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青花玉壺春瓶 瓶通高29.5厘米,喇叭口,口徑8.3厘米, 最大腹徑15.2厘米,圈足,外撇,足徑9.4厘米。
元代玉壺春瓶腹部中央由卷草紋分割出兩部分,上部明顯為喇叭形,下部是圈足缽體,這是典型的黃金分割線。
口沿內側,兩條平行弦紋中繪一圈清秀工整的卷草紋。
在滿繪纏枝牡丹紋中央繪出一雌一雄2隻翩飛起舞的孔雀,雄孔雀頭頂有一支羽翎,尾部是一團羽翎;雌孔雀作空中俯衝狀,頭頂沒有羽翎,尾部為傳統的三羽紋飾。2隻孔雀輕巧靈動,情融於景,在動靜之間盡現神韻。
卷草紋盛行於唐代,所以也稱“唐草紋”,以植物枝莖作連續排列狀構成連續圖案。
博物館是文化傳承的殿堂,承載着歷史的厚重。通遼市文博院珍藏的元青花玉壺春瓶如同一本古老的史書,記錄着元代的風華。瓶身上的青花紋飾仿佛是一幅幅細膩的水墨畫,展現着中國傳統繪畫的精髓。
該院工作人員包烏蘭介紹,“玉壺”緣於壺的材質是玉或者是如玉的青瓷;“春”則與古人春天飲酒有關,比如唐代詩人岑參有“玉壺春酒正堪攜”,宋代詩人劉辰翁有“中山瑞氣和暖,融作玉壺春”的詩句,同時也顯示出玉壺春瓶是酒具。而青花瓷器是使用鈷料在未燒制的瓷泥胎上繪畫,施透明釉後,在高溫還原氣氛下一次燒成的釉下彩瓷器。釉下鈷料在高溫燒成後,呈現出藍色,習慣上稱為“青花”。青白相映的色彩效果體現出猶如國畫般濃郁的筆墨韻味,藝術魅力極強。
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性器物之一,玉壺春瓶一直以來深受人們喜愛,成為中國瓷器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葩。關於玉壺春瓶這一名稱的來歷,有一段廣為流傳的佳話:相傳在宋代熙寧年間,大學士蘇東坡去景德鎮拜訪佛印,在一個制瓷作坊看見一位老人正在拉坯,便對老人説:“久聞景德鎮瓷器貫通文化,詩詞歌賦皆能以繪畫描述,不知能否把《芙蓉樓送辛漸》這首詩的意思表達出來?”説完便吟誦“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老人聽後略作思忖,須臾間便塑出一個撇口、細頸、斂足的器型,説:“此器如心倒置,謂之‘心到’了,撇口喻示‘敞心扉’,拙器抒志示節,客官以為如何?”蘇東坡欽佩之極。佛印趕來,見狀欣然寫下“清如玉壺冰,貞見玉壺春”的詩句。
雖然這只是個坊間傳説,但也説明了文人對玉壺春瓶的喜愛。當代大多數學者則認為,玉壺春瓶最初由唐代寺院裏的凈水瓶演變而來。玉壺春瓶的定型期是在北宋時期,作為酒具出現,器形輪廓線較柔和。迨及元代,玉壺春瓶已有了獨特的時代風貌與形制風格,並以絢麗的藝術特色成為中國瓷器中獨樹一幟的存在。
元代,玉壺春瓶除傳統造型外,還有八棱式和花口式,裝飾紋樣也更加豐富,包括人物紋、動物紋、植物紋等。元代玉壺春瓶以形大、絢麗的藝術風格展現出別致韻味,再加上與異域文化的碰撞和吸收,使得元代的玉壺春瓶造型及裝飾更加豐富,具有十分深厚的文化內涵與藝術底蘊。
1977年10月,哲裏木盟(今通遼市)博物館在庫倫旗奈林稿公社白廟子村徵集到一件元代青花玉壺春瓶,此瓶出土於一座元代窖藏,為當地村民挖房基時發現,一同出土的還有印花影青罐、鈞窯大碗,其中青花玉壺春瓶最珍貴,成為通遼市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國家一級文物。
這件青花玉壺春瓶頸細長,通體遍飾青花,紋飾繁而不亂,筆畫流暢。瓶通高29.5厘米,喇叭口,口徑8.3厘米,最大腹徑15.2厘米,圈足,外撇,足徑9.4厘米。整個器形挺拔修長,穩重大方,體形線條猶如兩個對稱的“S”形,靈動柔美。
元代青花玉壺春瓶從造型上看,具備當時玉壺春瓶的典型特點,製作獨具匠心、巧奪天工,反映出登峰造極的瓷器製作技術水平。喇叭口大小適度、恰到好處,從口部到底部曲線優美流暢,撇足尤顯穩重大方。腹部中央由卷草紋分割出兩部分,上部明顯為喇叭形,下部是圈足缽體,這是典型的黃金分割線,上半部具有美輪美奐的完美曲線,下半部則穩重大方,共同構成了玉壺春瓶精巧的造型特點。
在繪畫工藝上,玉壺春瓶體現了元代工匠高超的繪畫水平,用料講究,構圖嚴謹,無論是勾勒平涂還是一筆點畫都表現出嫻熟的技藝和一絲不茍的匠心。主體紋飾穿花孔雀寫實逼真,將孔雀的形態及肢體語言表現得活靈活現;纏枝牡丹紋無論是花朵還是葉子,都體現出工筆畫和寫意畫的完美結合。在滿繪纏枝牡丹紋中央繪出一雌一雄2隻翻飛起舞的孔雀,雄孔雀頭頂有一支羽翎,尾部是一團羽翎;雌孔雀作空中俯衝狀,頭頂沒有羽翎,尾部為傳統的三羽紋飾。2隻孔雀輕巧靈動,情融於景,在動靜之間盡顯神韻。
包烏蘭説:“元代青花玉壺春瓶之所以能夠在眾多瓷器中脫穎而出,主要是因為它釉質瑩潤,器型線條柔美,紋飾刻畫流暢,代表了元代瓷器製作的最高水平,具有重要的歷史、文化與藝術價值。”(本版圖片由通遼市文博院提供 記者 高玉璞 通訊員 包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