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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情懷與時代精神

2018年11月03日 15:14:46 來源: 解放軍報

    峭岩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始終都在關注他的詩歌創作。我們友誼多年,他幾乎每出版一本詩集都會寄給我。從寫白求恩的長詩《高尚的人》,到寫鄂溫克族歷史的《靜靜的白樺林》,再到《一個士兵和一個時代的歌》,近幾年出版的《遵義詩筆記》《燭火之殤》等。記得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峭岩在原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係任職,請我去講現代詩歌,那時他們的辦學理念很開放,廣納各種思想、流派、風格,但堅守軍事文學的尚武精神和獻身品格,學員的作品在社會上有好的影響。期間,峭岩出了一本詩萃精評,我評了兩三首。幾十年間,我們來來去去,互通有無,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不久前,青年評論家章聞哲女士出版了一本《中國社會主義美學探微——峭岩卷》(紅旗出版社)一書,對峭岩的詩歌做了全面的理論解析。這本書以美學為軸心,全方位、多視角聚焦、透視一個軍旅詩人,是一個創新,是對社會主義詩歌美學的一個開拓。

    我認為峭岩詩歌最大的藝術特點和藝術成就,就是軍旅情懷與時代精神。恰恰是因為軍旅情懷與時代精神這兩個支點,涵蓋了也完全呈現了峭岩詩歌的特色與風貌。我同意著名詩評家吳思敬對于峭岩詩歌的觀點:“峭岩先生是軍旅詩的傳承者,又是開拓者。軍旅詩在新時期的嬗變,峭岩等詩人作出了重要貢獻。近十年以來,尤其是他的長詩創作進入高發期,他的創作進入最佳狀態,得到了社會的共識。”這段話應該是對峭岩詩歌整體上最準確、最科學、最理論化的概括。

    長詩的寫作一直是詩壇看中的形式。它具有宏大性、歷史性、曲折性,又能更大限度地調動讀者的閱讀欲,更具有鼓舞、激發、啟迪靈魂的撞擊力。老一輩詩人郭小川、賀敬之等,包括後來的桂興華,都寫出了膾炙人口的長詩。我的口味很簡單,凡是向上的、陽光的,又有詩意的、藝術的詩歌,都會感動我。不管《甘蔗林—青紗帳》還是《雷鋒之歌》《放聲歌唱》,我都喜歡。

    説到軍旅詩也是這樣的。我認為軍旅詩一直是我們詩歌的主力軍,昂揚的軍旅詩一直引領著時代的主旋律。我曾是位軍人,有過軍人生活的情結,所以對軍隊、軍人,尤其是軍旅詩人有一分特殊的感情。比如老一代詩人李瑛等,我都非常熟悉,為他寫過幾篇評論文章。峭岩的詩歌不管短詩長詩,給我的印象是大氣中不缺乏婉約的抒情,他總是以點帶面,一個典型的細節可以延展無限的詩思意緒,而且詞語幹凈,境界高遠。這在當下是很值得倡導的詩風。

    我認為峭岩詩歌有以下幾個鮮明的特色:詩歌創作與時代同步,在各個不同時期的作品中無不帶有歲月的痕跡,這是他貼近現實的一面。上世紀八十年代有寫白求恩的民歌體,有敘事抒情的鄂溫克族愛情故事,九十年代有抗洪英雄李向群的讚歌,21世紀有寫遵義會議、李大釗,以及文成公主的長篇巨制,幾乎每一個歷史節點都有好的詩歌呼應,作為一個詩人,是難得的作為。

    峭岩的作品有大意象、大格局氣象。特別是他的長詩作品大氣磅薄,有鐵血精神,有歷史擔當,也有對于英雄主義崇拜的情結,詩意而深刻。他能駕馭歷史,又不被歷史所束縛,以詩的靈性跳出來,解構歷史事件,達到詩意的滿足,從而完成一部長詩的深刻要義。

    詩歌是讓人溫暖的、溫馨的,不能冷漠、嚴酷。峭岩的詩歌有人性的關懷,有人文的關照。無論正論還是生活細節,他都有深情的撫摸和表達。比如今年國慶節,《解放軍報》有一個詩歌專版,我讀到他這樣的詩句:“有一片紅從腳下升起,照亮古老而神奇的山河。那鋪天蓋地的紅啊,它是天下最美的圖騰,它是天下最美的顏色。那紅,浸染我們的血脈靈魂,那紅,托舉我們不屈的骨骼”“你我他,都是民族的血,他你我,都是祖國的歌”。詩意奔放有度,可感可知。在這裏,“紅”的意象得到形象而哲理般的注釋,“血”和“歌”找到了最佳的位置。

    他的長篇政治抒情詩令人感動。不同時期,我曾閱讀過許多詩人的政治抒情詩,當時的感覺特別讓人激動,至今我還記憶猶新。其實,我對政治抒情詩和一些傳統的詩歌作品是讚成的,詩歌創作需要包容和共識。總之,峭岩詩歌的軍旅情懷與時代精神的美好契合,這是他詩歌創作的根本,也是峭岩詩歌的本色。(謝冕 著名文藝理論家、北京大學教授、中國新詩研究所所長)

【糾錯】 [責任編輯: 丁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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