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媒體走轉改】重走隴東長徵路 追尋歷史的雪泥鴻爪

2016年09月30日 21:07:46 | 來源: 15:52千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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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豐收的季節,城川鄉小寨村村民楊道道在自家果園裏採摘蘋果。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攝

  到了豐收的季節,城川鄉小寨村村民楊道道在自家果園裏採摘蘋果。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攝

  一周時間,四市八縣區,數千公里,隴東大地就這樣以最真實的面貌出現在我們眼前。昔日因造就今日果。厚重的歷史大門被重新推開,與今朝老區的蓬勃發展交相輝映,形成一幅最壯美的圖景。

  9月18日-9月24日,“長徵路上奔小康”網絡媒體“走轉改”大型主題採訪活動來到甘肅站,重走長徵路線,聚焦精準扶貧,把革命精神傳達給全國的讀者。

  追訪紅色印記

  追尋80年前那次壯舉並不是件簡單的事——長徵走過的地區已發生滄桑巨變,不過,借由經歷了歷史風霜的人、物、景,以及百姓口口相傳留下的故事,我們還是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的吉光片羽。

  甘肅是紅軍長徵活動時間最長、地域最廣、到達人數最多的省份。1935年,中共中央率領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爬雪山、過草地,歷經無數艱難險阻,于9月初進入甘肅迭部縣境內。

  過去常聽人説,紅軍在長徵途中,不顧自身的艱苦條件,處處替百姓著想。那是怎麼個“著想”法?在甘肅省白銀市會寧縣紅軍總司令部舊址,我找到了答案。這是朱德曾經率軍駐扎過的地方,門口如今還陳列著他挑水用的水桶。會寧民居有其獨有的形制,因為當地幹旱少雨,房檐都朝著自家院,俗稱“一潑水”。南方人朱德第一次進入這個小院的時候頗為驚奇,從房東處得知,每到秋天,降雨量比較多的時候,這種房檐能讓盡可能多的雨水流到自家水窖中,而這,就是他們一年的飲用水。

  朱德很快為部隊擬了一條鐵律:水窖裏的水一律不許用,留給老鄉,咱們的生活用水到西津門外的祖厲河去挑。但是,當地人告訴我們,祖厲河又叫苦水河,因為流域地層含鹽鹼較多,水味苦鹹,連鳥都不願啄飲,紅軍就是這麼撐過來的。

  長徵開始時,全軍總人數近30萬,到達陜北的卻不足3萬。無數戰士犧牲在了中途,很多人沒能在歷史上留下姓名。在會寧的紅軍會師塔,塔身正面雕刻著鄧小平題寫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一、二、四方面軍會師紀念塔”18個大字,不過,卻沒有留下落款。他説,他是代表所有參加長徵的戰士,所以不署個人的名字。

  也正是因為這巨大的犧牲,在靜寧縣界石鋪鎮,紅軍長徵紀念館講解員説,一位從界石鋪繼紅村參加長徵的小戰士至今仍在世,採訪團成員都覺得有些興奮。

  他就是2015年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的閱兵式上,老兵方陣經過天安門時,第一個敬禮的余新元,當時,直播給了他足足6秒的鏡頭。余新元原本是地主家的放羊娃,參加紅軍時只有13歲,他不僅參加過500多次大大小小的戰鬥,建國後,更是把雷鋒和“當代雷鋒”郭明義送進了部隊,堪稱“紅色星探”。

  余新元原本的名字叫做呂新院,身為貧雇農的父親希望他將來能住進嶄新的院子,過上更好的生活。如今,他的家鄉靜寧成了遠近聞名的蘋果大縣,農民靠果樹脫貧致富,走進農村,觸目所及是寬敞的房屋、整齊的花壇,以及滿園的早酥梨、大接杏、蘋果。“新院”這個最樸實的願景,在家家戶戶變成了現實。

  大山裏的新農村

  沈家嶺、周灣、繼紅村、頡嶺村、高寨村……在近一周的採訪行程中,“精準扶貧”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也因此得見了平時很難有機會到達的廣袤甘肅農村地區。

  “要想富,先修路。”這句幾乎被用到爛俗的標語,我在這次經歷中有了相當深刻的體悟。動輒一兩個小時的山路,在各種急轉彎中盤旋前進,雖然梯田環抱中的風景足夠悅目,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過去沒有這些盤山路,村民出來一趟要多不容易。聽當地幹部説,這裏修一條公路的成本是平原地區的兩到三倍。而如今得益于這些努力,農用三輪車、摩托車甚至小汽車進入大山裏的百姓家,讓城市與農村的交流變得便捷,不光能讓山裏的“寶藏”走出來,更能讓外面的思想和技術進入農民的視野。

  雖然走訪的幾乎都是貧困地區,但整體的村容、農民家的陳設都令我有些意外——完全不是想像中封閉落後的山村模樣。我的童年時期,也有不短的時間生活在北方農村,從經濟條件來看,家鄉農民要比這次見到的甘肅農民好上許多,且不那麼依賴農業,多數人除了種田之外,還有自己的小生意。但是,家鄉的村容比起這裏,卻似乎差上那麼一點兒:至今仍有主幹道路段坑坑洼洼,每到雨雪天氣就泥濘難行。而在沈家嶺、在頡嶺村,整潔的柏油路和隨處可見的新房子,確確實實説明瞭當地精準扶貧的成效。

  今年上半年,我曾參觀北京市通州區仇莊村,也是全國“美麗鄉村”創建試點單位。仇莊村委會統一規劃,家家戶戶都建了同樣形制的房屋,像一座大型的住宅小區。而在平涼市崆峒區的賈洼村,我也見到了同樣的場景,村民整體搬遷到新村,即將住進一棟棟灰白相間的二層小樓。

  當然,除了硬體,農民的思想狀態和文化水準給我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幾乎每個村子都有文化廣場或活動中心,健身器材、宣傳壁畫、閱讀室、公共衛生間一樣不少。蘭州市七裏河區魏嶺鄉沈家嶺村的村民朱應平,靠種植百合、雙壟玉米等成了全國基層農技推廣補助項目科技示范戶;平涼市靜寧縣界石鋪鎮繼紅村的一位老黨員家,一進門就是取自廬山白鹿洞書院西廂房廊柱的對聯:“雨過琴書潤,風來翰墨香”,充滿了書香氣息;而在今年剛剛脫貧的慶陽市環縣高寨村村民李鵬智的家,一臺電腦赫然擺在臥室桌上,與四周簡樸的擺設格格不入,李鵬智説,他的兩個兒子都在蘭州上大學,這是他們買的,兒子不在家的時候,老兩口雖然不會上網,也總是收拾地幹幹凈凈。

  我想,這才是扶貧更重要的意義。蓋新房固然重要,但只有思想上脫貧,才能真正改變這些山村的命運。

  採訪團的“十八般武藝”

  重走長徵路,是追尋之旅,更是新聞富礦。紅軍用過的裝備、當地百姓譜寫的歌曲、山村裏的農民專業合作社,背後都是一個個鮮活的故事。作為“長徵路上奔小康”大型主題採訪甘肅站的一員,一周的行程,不僅給自己上了堂歷史課,也見證了採訪團一路的敬業和“全能”。

  採訪團中,有的記者已經年過半百,而最小的才20歲出頭。此次走過隴東8個縣區,除了採訪和休息,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在爬山路,不過沒有一個人掉隊,始終保持著高産的工作狀態。

  因為參加採訪的都是網絡媒體,隨時隨地報道成了常態,白天發微博、推微信,晚上撰寫PC端稿件,一部手機、一臺電腦就是一個小小的編輯部。

  走進基層,就要善于從細節中挖掘生動的故事。于是,除了既定的採訪安排,不少人主動走街串巷跟老鄉交流,獲取第一手採訪資料。“過去,我們村種小麥,經濟效益低,現在,改種百合、玉米和洋芋,政府還補貼種子。我又用精準扶貧貸款買了幾十頭羊,估計再過一兩年就能拿到收益。”村民一邊説,記者一邊算,一來二去,一本“脫貧帳單”就此出爐了。

  採訪設備也是五花八門。有的記者手機、單眼相機、電腦齊上陣,提供最新鮮及時的報道;有的記者攜帶了無人機和VR相機,用航拍和全景視角為讀者呈現身臨其境的體驗。

  工作之余,採訪團成員也給人帶來頗多驚喜。一位採訪團成員始終身著紅軍戎裝,在長徵紀念館、陜甘寧省委省政府舊址、在八路軍駐蘭辦事處,似乎把人帶回那段硝煙歲月。

  而在1934由劉志丹、習仲勳等中共早期領導人建立的南梁列寧紅軍學校,採訪團到達的時候,小學四年級的學生正在上英語課。學校的教學條件雖然不錯,卻沒有外教,孩子們很難學習到地道的口音。隨團採訪的美籍專家曾在中國當過兩年英語老師,“挺身而出”和孩子們進行交流。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分鐘,但從學生興奮的笑臉上能看出,他們有了一次難忘的體驗。

  更有一位記者利用採訪的閒暇時間,手繪了在甘肅走過的路線,收獲了一份屬于自己的“長徵地圖”。

  如今,漫長又短暫的行程雖已結束,但對採訪團成員來説,追尋長徵精神,關注老區發展,不會走到終點。(文/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高寨村村民李鵬智的兩個兒子都在蘭州上大學,圖為他們購置的電腦。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攝

  高寨村村民李鵬智的兩個兒子都在蘭州上大學,圖為他們購置的電腦。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攝

蘭州沈家嶺村朱應平一家,從貧困農民變成了“全國基層農技推廣補助項目科技示范戶”。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攝

蘭州沈家嶺村朱應平一家,從貧困農民變成了“全國基層農技推廣補助項目科技示范戶”。千龍網記者 馬文娟 攝

 

 

【糾錯】 [責任編輯: 韓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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