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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走基層】第826次出海——海關檢疫員的職業性“漂流”
2020-01-22 15:27:14 來源: 新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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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華社天津1月22日電(張宇琪、梁姊)從天津新港碼頭到錨地海域距離約為22海裏,往返一趟需5到7個小時。風翻白浪,船只顛簸,826次出海,海關關員劉蕤和姚光輝十年堅守在國門前線。

  海關檢疫,是阻擋外來疫情進入我國的第一道關卡。他們每年出海往返于錨地和碼頭80多次,將外來貨物潛在生物疫情風險,牢牢擋在國門之外。

  今年春節,劉蕤和姚光輝早已接到船舶預告,大年初二會有貨輪請求進港查驗。“家人也早習慣了,無論什麼日子,只要有船來,就要出海工作。”姚光輝説。

  年前臘月二十二,劉蕤和姚光輝又如往常一般出海了。早晨9點,二人在天津新港碼頭下車,再度檢查了隨身攜帶的查驗裝備後登上了拖船。螺旋槳推開晨光中的波濤,白色拖輪再一次朝著海岸線22海裏外的錨地駛去。

  外國船不過春節,10年826次的航行當中,總有幾次落在過年的當口兒。

  天津港錨地海域,距離海岸線約二十幾海裏,是供船舶在水上拋錨安全停泊、避風防臺、等待檢驗引航及其他作業的水域,也是國門安全的前哨防線。

  在這裏,劉蕤和姚光輝要對船上運載貨物進行外來有害生物的檢疫查驗,核對船只相關單證資料,確定文件齊全且無疫情風險後方可開具準卸通知書,允許貨輪停靠卸貨。

  22海裏,對姚光輝來説曾是“殘酷”的考驗。工作前幾年,每次出海,船駛出防波堤不久後,他就開始噁心難受,趴在船舷上,連黃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吐了四五年,他的胃才終于被迫“接受”了這份工作。

  大約3個小時後,拖輪速度逐漸放緩,“卡拉特”號高大的船體出現在眼前,船上運載的是來自美國的高粱。劉蕤和姚光輝向船上的海員揮手致意,很快一條長約4米的軟梯從船舷邊垂了下來。

  劉蕤和姚光輝順著這條軟梯,登上了這艘“龐然大物”,這也是他們工作中最驚險的環節之一。貨輪和拖輪之間大概半米距離,軟梯下面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看得人心驚膽戰。

  二人需要抓住海浪將拖輪托至頂峰的時機,牢牢抓住軟梯,再攀爬登船。這個時機非常重要,波濤起伏瞬息萬變,若在拖輪起伏低點登梯,如趕上風浪大,拖船上下起伏的幅度會到兩米,一個浪頭打來,拖輪被托起,就會擠到正在攀爬的人,發生危險。

  洶涌的海浪,漆黑的海底,沒有人不害怕,姚光輝也是。他回憶,最驚險的一次是一艘減載的貨輪,艙底貨物少,吃水淺,軟梯高度達到10米以上,大約三四層樓那麼高,爬到最後“手臂都要沒力氣了”,他只能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千萬不要松手!也別往下看!”

  登船之後,劉蕤和姚光輝要在檢查貨輪清倉證書、熏蒸證書等文件之後,下到貨艙,進行蒸熏殘留檢測和過篩查驗。船上有七個貨艙,裝載了近7萬噸高粱。所有艙中的高粱都要進行表層定點取樣查驗,看有無霉變、種衣劑、檢疫性生物等問題。

  成片的高粱好像棕紅色的沙漠,瞬間沒過了二人的小腿。劉蕤和姚光輝像踩在流沙中一般,深一腳,淺一腳,不斷蹲下取樣將高粱過篩,站起觀察篩留物,如此反覆十數次後進入下一個貨艙,直至全部查驗完成。

  貨輪5號艙是未滿倉,他們要走樓梯下到近20米的深度進行篩查。下行樓梯周邊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艙內滿是灰塵,樓梯上有殘留的高粱,非常容易打滑摔倒。從艙頂看下去,他們取樣的身影像是兩個小小的黑點。

  貨艙露天,夏天出透汗,冬天涼透心。查驗過後,二人從艙裏出來,滿頭是灰。

  這麼多散裝糧,能查得過來嗎?“能。”劉蕤説,“而且每個艙都要仔細查,將疫情傳播風險降到最低。”

  辛苦的工作沒有辜負他們。2017年,他們從一批來自美國的大豆中截獲了多種檢疫性有害生物,其中,密刺蒼耳為全國口岸首次截獲。近三年來,他們共截獲檢疫性有害生物2837種次。

  “密刺蒼耳的生長能力極強,如果傳入會影響到我國農作物生長,難以治理。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將這種高風險有害生物擋在國門外。”劉蕤説。

  再度提起那次查驗,劉蕤依然笑得開心。“工作雖然辛苦,但是發現檢疫性有害生物,尤其是這種首次發現,我就覺得我們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貨輪上散裝糧全部查驗完畢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劉蕤和姚光輝再乘坐拖輪回程。暮色四合,碼頭的輪廓才逐漸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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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錯】 責任編輯: 張樵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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