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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使”的光榮與夢想
2020-05-12 08:15:44 來源: 法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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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護生命之燈渴望收獲尊重

  “白衣天使”的光榮與夢想

  編者按

  今天是第109個國際護士節。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後,我國醫護工作者英勇無畏、逆行出徵,白衣執甲、不負重托,衝向國內國外疫情防控鬥爭第一線,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作出重要貢獻,用實際行動踐行了“敬畏生命、救死扶傷、甘于奉獻、大愛無疆”的人道主義精神。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關心愛護廣大護士,把加強護士隊伍建設作為衛生健康事業發展重要的基礎工作來抓,完善激勵機制,宣傳先進典型,支援優秀護士長期從事護理工作。全社會都要理解和支援護士。

  本報今天推出專題報道,走近“白衣天使”,記錄他們的光榮與夢想,聆聽他們的困惑與心聲,探索如何加強護士隊伍建設,提高護理水準,敬請關注。

  ● 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護士是主力軍,他們為患者提供非常專業的護理,築造了一座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踐行了用生命守護生命的諾言

  ● 雖然護士人數在增長,但護士緊缺的問題長期存在,主要原因包括三個方面:收入和工作量、工作風險不成正比;公眾對護理工作存在認知偏差;從業環境安全保障不足

  ● 未來可以考慮建立護士、助理護士、護工三級護理制度,減輕護士的工作壓力,緩解醫療資源不足的現狀

  2020年年初,一場新冠肺炎疫情突襲荊楚大地,蔓延波及全國。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14億中國人民眾志成城、團結一心,打響疫情防控的人民戰爭、總體戰、阻擊戰。經過艱苦努力,付出巨大犧牲,疫情防控阻擊戰取得重大戰略成果。

  這份來之不易的成果離不開衝鋒在前的“白衣天使”的無私奉獻。他們築造了一座抗擊疫情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踐行了用生命守護生命的諾言。相關數據顯示,在4.26萬名支援湖北醫療隊隊員中,護士達2.86萬名,佔了近70%。

  “在重症和危重症患者的救治過程中,護士是主力軍,他們為患者提供非常專業的護理。”中華護理學會理事長、第43屆南丁格爾獎章獲得者、北京協和醫院護理部主任吳欣娟説。2月7日至27日,她隨北京協和醫院醫療隊在武漢參與新冠肺炎患者救治,親眼目睹了廣大護士在疫情防控阻擊戰中的辛苦付出。

  據國家衛生健康委醫政醫管局監察專員郭燕紅介紹,在此次新冠肺炎救治工作中,特別是對重症患者的救治工作中,強有力的專業護士力量發揮了重要作用。例如,在重症加強護理或重症監護的單元,護士在重症救治的工作中,需密切觀察患者病情變化,負責維護與患者連接的各項管路的正常運作等,同時還要與醫生積極配合,對提高治愈率、降低病亡率發揮了重要作用。

  然而,《法制日報》記者採訪發現,目前,這些“白衣天使”仍然面臨同工不同酬、職場晉升慢、職業地位比較低等諸多問題。

  白夜班連軸轉 工作強度極大

  醫生的嘴,護士的腿。這是余穎入行之後,護士長告訴她的第一句話。

  余穎是北京市某三級醫院的手術室護士,她告訴《法制日報》記者:“曾經有名急診室同行計算過,每個護士一天下來要走20000步左右,相當于走了11公里的路;打針輸液轉運病人這些操作,平均一天下來要彎腰200多次。手術室的護士雖然走的路沒有那麼多、彎腰次數沒有那麼多,但承受的壓力與辛苦卻是一樣的。”

  劉冰是某直轄市精神專科醫院的一名男護士,已經從業13年。這次新冠肺炎疫情讓他的工作更加繁忙。

  疫情期間,劉冰所在醫院的所有科室的人員都嚴重不足,三人組成一個小組,白班是早上8點到晚上8點,夜班是晚上8點交接後到次日早上8點,中間休息間隔一天,三天一個小迴圈。沒有爆發疫情之前,他們的工作是四天一個小迴圈。

  “我們沒有節假日,一直迴圈上班。”劉冰説,“下夜班後,一般交接完也就到次日早上9點左右了。”

  據劉冰介紹,白班和夜班的工作大體一致,只是夜班更辛苦。對于精神科護士來説,他們的工作會更重一些,因為病人更缺乏自理能力,護士必須整夜守護,特別是第二天需要手術的病人,除了要防止其出現意外,他們還要協助病人做好相關的術前準備,例如不喝水、不吃飯等。

  向真是某省綜合醫院心內科導管室的一名男護士,他在3月底援鄂歸來,目前已經休整好回到了工作崗位。

  “我們日常安排的白班時間是早上8點到晚上5點,但幾乎沒有準時下班過。”向真説。

  向真的工作場所主要是手術室,白班和夜班的工作量取決于手術臺數以及復雜程度。白班的手術一般針對于普通門診的患者,例如心臟支架等手術;夜班則主要是面對急診患者,例如心肌梗塞等。白班上到淩晨的情況並不少見。

  職業風險性高 難獲理解尊重

  長年站立的工作,或多或少給護士帶來了多種職業病——靜脈血管曲張、頸椎病等。

  余穎告訴《法制日報》記者,忙碌的時候,連著在手術臺上站七八個小時,走出手術間後胳膊都抬不動,“現在最希望能痛痛快快休個班,睡個好覺”。

  工作了10年的外科ICU護士陳小紅由于長期抬病人,幾年前就得了腰肌勞損,經常腰部酸痛。此外,由于一年要上近90個夜班,四天一個周期日夜顛倒,陳小紅和同一個科室的許多同事都有不同程度的失眠。

  同樣,失眠、過敏、免疫力變差等問題也困擾著長期上夜班的男護士劉冰。

  這些職業病對于護士來説,早已屢見不鮮,他們也相信自己能挺過去,然而職業認可度、護患關係中“自身安全”問題卻是他們目前面臨的“老大難”。

  “有的病人和家屬甚至直呼護士為‘服務員’,更有患者直接把吃剩下的飯菜倒在地上讓‘服務員’打掃。我們也是‘白衣天使’啊。”余穎説。

  劉冰對此也深有體會。“在一些人眼裏,護士的職業地位比較低,雖説自己不會覺得護士行業不好,但長期看到異樣眼光後,有時候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低人一等。”

  此外,對于在精神科工作的劉冰來説,病人情況的特殊性還增加了工作的風險性。

  有一天,劉冰正在發藥,一名患有幻聽的男性病人將他當成了仇人,突然開始攻擊他。劉冰的眼角受傷,眼睛周圍全是血。然而,眼睛剛恢復,類似的情況又發生了。新傷加舊傷,劉冰不得不又休息了半個月。

  “這種感覺特別窩囊,我們不能還手,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周圍還有很多監視探頭,一旦我們哪裏做得不對,就會被懲罰。”劉冰説。

  據劉冰介紹,關于被打以後的補償,以前一年內如果被病人打,年末會將床單3件套作為補償;現在的補償多為現金,皮膚挫傷、紅腫淤青補償100元,出血則補償200元。

  “門診看病要排隊,急診看病也要排隊”“都是急診,憑什麼先給他看”“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能找個床位躺下來”……這些來自患者及家屬的抱怨,是鄭爽每天都要聽到的。

  鄭爽在北京某醫院急診室工作,她渴望自己能得到患者的理解和尊重。有時候,患者對她説一句“你們也夠辛苦的”,她瞬間感覺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護士嚴重緊缺 護工難以替代

  《法制日報》記者採訪了數名參加武漢抗疫的護士。在武漢的日日日夜夜,他們笑稱自己是護士、護工、保潔員三位一體的“全能”戰神。

  一位武漢協和江北醫院重症科的援鄂護士這樣描述自己的工作——這裏的大小醫院都普遍缺少護工,因為要直接面對確診患者,疫情爆發後很多護工都辭職了。往往是剛給病人做完血液快檢,病人一拉肚子,又要接著給病人收拾大小便。重症的患者大小便不能自理,以前在醫院都是由護工幫病人收拾,這邊卻只能由護士來幹。這些天我護理的那位70歲老大爺,我一天要給他收拾3次大便。

  除了兼職護工伺候患者大小便,受訪的援鄂護士告訴《法制日報》記者,他們還要兼職病房的保潔員,每天病房裏産生的大量醫療垃圾也是由護士負責運送清理。

  武漢抗擊疫情中護士的傑出表現,讓不少人提出了這樣的疑問:“在武漢護理那麼多重症病人時,都幾乎沒有用到護工,為何在平日還需要護工?”

  一名來自黑龍江省的援鄂護士告訴《法制日報》記者,疫情之下,家屬不能陪護,只有醫護人員站在患者身邊。這種情況下,只要患者有需要,護士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這種情況在平常不可能出現,因為醫院沒有足夠的人力,而且多數家屬也不放心留病人一個人在醫院,一定要有陪護人員。

  早在1978年,原衛生部《綜合醫院組織編制原則(試行草案)》規定,醫療衛生機構病床與護士的配備比例不得低于1:0.4。然而,42年過去了,三級醫院普通病房的床護比仍是一個難以落實的“參考標準”。

  據向真介紹,一般情況下,60個床位的科室,一個班次一般有八九個護士,排除手術中的護士、巡崗護士,剩下的護士平均一個人要負責10個病人。

  “沒辦法對每個病人做到除醫療外更細致的生活護理,一個護士根本照顧不過來。”向真説,因此,在家屬無法勝任的情況下,護工的出現是一種必然。

  不過,北京某三甲醫院病房一名護士長認為,護工替代不了護士。醫學護理不僅僅是打針發藥,還包括護理處方、康復指導、心理疏導等。在臨床實踐中,護士還扮演著重症監護、感染控制、突發急救等角色,而護工只是生活的照顧者。“前者要求消毒滅菌,而後者由于工作性質不可避免會接觸細菌。非特殊時期,任何醫院都不會讓一個人給病人倒完大小便後再去打針,所以護工和護士不能替代彼此。”(記者 趙麗 實習生 賈婕)

  (應採訪者要求,余穎、劉冰、向真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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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錯】 責任編輯: 詹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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