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鋒】獨立音樂人的“小眾之歌”
待直播結束,樂隊主唱一把摘下黑色的毛線帽、點上煙,用親切的東北大碴子味長出一口氣:“艾瑪,終于完了。”
【偏鋒】獨立音樂人的“小眾之歌”

獨立音樂人的“小眾之歌”

接受採訪前,丟火車樂隊的三位成員正在直播。成員彈著琴、唱著新歌,線上觀看多達數萬,互動之余粉絲“獻禮”,熱鬧非凡。
待直播結束後,樂隊主唱一把摘下黑色的毛線帽、點上煙,用親切的東北大碴子味長出一口氣:“艾瑪,終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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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偏鋒】工作組
WHO ARE U
http://vod.xinhuanet.com/v/vod.html?vid=403544

在這個浮躁社會中,財富能力、社會地位、顏值、情感……等等“成功”標簽,正在固化無數奮鬥在大城市人的終極夢想。
  然而,有那麼一群人,沒掙到多少錢,卻費了不少力、吃了不少苦,他們並不刻意去追求社會的普世成功,卻在自己熱愛的領域,做出了世人可能並不知曉,但絕對意外的成績。
  主創球子、鼓手小波、貝司周駿,這三位樂隊成員的年齡分別是29、29、26,他們都來自黑龍江,目前主要在北京發展。
  以普通人對“音樂人”的印象,這群人應該是衣著時尚、高冷酷帥、發型矚目……于是,當叼著煙、穿著拖鞋、哼著旋律彈著琴的他們走到眼前,之前的“人設”被推翻——很不一樣。
  從2004年成立至今,丟火車樂隊的成員幾經變遷,時至今日已經走過了12年。推出過4張以上專輯及多首單曲,其中《如斯》、《晚安》、《遊歌》、《白蘭鴿巡遊記》等傳唱度頗為廣泛。
  但是,相對于整個社會普遍來講,聽過他們歌曲的人還是少數——所謂“小眾”。
  獨立音樂人,這個詞匯一般指沒有和任何唱片公司簽約的音樂人,無論錄制音樂還是宣傳售賣都只能依靠自身力量完成。“好比沒有靠背的板凳,什麼姿勢都比坐椅子的要辛苦些”,曾有業內人士這樣形容。
  然而在過去的一年,各種“靠背”突然自己冒了出來:蝦米音樂發布尋光計劃、百度音樂人進一步擴大平臺、摩登天空成立扶持基金、網易雲音樂更是在年末祭出石頭計劃,並拿出2億元專門用于提高獨立音樂人的曝光度。
  近年來,隨著市場的不斷升級,音樂消費正在悄悄在世人耳畔進行著雙眼難以觀察到的變化。《南山南》、《董小姐》……越來越多的“爆款”流傳于網絡,而這些均出于獨立音樂人之手,風格多樣且復雜。
  在如此火熱的背景之下,丟火車這個已經成立12年的老樂隊給記者的回答卻是冷冷的:變化不大,但求作品品質。

HOW TO LIVE

“剛來北京時候一窮二白,真就是背著把琴來的。”隨著時間推移,丟火車樂隊最早的成員們都紛紛選擇了其他的生活途徑。當時最後的成員球子,2011年來到北京,回憶當年整個樂隊只剩他一人,便可知這條音樂之路並不如我們平常人所想像的那般浪漫。
  事實上,除了做樂隊之外,球子、小波都有屬于自己的第二職業,周駿則同時進行著四、五份工作。十幾年來,他們的音樂之路幾經周折,近年終于步入穩定的軌道。不過,經濟收入卻沒有非常大的改觀。
  “大多數獨立音樂人都還沒能脫困。”球子向記者坦言,因為沒有簽約公司,在音樂制作、宣發都需要自己經營自己。對于個人而言,經濟方面的投入非常巨大,“這兩年丟火車是有一定的收入,但是這些收入並不足以能夠把音樂做的更好。”
  據網易雲音樂平臺的《中國獨立音樂人生存現狀報告》顯示,有近七成的獨立音樂人在音樂上獲得的月平均收入不到人民幣1000元。而月音樂收入在1萬以上的音樂人,佔比才不到5%。這些收入中,從音樂版權方面能夠大量獲益的只佔極少數,更多人依賴演出、周邊産品等獲得收入,而這些收入的多少又與音樂人的能力及知名度直接掛鉤。
  然而,在“辛苦”、“不太掙錢”這樣的數據標簽之下,調查顯示,在超過80%的利用空余時間發展音樂愛好的音樂人中,有近50%表示希望未來能夠全職做音樂,目前已經全職做音樂的從業者裏,希望繼續全身心投入的更是高達97%。
  “夠自己過日子就行。”樂隊成員雖然對自己到底算不算獨立音樂人這個范疇還有些不大一致,但對于作品所帶來收入多少都沒有過多的奢求。

WHO’S LISTENING?

上述《報告》顯示,在從業者中,90%年齡在30歲以下,也就是人們所説的“85後”和“90”後為主力。31-35歲的“80後”人數約佔6%,年近不惑的音樂人不足5%。
  與從業者一樣,獨立音樂的受眾目前也集中于這一年齡段,甚至相對更加年輕化。而他們獲取獨立音樂作品的渠道也更加多樣,音樂社交網絡、直播平臺等均是手到擒來的“APP粉絲”,執著于樂隊的也不只是音樂,還有樂隊成員的個人魅力等。
  與其他文化內容消費不同,你永遠不知道音樂的下一個“風口”是爵士、搖滾、流行、古典還是布魯士,也不知道大眾今年更喜歡視覺係、野獸係還是其他。如丟火車這樣已經辦了12年的樂隊,也未如旁觀者所想像的那樣有著固定的粉絲群體。
  “正常來説10年之前,那些人(樂隊最早期的粉絲)現在一般三十了,而現在在現場聽歌的這些,24、5的都少,一般都在20左右,應該説18-22的人多”。
  在採訪前的直播中,盡管互動火熱,但是能談及音樂本身的問題還是很少,最多的是“巡演什麼時候開始”、“去哪巡演”、“鼓手小波結婚了沒”,“球子怎麼又胖了”,“周駿家住哪”等問題。
  “我們不可以篩選歌迷的品質,都是為了開心,演出也是一樣,1000人來了,可能有800人看臉的,聽歌之余再聽我們講笑話。”音樂的市場變化,由他們的體會看來非常巨大,不僅是消費水準在金額上屢屢攀高,人們除了音樂之外有著更多的娛樂化、社交化的訴求。“我這輩子看演出最多也就花過7、80塊錢……整個都變了。”
  以往來講,獨立音樂受各種現實原因的影響,一般有著産量小、品質精的特點,但隨著從業人員數量的不斷增長和“推手”的存在,作品數量正在不斷膨脹,品質卻開始良莠不齊。
  “寫歌就是因為我想寫這樣的歌,而不是市場需要什麼樣的歌”,丟火車雖未透露對于音樂作品商業化的清晰道路,但這個態度卻非常明確。
  “我們這批人學音樂,基本是無師自通,純屬自學甚至偷學,不專業,也不是什麼高手,只是足以完成自己想要的音樂……現在有些新入行的,東西沒做多少,就開始想著怎麼宣傳……我們會順應一些推廣的潮流,就比如説推廣的方式,但是我們還是堅持:只推歌,不整事。”

  • 以普通人對“音樂人”的印象,這群人應該是衣著時尚、高冷酷帥、發型矚目……于是,當叼著煙、穿著拖鞋、哼著旋律彈著琴的他們走到眼前,之前的“人設”被推翻——很不一樣。
  • 然而,在“辛苦”、“不太掙錢”這樣的數據標簽之下,卻是極高的投入熱情。
  • 我們不可以篩選歌迷的品質,都是為了開心,演出也是一樣,1000人來了,可能有800人看臉的,聽歌之余再聽我們講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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