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墻電網內的監獄,對于許多人而言,神秘又陌生。而對于焦南鎖一家來説,卻是再熟悉不過了。1952年,焦南鎖的父親焦喜保押送第一批服刑人員,進入雷波、馬邊、屏山三縣交界的邊遠山區,開荒、種田、蓋房,成為了焦家第一代監獄民警,也開啟了雷馬屏監獄60余年的歷史。但那時的他,或許沒想到包括兒子焦南鎖、孫女焦艷在內的一家三代10口人,最終都走上了監獄民警崗位。
環境的改變、設施的完善、管理的科學化、生活的提高……這一家人也成為了近70年來,四川監獄變遷的見證者。
“天然監獄”時期
焦家第一代監獄民警/爺爺焦喜保
開荒種田 修路蓋房
“每年清明節,我們都要回老監獄去看一看。”5月10日,在位于四川龍泉女兒的家中,焦南鎖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冊,一段記憶也隨之被打開。
1952年,焦南鎖的父親焦喜保押解著第一批服刑人員,來到了位于雷波、馬邊、屏山三縣交界的邊遠山區。這個被認為是“天然監獄”的地方,地處深山、交通不便,基礎設施幾乎為零。出發時除了槍之外,焦喜保連一身換洗衣服都沒帶。“本來説押到了就回來,後來改成3個月,再後來就留在了那邊。”
留下來,既是組織的安排,也是實際情況的需要。“開荒種田、搭茅草房,必須要先解決民警和服刑人員的生活問題。”
除了條件艱苦的內憂,彼時外患也不斷。1956年4月的一天,正當服刑人員和民警準備收工時,突然遭到了不法分子伏擊。焦喜保為了救戰友,被子彈擊中了鎖骨。當時醫療條件有限,這枚子彈在他的身體內留了整整11年,直到1967年,再次因病住院時才被取出。
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焦喜保一待就是幾十年,因病去世後,永遠埋在了雷馬屏。
“改善監獄”時期
焦家第二代監獄民警/父親焦南鎖
通電通水 搬遷山下
“跟人打交道,要講究方式方法。”如今在焦南鎖家,難得團聚的一家人,話題總繞不開監獄工作。
今年底,焦南鎖就將退休,結束和妻子、女兒長期兩地分居的生活,從峨眉山回到成都龍泉,帶帶小孫子、陪陪家人,但他卻坦言,“舍不得,感覺還有很多事沒做。”
1981年,焦南鎖從北京軍區退伍後,進入瀘州公安校,後來被分到了父親所在的雷馬屏監獄。“當了10年基層民警,又在特警隊待了10年,現在主要負責警體培訓。”在特警隊的時光,成了他最引以為傲的一段經歷。“為了追逃,我在西藏差點丟了命。”每每説起這些,焦南鎖總是一臉輕松,但同樣身為監獄民警的妻子賈文冀卻輕松不起來,“一出差就是一兩個月,問他什麼也不説。女兒肝炎住院的時候,他也在重慶出差。”
1983年,焦南鎖和賈文冀的女兒焦艷出生。“雖然各方麵條件比老一輩要好多了,但畢竟是山裏,還有很多不便。”有一次,焦艷發高燒,他們連夜背著女兒走了十幾公里才到醫院。
這樣的狀況,直到2010年才有了質的改變。這一年,雷馬屏監獄經過3次搬遷,整體搬到了山下的峨眉山市城區。“水電不愁,生活各方面都更方便了。”
“規范監獄”時期
焦家第三代監獄民警/焦艷
既講管理 也重教育
“爺爺的茅草屋,爸爸的土墻房,到我們現在,已經是鋼筋混凝土、高墻電網、AB門。”焦艷現在是成都女子監獄組織人事科的民警。從德陽警校畢業後,出于對監獄警察職業的理解和崇敬,她沒有與家人商量,就參加公務員公開招錄考試,一償所願。
“從小就對監獄民警的工作很有親切感。”焦艷生在雷馬屏、長在雷馬屏,成為監獄民警後,她就在雷馬屏監獄負責減刑假釋工作。但無法直接管教服刑人員,讓她覺得有點“不甘心”。2010年,焦艷離開生活了20多年的雷馬屏,到了龍泉的成都女子監獄,如願成為基層管教民警。“我終于成了爺爺和爸爸的戰友。”
在長輩眼中,像焦艷一樣的年輕一代監獄民警是最幸福的。“監獄按國家標準修建了圍墻、電網、監舍,還通過信息化措施進行技術防控。”硬體有了保障,管理也更進一步。“服刑人員管理,不像過去重點都在‘防逃’上,現在更加法治化、規范化,有了更豐富的教育形式。”
在生活上,民警的居住有了保障,交通、醫療、學校,一係列在大山中難以解決的困難都不再是問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子女有了更多選擇的機會。“我希望我的兒子自己選擇,不論是成為民警還是從事別的工作,我們都會支援他。”焦艷説。(記者 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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