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北京10月31日電 美國本週迎來西方傳統節日萬聖節，各種南瓜擺飾吸引眼球。然而，像艾倫·馬佐蒂一樣的美國西部和西南部州南瓜種植戶卻高興不起來。
10月12日，美國得克薩斯州達拉斯植物園的“南瓜小鎮”擺滿了南瓜。新華社發（田丹攝）
年初，馬佐蒂帶着家人玩雪時，望著白雪皚皚的洛基山，以為會迎來一個豐收年。然而，高於往年平均水平的降雪仍無法提升日漸下降的水庫水位。春天播種時，馬佐蒂家南瓜種植量不得不減少一半。五六月份，幾場強降雨又把田地變得泥濘不堪，無法追加種植。
據美聯社29日報道，由於今年極端天氣頻發，農業生産缺水，加上勞動力成本和能源價格上漲擠壓利潤，美國南瓜種植戶的收益大受影響。
高溫乾旱猛
氣候變化加劇乾旱和極端高溫，直接影響得克薩斯、新墨西哥、科羅拉多等美國西部和西南部州的南瓜種植業。“這是我們幾年來最糟糕的一年”，得克薩斯農機大學專家馬克·卡羅爾説，灌溉系統已不足以緩解炎熱、乾燥天氣的影響。
2020年10月31日，在美國新奧爾良市，人們在南瓜農場裏玩耍。新華社發（魏蘭攝）
卡羅爾為得州“南瓜首府”弗洛伊德縣提供技術指導。他告訴美聯社記者，南瓜耐高溫能力較強，但今夏多地高溫破紀錄，農田氣溫長期超過38攝氏度。據他估算，高溫乾旱導致得州南瓜今年再次歉收，産量下降20%至40%。
他説，南瓜需要在涼爽的時候收穫，否則會在運輸過程中腐爛。
得州今年收穫季節非常炎熱，農民面臨兩難選擇：要麼冒着變質腐爛的風險采收南瓜，以趕上萬聖節前南瓜熱賣潮；要麼等氣溫回落再采收，但錯過熱銷季。
能源費用漲
雪上加霜的是，隨着地下水位持續下降，抽水灌溉成本越來越高，一些南瓜種植戶每月電費支出已高達數千美元。
林賽·派爾在得州北部種了384公頃南瓜，今年減産大約20%。可是她不僅電費開支在上漲，化肥、種子、燃料等幾乎所有生産資料的支出都在上漲。
10月9日，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聖馬特奧縣半月灣舉行的南瓜稱重大賽現場，人們圍觀參賽的南瓜。新華社發（李建國攝）
派爾介紹，南瓜産量在生長早期難以預測，因為藤蔓可能看著長勢良好，但如果灌溉不足，就不會開花結果。
史蒂文·內斯在新墨西哥州中部種植斑豆和南瓜，他認為地下水減少、灌溉成本上升會普遍影響當地農民的種植選擇。在耗水量一樣多的情況下，同一片地種南瓜比種玉米收入更多，更有利可圖。
內斯説，歸根結底，“我們真正面臨的難題是缺地下水”。美聯社報道，這一難題將持續，因為地下水被過度抽取後，可能需要數百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恢復，而氣候變化正導致西部地區降水持續減少。
人力成本增
美聯社説，極端天氣影響下，依賴灌溉的農民必須一次又一次地面對這樣的狀況：他們必鬚根據灌溉用水配額和地下水抽取成本確定種植什麼作物以及種植多少面積，賭哪些作物能相對輕鬆地捱過更炎熱、更乾燥的夏季。
10月12日，游客參觀美國得克薩斯州達拉斯植物園的“南瓜小鎮”。新華社發（田丹攝）
科羅拉多州農戶馬佐蒂認為，如果沒有足夠的水，“還不如不種地”。
他認為勞動力是更大的問題。科羅拉多州農民面對乾旱已有多年，已經逐漸習慣。然而，南瓜不能像玉米那樣用機器收割，需要人工采收，先確定它們是否成熟，再把它們從藤蔓上割下來並準備運輸，整個過程有許多環節靠的是經驗。
馬佐蒂雇用短工采收南瓜，但科羅拉多州最近制定一項法律，確保農場工獲得加班費，而美國大多數州並不要求這樣做。這使得勞動力成本較低的地方難以保持農産品價格競爭力，加上灌溉和農資成本增加，最終形成馬佐蒂所説的“必輸局面”。
馬佐蒂説，他會再種幾年南瓜，但“我之後沒有未來”，“我的孩子們不會當農民”。（劉鴻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