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海卸任金種子酒董事及相關職務,究竟在釋放何種信號?金種子酒在華潤“啤+白”戰略中始終處於拖累狀態,尤其是當下市場環境錯綜複雜,金種子酒的表現堪稱“爛泥扶不上墻”,華潤似乎已經黔驢技窮,常規的組織重整、資産重塑等調控路徑成效式微,只能故技重施開啟“變賣家産“的模式裝點門面。
令人驚愕的是,在金種子酒連虧3年、連續五年沒有分紅的情況下,高管層整體薪酬待遇卻翻倍飆升,總經理何秀俠更是劇增近3倍漲至304.96萬元,即使變賣家産也要保障高管隊伍“喝酒吃肉“,套牢或割肉的股民欲哭無淚。
扭虧為盈難掩危機四伏,割讓金太陽或因彈盡糧絕
近日,金種子酒發布2024年半年度業績預盈公告,預計今年半年度實現歸屬於母公司所有者的凈利潤為1000—1500萬元,與上年同期虧損3781.47萬元相比,將實現扭虧為盈。
對於業績提升,金種子酒在公告中指出,通過精益生産、精優採購等精細化管理,降本增效效果明顯的同時強化營銷舉措,實施“春節大會戰”“春耕行動”等營銷舉措取得了較好效果,在白酒收入增長、費用精益、成本管控方面都取得了較大進步。
令人不解的是,白酒行業承壓、存量競爭加劇之際,酒鬼酒(41.600,0.32,0.78%)、皇&酒業(7.890,0.26,3.41%)、ST春天(3.020,0.14,4.86%)等多家上市酒企紛紛預告業績虧損或大幅滑坡,而金種子酒卻能獨善其身,從連年虧損忽然轉為盈利,這不免令人覺得事出蹊蹺,實際上層層剝繭、撥開迷霧後,金種子酒在總經理何秀俠主導下編織的華麗外衣蕩然無存。
首先,金種子酒以偏概全,2季度業績再次滑入虧損泥沼,同期營收或持續萎縮,盈利短暫轉好後又急轉直下,1季度營收依舊處於縮減狀態,業績震蕩幅度較大。
結合2024年第一季度盈利數據可知,金種子酒半年度實現歸屬於母公司所有者的凈利潤為1000—1500萬元,由於1季度歸母凈利潤為1764.49萬元,即2季度虧損264.49—764.49萬元。顯然,金種子酒規模較小,規模效應尚不明顯,馥合香等新品仍處費用投入期,扭虧為盈的根基非常脆弱,幾無持續性可言。
製圖:酒業內參;數據來源:財報
其次,金種子早已陷入了賣地圖存、斷臂求生的艱難困境,表面的數字回暖更多的是一種粉飾和假象。事實上,金種子的主營業務自從2013年起便開始萎縮,此後通過變賣資産美化業績的操作屢見不鮮。
以2020年為例,在2019年-2023年出現4年虧損的情況下,只因2020年收到一筆土地補償款而實現盈利,然而次年凈利潤再次跌落谷底。2020年12月,金種子酒發布公告&&,與阜陽市潁州區人民政府達成了協議,將出售公司部分所屬土地,同時得到補償款約2.2億元。當年度,憑藉這筆補償款,金種子酒實現了凈利潤增長。
2023年同樣如此,金種子酒當年虧損依舊,營收同比提升23.92%,然而凈利潤卻飆漲88.21%,原因何在?其實無非是年末“突擊”賣地增厚業績,與主營業務是否改善毫無關係。2023年12月,金種子酒發布公告稱擬將其所持有的97963.2平方米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以4250.1萬元轉讓給公司控股股東金種子集團。
2024年6月,金種子酒故技重施,掛牌出售一批辦公房産,對外底價合計總價值約1.63億元,且註明要求5日內一次性付款,可見資金需求之急迫。一時之間,金種子酒依靠賣地挽救業績的質疑聲音不斷擴散。
無獨有偶,2024年4月30日,金種子酒的甩賣模式已經不局限於房産,涉及旗下各類業務,其中醫藥業務安徽金太陽生化藥業有限公司(金太陽)將被出售。而金太陽對金種子酒意義重大,一度佔據金種子整體營收的40%以上,今年1季度對金種子酒凈利潤貢獻超50%。
由此可見,金種子酒這種掏空家底式的資産變賣,如果不是局勢所迫、情非得已,根本難以想象決策的合理性依據。畢竟出售房産的目的,金種子酒尚可解釋為聚焦主業、提高資産和資源的使用效率,但是就連事關業績大局的旗下優質資産金太陽都能割讓出去,顯然可能到了危機四伏、彈盡糧絕的地步。
魔鬼藏在細節裏,從現金流和償債能力指標中可一窺端倪。金種子酒現金流承壓無疑十分嚴峻,2024年一季度財報顯示,金種子酒經營活動産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約為-1.04億元,而近期待轉讓房産總價值約1.6億元,可解燃眉之急。
此外,金種子酒速動比率連續三個季度低於1,這在堪稱“現金牛”的白酒股中極為少見,表明金種子酒償債能力變低,財務風險升高,因此資金“饑渴症”已十分明顯,這種“斷臂求生”變賣資産扭虧的手法,短期內確實有助於擺脫“戴帽”風險,也能補充流動資金需求。
“變賣家産“是拯救業績,還是變相給高管發紅包?
近日,金種子酒發布公告顯示,金種子酒董事侯孝海擬不再擔任公司第七屆董事會董事,以及董事會戰略委員會、薪酬與考核委員會委員相關職務。經公司股東推薦和公司董事會提名委員會審查,同意提名趙偉為公司第七屆董事會非獨立董事候選人。
公開資料顯示,趙偉於2003年加入天津華潤啤酒有限公司擔任財務總監助理,先後擔任華潤雪花資金管理部總經理、管理會計與統計部總經理及財務部總監等職務。2023年6月起擔任華潤啤酒(控股)有限公司首席財務官,2023年8月獲委任為華潤啤酒(控股)有限公司執行董事。侯孝海的退出,是否在釋放金種子酒在華潤“啤+白”戰略中重要性下移乃至邊緣化的信號?
事實上,由於金種子酒自身經營基礎薄弱,華潤係加持扶助至今,仍然未能將渠道優勢轉化為業績表現,虧損形勢依舊。然而,總經理何秀俠卻在2023年度總結表彰大會上提出“未來五年金種子酒要重回安徽白酒第一陣營”的目標。眾所周知,和金種子酒體量相當的酒鬼酒,曾在前任董事長王浩不切實際的目標催促下墜入深淵,至今尚在水深火熱中掙扎,狂奔在下行的衰退通道中。
目前,金種子酒的何秀俠,隱隱約約浮現酒鬼酒王浩的影子,他是否會和急功近利、“飲鴆止渴”的王浩一樣,將金種子酒帶到懸崖邊緣尚待時間檢驗,但是從目前經營現狀和趨勢來看,他極其激進的重回安徽白酒第一陣營的目標遙不可及。
何秀俠曾高調&&:“目前無論是全國市場還是安徽市場,白酒主要銷售區間在100—200元價格帶,這對於金種子酒而言是有利的,並給了金種子酒上車的機會,金種子酒在這一價格帶已建立優勢。“話音剛落,2024年1季度營收退坡的慘澹業績毫不留情的擊穿了他的幻想。
從營收規模來看,以金種子酒狀態最好、扭虧為盈的一季度比較,在古井貢酒、迎駕貢酒和口子窖82.86億、23.25億、17.68億的營收規模面前,差距一目了然,第三名口子窖營收都已是金種子酒的10倍有餘。
製圖:酒業內參;數據來源:財報
從盈利能力來看, 2024年古井貢酒、迎駕貢酒以及口子窖1季度分別實現毛利率80.35%、70.09%、76.48%,而金種子酒僅為44.52%,幾乎是前三者的二分之一。即使對比同等體量酒企,金種子酒也十分遜色,酒鬼酒、天佑德酒同期毛利率分別為71.08%、63.02%,高下立判。
此外,金種子酒還與近來監管層呼籲分紅的倡導大相徑庭。2023年A股20家白酒上市公司中16家進行分紅,並且13家提升了分紅力度,而金種子酒不但是當年白酒板塊少有的不分紅酒企,而且連續五年未分紅。與此同時,由於業績和回饋能力極差,金種子酒在資本市場潰敗,上半年市值蒸發大半,股價降幅僅次於皇&酒業與岩石股份。
可見,在何秀俠的坐鎮指揮下,金種子酒業績並沒有得到實質性改善,年度表現仍舊虧損纍纍,反而需要依靠變賣“家産“艱難度日。吊詭的是,在業績連虧3年、連續5年沒有分紅的情況下,2023年金種子酒董監高合計報酬卻由2022年的不到660萬元大幅增長至1279.43萬元。其中總經理何秀俠大幅漲薪至304.96萬元,同比增長210.36萬元,佔到董監高總報酬的23%。
據《五穀財經》援引一位金種子酒內部人士言論稱,自從華潤係入主以來,金種子酒總經理何秀俠即忙於“搶班奪權”,老人基本被邊緣化了,而何秀俠頗受華潤啤酒董事會主席侯孝海的信任。
總而言之,金種子酒的連年巨虧對高管層個人腰包毫不影響,即使變賣家産、涸澤而漁也要保障何秀俠領銜的高管隊伍“喝酒吃肉“,徒留套牢或割肉離場的股東們在風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