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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現場|重症隔離病房是我最該出現的地方
2020-01-27 13:20:46 來源: 新華社“新華視點”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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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現場,記錄瞬間,成為歷史。

  從2019年12月,武漢肺炎疫情出現伊始,一直到剛剛過去的除夕、大年初一,記者的數十位同事一直堅守在武漢抗疫、防疫的最前線:無論是華南海鮮市場,還是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無論是人流密集的機場、火車站,還是火神山醫院的建設工地……他們一直在武漢,一直在疫情發生、發展的現場,不斷地發出關于疫情的最新報道。

  從1月26日開始,我們陸續刊發三位攝影記者:肖藝九、熊琦和程敏從武漢發回的現場報道。

  ↑ 2020年1月23日,新華社記者採訪結束後,用酒精進行人車消毒。

  重症隔離病房是我最該出現的地方——記者熊琦

  ▲新華社記者熊琦

  1月23號的淩晨3點,我被朋友的電話從睡夢中叫醒:“疫情嚴重,武漢可能馬上要封閉。”

  我心中一驚,整夜無眠。前一天剛剛從武漢回到老家,準備在老家過年,但一座千萬級的城市因為疫情而封閉,作為一個記者,如果不在現場,我無論如何都會遺憾終生。

  清早收拾行裝,告別親人,叮囑他們注意防范,便獨自踏上返回武漢的高速。中午12點,到達武漢西高速收費站,排隊的司機正在接受體溫檢測,焦急地想在禁令生效前離開武漢回家。

  從高速公路收費站開始,我邊走邊拍,在武漢的街頭巷尾,記錄著這個城市最為艱難的一天……等下午回到家中,查閱相關報道,發現醫護人員的照片非常少。沒有核心隔離區的照片,這是一個巨大的缺失。我隨即採購了足夠支撐一周的物資和食品,做好了獨自隔離的萬全準備,並下定決心第二天進入核心隔離區,記錄醫護人員奮戰在疫情防控戰一線的畫面。

  第二天中午,在中南醫院重症隔離病房的清潔區,幫助我套上一層又一層的防護服後,外勤護士離開了。我對著鏡子拍下了可能是職業生涯中最不帥的一張工作照,然後,獨自走向隔離區。

  重症隔離病房內聲音很少,監護儀的滴答聲中穿插著醫護人員簡短的交流。每名醫護人員負責兩張病床,都在緊張地忙碌。

  有一位老人躺在病床上,因為害怕默默地流下了眼淚,護士長馬晶瞥見了,馬上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不要害怕,可以治愈的,我們一直都陪著你……”

  穿上隔離服的醫護人員只能露出一雙眼睛,誰也認不出對方,于是他們進入隔離區的第一件事,就是相互在隔離服上寫下對方的名字或者外號,有時還會藝術創作一下,這成了隔離病房裏“神秘的儀式”。

  患者黃淑麗在經過十余天的治療後,已經退燒,重症醫學科主任彭志勇與她交談時,笑著給她拜了個年,她也雙手合十回禮。

  半個小時之後,她被轉入普通隔離病房,走之前醫護人員開玩笑:“別再‘進來’了!”她也笑著回答:“再也不‘進來’了!”

  口罩的霧氣時不時地糊住眼鏡鏡片,隔離服悶的我渾身是汗,但心中的使命感,不斷地催促我:再多拍一點,再多拍一點。

  拍攝完成,我坐在隔離病房的凳子上休息,雖然精疲力盡,內心卻無比坦然。沒有猶豫,也沒有絲毫恐懼,作為新華社記者,我知道我出現在最該出現的地方,這也是成千上萬醫護人員日夜奮戰的地方,無數病人尋找生之希望的地方。

  從隔離區出來,正好趕上夜班的醫護人員在吃飯,簡單的盒飯和酸奶,聽到他們的玩笑,我才意識到,這就是他們的年夜飯。十分鐘後,他們換裝上崗,在隔離病房裏度過了今年的除夕夜。

  從醫院採訪結束出來,回家路上,武漢漢秀劇場的外墻上閃爍著“武漢加油”的幾個大字,在有些暗淡的城市夜景分外耀眼,我停下了車,舉起了手邊的相機。

  臨近午夜,鼠年的鐘聲即將響起,我在微信發了農歷豬年最後一條朋友圈:都會好起來的,我們會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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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錯】 責任編輯: 王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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