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巨嘴鳥”輕型攻擊機

  近期，葡萄牙國防部長透露，他們正在推進採購巴航工業A-29“超級巨嘴鳥”輕型攻擊機的計劃。這意味着葡萄牙將成為符合北約標準的A-29N型攻擊機的首發客戶。

  A-29“超級巨嘴鳥”輕型攻擊機自原型機試飛成功至今已有20餘年。其在執行高級飛行培訓、空中偵察和空中支援等任務時展現出的實力，得到很多國家軍隊的肯定，甚至被稱為“全球最受歡迎的高級教練機和輕型攻擊機之一”。

  在噴氣動力代替螺旋槳推進的今天，A-29“超級巨嘴鳥”輕型攻擊機依然受到多國空軍的青睞，甚至引領了螺旋槳戰機在局部領域復興的潮流。

  A-29“超級巨嘴鳥”輕型攻擊機為何能在世界軍購舞&上站穩腳跟？它的發展運用呈現怎樣的趨勢和特點？本期，讓我們一探究竟。

  有效彌補空中戰力“空白區”

  20世紀70年代末，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為巴西空軍研製了一款初級教練機“巨嘴鳥”。哥倫比亞將其改進後，在攔截毒品走私飛機和打擊反政府武裝遊擊隊等方面屢獲佳績。

  這讓巴航工業公司看到“巨嘴鳥”的巨大潛力和市場，他們希望在此基礎上設計出一款適用於執行多種任務的輕型攻擊機。20世紀90年代，經過數年攻關，首架A-29“超級巨嘴鳥”輕型攻擊機原型機試飛成功。

  可以説，相較於“巨嘴鳥”，“超級巨嘴鳥”名稱上的“超級”二字確實名副其實。變身攻擊機後，其近距離支援作戰能力大大提升。滯空時間長、飛行性能好、武器搭載多等優點，使其不僅可以協調空地作戰，還能直接投入對地攻擊行動，輕鬆執行邊境巡邏、反恐制暴、反坦克、打擊地面武裝等任務。

  “超級巨嘴鳥”成本較低，單架成本僅1000多萬美元，每小時飛行成本只有500美元左右，非常適合財力有限的國家，滿足其多樣化防務需求。“超級巨嘴鳥”一經面世，便受到不少拉美、非洲國家追捧，除了巴西本國大量裝備外，先後被哥倫比亞、智利、布基納法索和馬裏等國空軍大量採購。

  作為一款螺旋槳戰鬥機，“超級巨嘴鳥”在火力及飛行速度方面，彌補了傳統噴氣式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之間的戰力“空白區”。

  在執行反恐和對地面目標的攻擊任務時，噴氣式戰鬥機飛行速度過快，飛行員的反應瞄準投彈時間有限，很容易錯過目標。武裝直升機飛行速度較慢，在進行對地面攻擊時飛行高度較低，被擊落的風險較大。“超級巨嘴鳥”則恰好位於“中間地帶”，其最大飛行速度超過500千米/小時，失速速度只有148千米∕小時，飛行員可以從容地搜索和識別目標。它的續航時間達到7小時以上，這意味着能夠長時間在戰場上空徘徊。同時，它的操控相對簡單，飛行員培訓難度較低，這符合一些中小國家空軍的需求。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只從南美叢林裏飛出的“桑巴戰鷹”，受到了更多國家的追捧。

  進入21世紀，美軍發動阿富汗戰爭後，遊擊和襲擾作戰是美軍需要應對的最主要作戰形式。駐阿美軍在執行空對地支援作戰任務時發現，“超級巨嘴鳥”在高原環境下表現出較高可靠性，其機載系統設計簡單、耐用，能夠承受極端高溫等惡劣環境。燃油裝載量大、航程遠的優點，使其長時飛行部署的經濟壓力相對較小，能在低威脅低空空域提供火力支援並能長時間巡航。也正因如此，“超級巨嘴鳥”迅速成為駐阿美軍的主要作戰飛機之一。

  “漂亮嘴”背後隱藏銳利刀鋒

  面對日新月異的噴氣動力，人們普遍認為，螺旋槳飛機已經過時了。

  “超級巨嘴鳥”裝有一台功率1600馬力的普惠PT6A-68/3渦輪螺旋槳發動機，採用階梯式雙座布局和氣泡座艙蓋。它的空重比一輛普通轎車重不了多少，看起來似乎有點“弱不禁風”。不過，就其所配備的武器來説，這只“大鳥”的“漂亮嘴”背後，隱藏着銳利的刀鋒。

  “超級巨嘴鳥”雖然空重不大，卻可以挂載1.5噸的武器裝備，足以比肩一些中級噴氣式教練機。為提升近距離火力支援能力，其配備了2挺12.7毫米比利時進口重機槍。該機槍能夠與輕型裝甲車輛交戰，並對地面和空中的威脅進行火力壓制。機翼下方有4個外挂點，機腹還有1個，能夠攜帶普通炸彈、集束炸彈、反坦克導彈甚至紅外格鬥導彈等。

  雖然使用了略顯落後的渦輪螺旋槳發動機，“超級巨嘴鳥”的航電系統卻向先進噴氣式戰機看齊。機上採用了MIL-STD-1553數據總線，配備了與夜視鏡完全兼容的全玻璃座艙，讓飛行員可以獲得良好的空中視野。機上配備了先進的航空電子設備，具有嵌入式任務規劃能力的自動化飛控系統、先進的激光慣性導航和攻擊系統、全球定位系統以及交通報警和避碰系統等。

  此外，機身底部還配備了一個前向紅外熱成像系統，可用於目標定位導航和目標跟蹤，允許飛機執行夜間監測和攻擊任務。在很多軍迷眼裏，“超級巨嘴鳥”可以説是螺旋槳戰機的“巔峰之作”。

  由於機體輕盈、結構強度大，“超級巨嘴鳥”可以在土跑道、砂石跑道、草地跑道甚至冰原雪地上輕鬆起降，滑跑距離只需300多米。在戰機先進裝備的支撐下，“超級巨嘴鳥”的空中“捕食”能力出色。它可以精準攻擊地面裝甲、火炮陣地等目標，也可以掃射地面的武裝人員，讓潛藏在山嶽叢林裏的恐怖分子和零散武裝分子聞之色變。

  “超級巨嘴鳥”終究還是在特定任務需求下設計製造的，如果不慎與敵方先進戰機正面相遇，其戰場作戰能力和生存能力堪憂。不過，戰場從來就沒有統一的範式，也沒有統一的“游戲規則”，正如有些鳥雀雖然飛不到鷹的領空，卻是山林裏、水草邊的捕食能手，這也是“超級巨嘴鳥”等輕型戰機的立身之本、生存之道。

  找準打開軍貿市場的“金鑰匙”

  説到現代戰機，很多人都會想到噴氣式戰鬥機、轟炸機、加油機、預警機等。A-29“超級巨嘴鳥”作為一款螺旋槳式輕型攻擊機，之所以能夠受到各國青睞，甚至引領螺旋槳戰機的局部復興潮流，是因為它找準了打開世界軍貿市場的“金鑰匙”——對一個具體國家而言，性能最先進的武器未必是最佳選擇，能滿足實際需求才是最好的武器。

  當前，隨着局部地區多樣化中低烈度戰鬥增多，在一些作戰背景下，輕型戰機成為先進噴氣式戰機的有力補充。

  這種“輕重搭配”的格局，不僅能對敵方目標進行快速、精準打擊，還能有效降低作戰成本，提高作戰效率。

  事實證明，“超級巨嘴鳥”在實戰中與先進戰機的合作表現可圈可點。2019年12月24日，布基納法索北部軍事基地遭到恐怖分子襲擊，多名士兵傷亡。該國空軍出動“超級巨嘴鳥”攻擊機，與駐馬裏的法軍幻影2000戰鬥機協同，順利完成作戰任務。

  面對不斷變化的戰場態勢，“超級巨嘴鳥”沒有“躺平”，而是瞄準作戰需求不斷拓能。

  2023年4月，巴西航空工業公司透露，他們將推出一款符合北約標準的A-29版本，即A-29N，“N”代表北約英文首字母。A-29N安裝了新的數據鏈，配備增強現實系統，可以配合北約聯合終端攻擊控制員（JTAC）開展訓練。也正是在此背景下，葡萄牙正在談判採購A-29攻擊機，即將成為符合北約標準的A-29N型攻擊機的首發客戶。

  巴西航空工業公司還為“超級巨嘴鳥”開發了一種高級培訓和支持系統套件，稱為訓練操作支持系統（TOSS）。這是一種由4個系統組成的綜合計算工具，包括航空任務規劃站、任務匯報站、飛行模擬器等，可以使學員在計算機模擬中演練任務，使用3D可視化技術執行規劃任務等。

  截至目前，“超級巨嘴鳥”已經收穫300多架訂單，飛行時間超過55萬小時，其中6萬小時用於作戰行動。

  “超級巨嘴鳥”的成功絕非偶然，守護中小國家的天空，在一些特定地域與戰場發揮作用，正是它的價值所在。未來或許會出現性能更加先進的輕型戰機，不過，隨着無人控制技術和智能技術的快速發展，最終引領潮流的可能不是“超級巨嘴鳥”這樣的有人輕型戰機，而是當前正在井噴式發展的無人化、智能化輕型戰機。它們在競爭中的勝出者，也必將複製“超級巨嘴鳥”的成功經驗，那就是——誰能抓住用戶需求，誰就能掌握打開世界軍貿市場的“金鑰匙”。（吳創智  程春蕾  奚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