘇孝平的村民,只顧坐在炕上,連眼皮都懶得抬。同行的村幹部看不過去,提醒説來的是駐村第一書記,蘇孝平抬頭瞧了一眼,表示“誰來都不頂事”。

  原來,蘇孝平家日子苦得過不下去,他們正打算到新疆投奔親戚。秦振邦一聽犟勁兒就涌了上來,和蘇孝平在一個炕上睡了兩晚,講政策、算發展賬、談前景,硬是打消了他搬家的念頭。

  村子脫貧得有主導産業,秦振邦發現,爛泥灘村適合養牛,可大部分村民生活緊緊巴巴,根本沒錢買基礎母牛。于是,秦振邦一邊想方設法協調銀行發放小額貼息貸款,一邊爭取項目支援,完善村裏基礎設施。在秦振邦的努力下,村養殖合作社、農機具合作社、扶貧車間陸續開張。

  自打來到村裏,秦振邦白天黑夜都在忙,顧不上吃飯就買來速食麵、饃饃存放起來。饃饃放時間長了表皮發霉,他把饃皮撕掉接著吃。有村民看見了,開玩笑説他這饃饃“牛都不吃”。

  “只要大夥能脫貧,苦點沒什麼,就是覺得虧欠家人太多了。”妻子患有嚴重弱視,秦振邦只能帶著妻子一起駐村。村裏脫貧攻堅到了關鍵時期,妻子卻住院了,出院那天秦振邦抽出時間去接,病友們開玩笑説“原來你還有丈夫”,他在一旁羞得不敢吭聲。

  功夫不負苦心人,村裏的産業發展起來了。福建省莆田市涵江區的對口幫扶資金也很快到位,村裏實施了危房改造等多項惠民工程,水泥路修到了村民家門口,自來水、太陽能熱水器、互聯網也進村入戶,這個遠近聞名的貧困村終于甩掉了貧窮的帽子。

  爛泥灘村已然舊貌換新顏。2018年初,村子正式更名為涵江村。已經退休的秦振邦又被返聘回涵江村,繼續擔任駐村第一書記。年過花甲的他幹勁兒十足,帶領鄉親們奔向更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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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見證西吉縣脫貧的歷史時刻”

  自1997年以來,福建省已累計派183名幹部遠赴寧夏挂職。這些挂職幹部努力給寧夏帶來了資金、技術和商機,帶來了先進的市場理念和福建人愛拼敢贏的精神,更帶來了“閩寧協作山海牽手奔小康”的兄弟情誼

  秦振邦駐村的爛泥灘變身“涵江村”,多虧涵江區的資金支援。給錢給物,不如給個好幹部。這不,莆田市涵江區副區長劉基棠挂職來了。

  “西吉粉絲一直保持著純手工的加工技藝,耐煮耐泡,柔潤嫩滑。哎呀,我都忍不住要先吃一口了。”3月22日下午,西吉縣委常委、副縣長劉基棠操著一口帶有濃濃福建口音的普通話在網絡直播間裏直播帶貨。

  當著30多萬網友的面,劉基棠一點也不怯場,大口吃起馬鈴薯粉絲,末了還不忘豎起大拇指,補一句“好吃”。

  2018年12月26日,劉基棠從福建出發來到寧夏。一下飛機,凜冽的北風瞬間便讓他感受到了兩地的不同。

  “出發那天,福建的氣溫將近20攝氏度,而西吉的氣溫低至零下20攝氏度。當時我就意識到,全新的工作和生活開始了。”劉基棠説。

  西吉縣是寧夏最後一個未脫貧摘帽的國家級貧困縣。為真正激發西吉縣脫貧內生動力,實現高品質脫貧,劉基棠決心在西吉縣培育出一批立得住的扶貧産業。

  挂職期間,有人建議劉基棠在西吉縣發展模式成熟、風險較小的傳統産業就行了。可劉基棠説,來這裏不光要帶來資金和項目,還要帶來福建人敢于創新的精神。

  一番考察後,劉基棠瞄準了艾草産業。2019年劉基棠幫助西吉縣引進福建企業,建設艾草種植基地,並帶領農戶種艾草,想要放手大幹一場。然而,由于氣候和技術等原因,試種的5000畝艾苗成活率卻僅有三成多。劉基棠為此著急得睡不著覺。

  經過不斷地從失敗中總結經驗,並多次邀請專家前來指導,今年西吉新種的近1萬畝艾苗成活率接近九成,一舉打破了産業發展瓶頸。

  挂職前,劉基棠在涵江區分管工信、商務等方面工作,對于電商等新業態十分熟悉。在他看來,西吉縣好産品不少,關鍵在于怎樣更有效地對接市場,于是他帶頭走進了直播間。

  劉基棠的帶貨直播結束當晚,西吉縣一家馬鈴薯淀粉加工企業負責人就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那頭説:“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要感謝你。我們的産品全賣完了,正在加班生産,這種事這麼多年沒碰上過。”

  今年年初,兩年挂職期已滿的劉基棠自己要求留了下來。西吉縣脫貧攻堅進入最後的衝刺階段,這個時候離開,他不放心,也不甘心。遠在2000多公里外的妻子和還在上小學的兒子,只能在晚上以視頻通話的方式和他相見。

  “西吉縣傾注了我的心血和汗水。即使挂職結束了,我依然會關注這裏,不管以後我在哪裏,如果這裏有需要,我願意繼續貢獻我的力量。”劉基棠説。

  (記者王磊、曹健、張亮、靳赫  參與採寫謝建雯、馬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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