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選考古與博物館學,是想跳出歷史故事,去觸摸真實的歷史。”談及專業選擇,周利楠的話平實卻又透着熱愛。本科四年學習歷史的經歷讓他發現,文物才是歷史最鮮活的實證,這份“直面器物和文物”的渴望,一直指引着他的職業選擇。
從 “觸摸歷史” 到 “解讀歷史”
進入故宮工作後,周利楠一直從事《紫禁城》雜誌的編輯工作,“直面器物”的渴望成為現實。為準確理解學者文章中的文物描述,他會跟着研究人員走進庫房看實物。“王子林老師寫過一篇卷雲紋木質屏風的文章,文章裏説屏風‘很大’,還有數據,但我們始終沒概念。直到站在屏風前,才真正被震撼——那種衝擊力,圖片和文字根本比不了。”也正是這次經歷,讓他感受到用直觀對比讓讀者“看見”文物尺寸的重要性。
“每當故宮有新展覽開,我們都會去看。”周利楠説,勤跑展覽是編輯工作的重要一環。只有親身體驗布展狀態、觀察文物細節,才能驗證學者文章中的描述,也才能站在讀者視角,挖掘大眾真正想了解的內容,“先有自己的直觀感受,再結合文字,才能讓雜誌內容既準又活”。
在專業與可讀之間搭 “橋梁”
“做雜誌,‘內容為王’是根本,‘不要講錯’是底線。”正是基於不要講錯的底線,嚴謹是最重要的,周利楠坦言,一篇稿子往往要打磨三五個月。
周利楠介紹一篇稿件的編輯過程,收到作者投稿,先和作者反復確認細節,確保不曲解學術觀點;再經過副編審、編審多輪審查,補充圖片、調整邏輯;最後還要站在讀者角度提問,讓內容更貼近大眾需求。面對學者文章中艱深的專業內容,比如文物修復裏的理工科知識、器物研究的學術術語,他和團隊的任務是在保留學術深度的同時,讓普通讀者讀懂。
“好文章不怕打磨。就是要打磨越精細越好,因為它的好不只是讓我們來看,更要讓讀者去看,讓讀者也看到它的好。”周利楠説。
在數字化浪潮下,《紫禁城》雜誌推出電子刊,同步在華為瀏覽器上呈現。“數字化不是替代紙質刊,而是延伸。”周利楠認為,紙質刊是承載文化的“符號”,適合收藏品讀;電子刊則讓內容突破時空限制,方便大眾隨時閱讀,“核心還是做好內容,再用新技術讓好內容觸達更多人。”
從&詞中理解“故宮人”的使命與堅守
除了編輯工作,周利楠還參與出演話劇《海棠依舊》,該話劇講述故宮文物南遷的故事。“剛開始只是想豐富工作生活,後來越演越投入。”劇中 “古物到哪我到哪”的&詞,讓他更深刻理解了“故宮人”的使命——南遷路上,文物一件不能少,一件也不能損。有人為護文物舍小家,有人甚至再也沒能回家。“我們用這部劇給老一輩的故宮人寫了一封信。我們現在也在傳承故宮人的精神,守護文物,傳承中華文化。”
周利楠介紹,《紫禁城》雜誌十月將推出故宮博物院建院百年特刊,邀請多位重磅嘉賓撰寫文章,從各個角度來看故宮博物院走過的100年,故宮如何從一座皇家宮殿變成“文物的家”。
從1925年到2025年,故宮博物院走過百年,而文化傳承從未止步。透過一本雜誌,周利楠以及很多故宮人在《紫禁城》裏述説紫禁城的故事,讓文物“説話”,讓文脈延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