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正在熱播的《狐妖小紅娘月紅篇》中,龔俊在古裝劇的“統治區”邊界越來越清晰:貴氣的翩翩公子,外放活潑的松弛感,這種類型把喜歡古偶的觀眾“拿捏得”死死的……隨着在現實主義題材領域也有了不少突破,好感度與日俱增。在近日接受北京青年報記者採訪時,龔俊談到支撐他松弛感的強大內心,源於對工作的渴望,就像每一個曾經懵懂的少年,在經歷了大學前復讀一年的磨礪之後,內心爆發的自驅力造就了今天看起來“毫不費力”的自己。他説,目前繁忙充實的工作日程是自己大學畢業後一直期盼獲得的“理想生活方式”,“我對隨心所欲的生活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
“東方月初”這個角色並非我的本色出演
北青報:出道以來從沒有演過像“東方月初”這麼活潑可愛的角色,你本人的性格給人感覺也是如此,所以這次演出經歷是很順暢和輕鬆的嗎?
龔俊:其實不是。包括製片人,還有其他合作者可能也覺得我跟月初前期性格有點像,但事實上我工作結束,狀態其實是沒那麼多話的,除非跟熟人在一起。我跟陌生人話不是很多。我認為自己是一個有邊界感的人,不太愛強硬地去社交,除非是有工作需要,活躍現場氣氛也好,做一些讓大家不那麼尷尬的事,多説一點話題——這倒是跟月初比較像。但大多時候,我跟他像的地方不太多。
北青報:這次跟楊冪搭檔合作有什麼不一樣的收穫?
龔俊:月初這個角色思維方式和行事風格都偏外放,不像我之前演的一些人物,所以冪姐會給我提一些非常中肯的建議。比如剛開始第一天,我是把手背着演的,因為我之前拍的古裝劇很多都是翩翩公子形象,所以形成了一種飾演古裝的固有記憶,冪姐就提醒我東方月初不是這樣的人。我覺得她的提議非常中肯,後面我就是怎麼舒服怎麼演了。
北青報:仙俠劇是非常高産且受關注的劇種,這部劇從人物關係、角色性格等方面,你認為有哪些獨特之處?
龔俊:我覺得比較新穎的地方是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立得住的一些點,它表達了人和妖之間愛的隔閡如何去打破,包括我和紅紅都是講述愛和成長中打破邊界、打破世俗觀念。我覺得這裡面最重要的一點是有人願意邁出那一步,衝破固有的舒適區,不被外界聲音打擾。這是跟別的古偶、仙俠劇區別最大的地方。
北青報:上述主題中最打動和最吸引你的是什麼呢?
龔俊:最吸引我的首先是紅紅和月初這條愛情線,大家最近看的還處於前期的戲份。在涂山,紅紅和月初他倆共同的目標,或者説月初對於紅紅的愛還沒有完全確認;等到月初下山了,人和妖之間的隔閡與世俗偏見越來越大,他們為了共同的目標,在矛盾加大的同時還拼命去做彌補裂痕的努力,所以會很拉扯很虐。
高考復讀的經歷跟“東方月初”共情了
北青報:東方月初的成長和轉變,有哪些是你的個人經歷可以代入和共情的?
龔俊:他這個人對於感情或者親情,比如對父母,對涂山的姐姐們,還有對自己認定的目標比較堅持,也能為之付出和奮鬥,這點跟我比較相似。
北青報:這個共情點是跟你過去的經歷有關嗎?
龔俊:在高中階段之前,我是一個比較偏愛玩的男孩性格,但是高考的前一年我看到身邊的同學、學長考到理想大學,我突然覺得自己也應該好好奮鬥一下,於是就復讀了一年。非常幸運,東華大學表演我過了,文化課也過了,如願成為東華大學的學生。
北青報:東方月初這個人物,他對當下的你會有什麼 啟發?
龔俊:他願意為了心中的愛,去捨棄掉很多自己私人生活的部分。我沒有到他那個境界,但我覺得能為了自己認定的一個目標或者達成大家共同的願望,放棄掉自己該有的一些東西,非常了不起,這一點是值得我學習借鑒的。
北青報:以你現在的眼光,“東方月初”有什麼遺憾嗎?
龔俊:最大的遺憾就是他始終在為別人去着想,始終為人妖之間的和平去作努力,自己享受生活的時間太少了。我希望他能夠好好地放鬆一下,不要太累了。
我這個人就是希望把工作排得稍微緊湊一些,有假期的話就放鬆一下,沒有假期每天睡夠就好,我其實反而還會喜歡在劇組,工作生活規律一些。
北青報:你原來曾表達過希望能夠潛心演戲,通過劇組實踐來總結提高。面對越來越繁忙的檔期,怎麼進行平衡呢?
龔俊:看你自己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吧,工作和生活兩者不能兼得,隨心所欲地去逛街、旅游,目前來説比較難以實現,因為作為公眾人物就必須得拋棄一些舒適的生活狀態。但我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態,恰恰是自己大學以來想成為的樣子,是我希望的理想生活方式。假期也是有的,前段時間我就跟父母出去旅游了,也能得到放鬆。對於我來説,對於隨心所欲的生活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
把最好的狀態留給喜歡看這類劇的觀眾
北青報:你剛才説到常演翩翩公子,其實外界對你的評價,也是氣質和外形有“貴氣”。這個特點成就了你的戲路,但是否也會困擾你,限制了未來表演的寬度呢?
龔俊:我覺得不會,人都是多變的,要是角色需要,我也能立馬增肥,沒問題。只要劇本好、人物好,我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同時我也認為,在什麼樣的年紀做什麼樣的事,比如現在的年齡段,古裝劇我還是會多嘗試,把最好的狀態留給喜歡看這一類型劇的觀眾。其他的風格我也在嘗試中,去年拍了兩部現實主義題材的戲,一個演年輕法官,還有一個演刑警,未來也會有電影方面的想法。一步步來吧,目前是挺好的一個階段,希望在最好的年紀,把最好的形象留在銀幕上。
北青報:未來如果有可能,你最渴望突破的題材或者類型角色是哪一種?
龔俊:生活在戲劇裏的狀態。因為我最近看了一部電影叫《墜落的審判》,裏面所有人物狀態和之前《海邊的曼徹斯特》非常像。所有的演員都沉浸在那個壓抑空間和氛圍裏,有一場夫妻倆的吵架戲將近十幾分鐘,甚至沒有影像只有聲音,但作為觀眾我能感覺到那種窒息和絕望,我覺得這就是作為演員最成功的塑造。每部戲都有不一樣的閃光點和氛圍,我也希望多飾演一些非常接近當下生活,或者在一個氛圍裏完全沉浸式體驗的感覺。
北青報:大家覺得你的一個非常突出的優點是在鏡頭前或面對公眾時特別有松弛感,不端着,這種松弛感一定來自強大內心的支撐,你是如何做到的?
龔俊:之前跟前輩也聊過,演員就是要積累一些經驗才會有所釋放,攝像機面對多了,人見多了,給你的感悟是不一樣的。比如去年去戛納我就偏緊張,今年就會更加放鬆。我也會觀察前輩為什麼能做到游刃有餘的感覺。但是我想説也不能一味地強調自己非要這種松弛感,刻意追求這種感覺反而不松弛,所以不要給自己太多的束縛。文/記者 楊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