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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01/ 18 08:43:20
來源:解放日報

如何孵好中國音樂劇這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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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冠肺炎疫情之前,中國內地音樂劇市場正迅速擴張,2018年至2019年,市場規模從4.48億元增加到7.21億元,這得益于《貓》《西區故事》《搖滾莫扎特》等西方原版音樂劇的接踵而至。

  狹路相逢,起步較晚的國産音樂劇很難在競爭中突出重圍。隨著綜藝節目將阿雲嘎、鄭雲龍等音樂劇演員捧為明星,他們主演的中文版音樂劇一度溢價10倍。然而熱鬧之余,中國音樂劇似乎仍缺一部立得住的代表作。表面繁榮的背後,有許多被掩蓋的困境。

  如今,引進音樂劇正處在市場空窗期,看似市場贈予了國産作品一個莫大的機會。由此,對中國音樂劇的孵化和成長的渴望,愈發迫切。但究竟怎樣的溫度、濕度,才能孵好本土音樂劇這只“蛋”?

中文版音樂劇《白夜行》劇照(韓雪出演)。

  明星是把“雙刃劍”

  “中國音樂劇應該再來20個鄭雲龍,50個阿雲嘎。”音樂劇導演、作曲樊衝説。

  隨著綜藝節目《聲入人心》將阿雲嘎、鄭雲龍等音樂劇演員捧為明星,他們主演的中文版音樂劇一度溢價10倍。音樂劇市場“興奮”了,有制作方認為:只要手握明星這張王牌,中國音樂劇再撞上引進大戲時,不一定敗下陣來。

  與此同時,中央音樂學院、上海音樂學院、上海戲劇學院、北京舞蹈學院等學校音樂劇表演專業報名人數持續創新高。不少人認為,這是個好兆頭,説明人才儲備更扎實了。明星效應,似乎讓音樂劇迎來了“春天”。

  事實果真如此嗎?冷靜下來,不難發現一個問題——即便有20個音樂劇明星,我們能拿得出20部中國音樂劇來提供他們發散“星光”的舞臺嗎?就好比僅有蛋黃,沒有足夠品質與容量的蛋清,怎能誕生一顆好蛋?

  2013年,鄭雲龍從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專業畢業後,有4年的時間一直在原創音樂劇的舞臺上摸爬滾打。《愛上鄧麗君》巡演120場,鄭雲龍在舞臺上逐漸積累起一個音樂劇演員的信念感。但真算一算,市場上這樣“長齡”的原創音樂劇並不多。原創風險高,即使在百老彙,能盈利的作品也不足30%,何況我們這個市場還非常稚嫩。一部中國原創音樂劇出爐,同樣走不出行業規律,制作周期長,投資風險高,精品概率小,實際上,就算鄭雲龍這樣的“大牌”,也已經好幾年沒演過原創音樂劇了。

  有明星,但一時找不到那麼多中國音樂劇怎麼辦?制作國外音樂劇的中文版,成為一個討巧方式。引進劇目本身的故事和音樂都相對成熟,此前已經歷過別人的市場檢驗,又有知名度,變成中文版,制作周期短,投資回報高,顯然更受制作方青睞。

  比如近期,鄭雲龍在上海演出的中文版音樂劇《小説》,版權來自韓國,開票首日票房超300萬元。音樂劇明星劉令飛主演的中文版音樂劇《危險遊戲》,版權來自外百老彙,也在開票首日突破100萬元票房。

  2018年底,在綜藝節目《聲入人心》火起來的同時,中文原創音樂劇《白夜行》在上海首演,成為當年上海音樂劇票房冠軍。迄今,《白夜行》已演三輪六十多場,票房口碑不俗。主演之一、影視明星出身的韓雪認為,明星可能是吸引觀眾進入劇場的一大因素,但一定要靠整體制作水準的提升,從劇本、音樂、舞美到演員,都不能有短板,中國音樂劇才能走得更遠。“音樂劇只把票房寄托在明星效應上,太危險了。”她説。

  來自豆瓣上的評價,佐證了這個觀點。大部分觀劇網友以“衝著《白夜行》小説”“為東野圭吾來的”“看明星”作為開場白,緊跟其後的是評價演員表演、舞臺布景、劇情呈現,甚至有人挑剔“歌詞寫得太俗”,也有人表揚一些配角唱段“印象深刻”,還有人刷了幾版,感嘆不同版本之間的差異。顯然,盡管許多人衝著明星“噱頭”進了劇場,但看完後,觀眾更在意的是音樂劇品質“值不值回票價”,以此決定是否“二刷”“三刷”。有些第一次進劇場的網友,也由此決定要不要從此“入坑”音樂劇。

  同樣,本是衝著阿雲嘎買的票,但月初在上汽·上海文化廣場看完原創音樂劇《在遠方》後,觀眾趙涵感嘆,劇本身“好看”,才讓他感到中國原創音樂劇有了希望。

  有人擔心,一部劇沒有明星,票房號召力如何?急功近利依賴明星紅利,會不會炮制出一堆快餐式的作品?還會有更多影視明星或流行歌手出現在音樂劇舞臺上嗎?從現實因素來看,演音樂劇的收入和拍影視劇、上綜藝相比就是個零頭,但凡年輕人外形好、業務能力不錯,做影視明星才是首選。“國內音樂劇市場體量仍然不夠大。”韓雪説,只有把蛋糕做得更大,有10個乃至更多《白夜行》可供選擇的時候,市場才算真正的繁榮,類似的擔憂或討論才有空間。沒有一定數量,一部劇的成功可能只是“偶然”,一個明星的閃亮或許只是他(她)離開本行去娛樂市場發展的前奏。缺了一定數量且能長線演出的優質本土音樂劇産品,市場饑渴下的哄抬,必然只是喧囂一時。

  從《聲入人心》走出來的音樂劇明星,面臨的是綜藝、晚會、影視劇等更“誘人”的選擇,想把他們繼續留在音樂劇舞臺上,首先得有更多優秀的音樂劇。“如果音樂劇行業的發展長期滯後于影視行業,明星也可能會離開,觀眾也可能會流失。”韓雪説。

  明星流量短時間或許會帶來新的行業契機,但長遠看,好作品仍然是市場繁榮的根本,是真正舞臺劇明星的核心支撐力,放眼國際,莫不如此。

音樂劇《在遠方》劇照(中為主演阿雲嘎)。

  金曲能否單獨“活”下來

  原創音樂劇《在遠方》上海站末場,在觀眾的熱情呼喊中,返場持續了20分鐘,除了劇中曲目《兄弟》,演員們還演唱了《鋼的琴》《歡迎光臨》《納斯爾丁·阿凡提》中的曲目。這些原創音樂劇都曾在全國巡演,但劇中曲目的大眾知曉度和傳唱度依然不高。

  音樂劇,以音樂為靈魂。提起《貓》,人們腦子裏會自動播放《Memory》(回憶)的旋律,提起《悲慘世界》,許多人都能哼兩句《I Dreamed a Dream》(我有一個夢想)。去年《巴黎聖母院》在上海演出,返場時甚至出現觀眾們用法語合唱《大教堂時代》的場景。

  一首膾炙人口的音樂劇金曲如何誕生?看來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樊衝最有名的一首歌是為話劇《驢得水》所作的主題曲《我要你》。但這首歌真正被傳唱,是作為電影《驢得水》推廣曲,被老狼、任素汐演唱之後。一時間,全國各地的酒吧歌手都在唱這首歌。

  “寫戲劇音樂其實是有技巧的,《我要你》在劇本之外、人物之中,它好像跟劇情毫無關係,但聽完,觀眾可以想像任素汐扮演的張一曼曾經的生活。”樊衝解釋,為音樂劇作曲,有點像是戴著鐐銬跳舞,需要完成敘事、塑造人物、抒發情感。但他意識到,劇場的影響力是有天花板的,電影和電視才是更有效的大眾媒介。如果《驢得水》只有話劇,《我要你》不一定能被傳唱。與之類似的還有樊衝作曲的音樂劇《我AI你》中的《如果遇見你》《寂靜無聲》,也是因為李健和老狼的演唱才有了知名度。

  在打造金曲上,法語音樂劇很有一套。上汽·上海文化廣場副總經理費元洪介紹,法語音樂劇上演前一般會先出唱片,為音樂劇造勢。上世紀90年代末,音樂劇《巴黎聖母院》首演前,概念碟就已經發行,單曲《美人》一炮而紅。同名原聲唱片銷售達3000萬張、DVD銷售近1000萬張,創造了法語音樂劇銷售紀錄。《搖滾莫扎特》的原聲專輯也十分成功,在發布5周之內成為全法銷量冠軍,劇中單曲《紋我》在2009年法國流行音樂排行榜位居第一。

  三年前,《法語音樂劇明星集錦音樂會》在上汽·上海文化廣場舉行,曾一票難求。5位法語音樂劇明星將《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羅密歐與朱麗葉》《星幻》《唐璜》《搖滾摸扎特》等十幾部法語音樂劇中的精選曲目唱了個遍。

  發唱片、開演唱會都是中國原創音樂劇可借鑒的“讓音樂傳開”模式。在《聲入人心》的舞臺上,阿雲嘎、鄭雲龍們也曾演唱《愛上鄧麗君》《金沙》《蝶》等中國原創音樂劇中的曲目,對于這些作品的經典化有所裨益。去年,文化廣場戶外舞臺演出季,成功策劃了“小而美”的音樂劇雙人演出和音樂劇版音樂會。

  但僅作如此理解,就夠了嗎?如果缺失了優質音樂劇這個“大本營”,那些所謂的金曲,是否真能走得遠、紅得久?或者説,如果多年後作品沒有在一代代觀眾中留下記憶,這樣曾經傳唱的一首“金曲”是不是會遭遇換代觀眾的認知困惑?畢竟,你是“選曲”,還只是一首歌曲,你是音樂劇舞臺上的一只蛋,還是寄生在其他平臺上的一曲“網紅”,觀眾還是會對“金曲”問一下出處。

  值得一提的是,《金沙》《蝶》作為三寶多年前的原創音樂劇,當時影響不可謂不小,也曾讓三寶獲得“中國音樂劇教父”的稱號,其中的曲目一度“出圈”,舉辦過類似的金曲集錦演唱會。不過多年以後,觀眾心中,《金沙》能記否?劇中金曲重新演繹時,一些年輕觀眾對原生的音樂劇名字一臉茫然,此情此景頗讓人生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之遺憾。

  我們早已亦步亦趨地嘗試過類似的金曲推廣方式,但我們恐怕忽略了一個市場“原則”——這類金曲的誕生,首先仍然源自音樂劇的成功。《巴黎聖母院》《劇院魅影》《貓》中的金曲旋律一響起,許多觀眾都能跟著哼幾句,他們可能連英文曲名都想不起來,跟隨熟悉的旋律,腦海中首先浮現的,是音樂劇本身,是那些舞臺上鮮活的人物和情節。

  這也是音樂劇金曲與單獨歌曲之間的區別。好的劇中金曲,首先得“活”在一部成功的音樂劇裏,不然它仍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原創音樂劇《蛋殼裏的心跳》,將音樂劇創作的幕後故事搬上舞臺。

  核心還是故事

  近期在上海熱演的原創音樂劇《在遠方》《白夜行》《靈魂擺渡》,都改編自小説、電視劇IP。《白夜行》雖是新創作品,但因為劇本改編自日本作家東野圭吾同名推理小説,音樂也找了日本作曲家千住明創作,究竟算不算原創,一度存在爭議。

  喜歡韓國音樂劇的觀眾林璐説,許多韓國音樂劇,都來自外國故事。上汽·上海文化廣場制作的兩部中文版韓國音樂劇《遺願清單》和《拉赫瑪尼諾夫》,前一個故事來自同名美國電影,後者來自俄國作曲家的故事,但沒有人否認這是韓國音樂劇。“我並不太在意一部原創音樂劇‘血統’是不是純正,甚至不在意‘原創’的標簽。對我來説,好看最重要。故事的藍本可以來自世界各地,更重要的是你如何講述這個故事。”林璐説。

  如何講好故事?在迪士尼工作的導演胡曉慶説,迪士尼出品的音樂劇《獅子王》《美女與野獸》《冰雪奇緣》等,都改編自已有IP,故事早就有了,改編看似簡單,實則不易。“他們對于細節充滿執念,小到一句臺詞怎麼説,可能都要經過反覆探討,甚至要基于市場調研。正是這種匠心,讓迪士尼故事風靡全球。”

  《獅子王》累計全球總票房已超過90億美元,不僅超過了所有音樂劇作品,甚至超越了歷史上所有的電影、電視劇、演藝等其他指標性娛樂表演。不少經典作品的改編都無法跳出自我重復的窠臼,但《獅子王》音樂劇從電影本身的成功中跳出來,發揮想像力,用屬于舞臺的語言為觀眾制造驚奇。

  胡曉慶説:“迪士尼縱然有雄厚的資本和工業化的制作流程,但《獅子王》的成功,我覺得核心還是故事。迪士尼的音樂劇和它的電影一樣,都是合家歡的,老少鹹宜。它的故事格局大,可以跨越時代,引起全球觀眾的共鳴。中國原創音樂劇要走向世界,也需要一個可以通行世界的好故事。”

  但不是所有百老彙音樂劇都能在中國火起來,不少在海外票房口碑雙豐收的作品,引進中國後慘遭票房滑鐵盧。劇中的“梗”觀眾接不住,價值觀有隔閡,缺失文化記憶和情感共鳴,種種因素相加,導致不少雄心勃勃的演出商吃了虧。“許多人並沒意識到,這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僅僅靠資本推動的繁榮是不可持續的,一哄而上沒能立刻賺到錢,可能就一哄而散了,這是值得擔憂的。”費元洪説。

  阿雲嘎相信,在文化基因上,原創音樂劇自有優勢,就看你如何利用這種優勢。之所以選擇在《在遠方》中出演快遞小哥,他看中的是“情感共鳴”。“海外引進音樂劇有很多好的文本、好的音樂,但總覺得少了一點共鳴。我渴望講述身邊人的故事,表達中國人的情感,我也相信這樣的故事可以打動中國觀眾。”

  有了點錢,有了些人,但要孵好中國音樂劇這只“蛋”,還是有點難。可是,總有人要往前走。《在遠方》導演肖傑説:“我們一直在學習國外的音樂劇,目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不用再學,可以創作出哪怕不完美,但有中國基因、中國風格、符合中國人審美的音樂劇。”

“華語原創音樂劇孵化計劃”作品《兩個人的城》,講述武漢封城後的故事。 均為上汽·上海文化廣場提供

  專家對話

  時間可能是唯一的答案

  解放周一:原創音樂劇孵了很久的“蛋”,為什麼還是缺少真正叫得響的代表作?

  金培達(資深音樂劇作曲家):我一直很怕別人説,為什麼弄不出一部經典?經典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花時間、要有耐心。2017年美國托尼獎的最大贏家《致埃文·漢森》前後創作時間長達10年,歌早就寫好了,為了找合適的編劇,又等了整整4年。藝術創作是神秘的,沒有辦法速成,急不來。都説現在中國音樂劇發展很快,但我覺得不能高興太早。數量是多了,但品質還不夠好,總能被觀眾找到瑕疵,這裏扣一分,那裏扣一分,總分就拉低了。

  我們很多創作都來自一個任務、追趕一個節點,有時候自己也知道有問題,但騎虎難下,就這麼上演了。或者就是自我要求比較低,以為觀眾看不出好壞。還是要把目標放高一點,再多一點耐心。寫歌寫劇都一樣,真正投入進去,到最後,劇會告訴你怎麼寫,歌會告訴你怎麼寫。

  所以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案,時間可能是唯一的答案。

  解放周一:中國原創音樂劇的創作過程和百老彙好像有點不一樣,一個是導演中心制,一個是作曲中心制,哪一種更好?

  金培達:百老彙音樂劇的主創團隊,包括作曲、作詞、編劇,導演是跟他們平等的,雙方常常會因為意見不同爭起來。可能詞曲作者有了一個最初的想法,大家都覺得好,但在開發的過程中會遇到很多困難,劇本、資金、演員,方方面面到位才能繼續。有個詞叫Development-hell(開發地獄),就是説投入進去就遙遙無期了,不知道哪年會開發出來。但中國音樂劇很多時候是先有了制作方和導演,有了錢,再去找人來寫劇本、寫歌。

  這兩種方式沒有孰對孰錯,但我希望能多一點創作者自發的項目。作為作曲家,我不願只被動接受指示,更願意在劇本創作之初就投入進去。

  解放周一:百老彙也有音樂劇明星,但他們如何做到戲大于人?

  金培達:外國也有音樂劇明星,《日落大道》由葛倫·克洛絲演出的場次,票房可觀,但換了別人來演,也能演下去,這説明觀眾的注意力不僅僅在明星上。可是中國的音樂劇明星很多都是所謂流量明星,有時火到一時無兩的地步。戲還沒有經過舞臺考驗票就賣光了,投資人當然開心,但觀眾的注意力容易被明星魅力和秒殺的票房成績蓋過,導致對劇本身好壞的評論和判斷容易失衡,而粉絲的熱情也未必能轉換成音樂劇的新觀眾。這對于音樂劇的健康發展來説,絕對是一把雙刃劍。

  明星秒殺票房現象本身絕不是壞事,怕就怕習以為常後,投資方和制作方過分注重誰來演而不自覺地降低對劇本身的整體藝術追求。明星有可能掩蓋戲的種種問題,但他不可能永遠幫你演下去。沒了明星,這部戲還能持續得到好評嗎?所以到最後,還是要看戲本身夠不夠扎實。

  解放周一:從IP改編而來的原創音樂劇,怎麼才算改得好?

  金培達:國外也經常這樣做,即音樂劇喜歡改電影、電視劇、小説。起碼故事結構有一定程度的完整性,觀眾也更願意花錢來看一個著名的故事。但挑戰是,你不能原封不動搬過來,你怎麼找到一個不一樣的視角,生發一個戲裏原本沒有講過的主題。好萊塢有部電影叫《窈窕淑男》,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喜劇,後來改成音樂劇就和社會熱點結合在一起。所以如果你有足夠的觸覺和能力,就要改出新意,改出和當下的關聯。

  解放周一:《漢密爾頓》這樣的百老彙新經典,離不開林-曼努爾·米蘭達,既是編劇,又是作曲和主演,這樣的音樂劇全才是如何橫空出世的?

  金培達:林-曼努爾·米蘭達是個例外,他是天才,通過《身在高地》一炮而紅。一部《漢密爾頓》不僅僅是用了嘻哈這麼簡單,它包羅萬象,一層套一層,解讀不完。從他的成功來看,眼界開闊非常重要,比如學古典的,也要了解搖滾、爵士、嘻哈,你要看到音樂更大的可能性。

  我不太了解專業院校如何培養音樂劇人才,僅從作曲的角度來説,我覺得一定要有更多戲劇訓練。課程要包括劇本分析,甚至讓他們自己動手寫劇本,他們才知道音樂究竟應該如何布局。如果故事情感線和情節線合理了,寫歌會事半功倍。記者 吳桐

【糾錯】 【責任編輯:蘇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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