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微觀察巴西世界杯筆記18:縱然記憶抹不去
 

在我們周圍一切模棱兩可、變幻莫測和疑慮重重之中,只有一件東西是確實的、駁不倒的,那就是痛苦的歷史(歷史的痛苦)。這是一個巨大的泥坑,即使時過境遷,當事人心裏都會有揮之不去的陰影。痛苦像一個疤痕,承受者時時看得見,施加者也記在心裏。

阿爾及利亞人沒有忘記32年前西德和奧地利的默契球。盡管德國主教練勒夫認為不該舊事重提,但是不只有阿爾及利亞主教練哈利霍季奇把這一場與德國的八分之一決賽定性為"復仇",現場觀戰的阿爾及利亞球迷也舉著"In 1982,WE HAVE DONE IT,Yes;2014,WE WILL DO IT,WE CAN"的記憶卡,提醒世人發生于32年前的一切。

然而,每個人又是記憶的抗爭者。人們並不願意強化記憶,不論痛苦的過去還是快樂的曾經,每一次朝花夕拾對現在的平靜都是損傷,痛苦繼續是痛苦,快樂也成為另一種痛苦。除非創造歷史,用新生代替老病,用新傷替代舊痛。

于是,阿爾及利亞人備足了功課,摸清了德國人的心脈,90分鐘內幾乎讓德國人無計可施;于是,加時賽的30分鐘剛剛開始,德國人就重新找回了自己。
 

一直以來,德國國家隊被冠以戰車的稱謂,無堅不摧,無往而不利。如果臨近比賽的時候德國扳平或是反超贏得比賽,德意志的意志力就像萬能膠一樣被"意志逼"拿出來,用意志的勝利來粘合比賽過程中出現的所有配合不妥、鏈條崩斷。 誰還沒有過幸運眷戀的偶然?

但是,"意志逼"更願意把勝利上升到堅持、永不言敗的意志,而不是意外踩踏的狗屎,似乎除了這種噁心的毫無教養的成功學,再也沒有其他淳樸浪漫。事實是,言必稱意志的勝利,是最與意志格格不入的,只不過這樣看起來對意志很虔誠,並且容易被人稱道。

可是,不要忘了德國隊那個滑稽不堪的任意球戰術表演,它的艱難程度超過了2比1的比賽結果,甚至超越了32年前的默契,又悲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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