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瀋陽7月19日電（記者張逸飛）渾河南岸，華燈初上，遼寧金滿星藝術體操俱樂部訓練館的燈光下，漢娜·施瓦鮑爾與漢娜·海杜克維奇指導着小隊員完成一個個轉體和手部動作細節。望著努力訓練的小隊員，這對來自白俄羅斯的“姐妹花”教練仿佛穿越時空——四年前，她們正是以同樣姿態並肩征戰東京奧運會賽場。

  7月18日，漢娜·海杜克維奇在訓練中。新華社記者 潘昱龍 攝

  11年前，施瓦鮑爾和海杜克維奇在青年隊訓練場上初次相遇。兩年後，施瓦鮑爾與海杜克維奇同時被教練看中，成為白俄羅斯藝術體操集體項目國家隊的成員。

  她們的動作渾然天成，“像被命運編入同一支協奏曲”。訓練場上的汗水澆灌出驚人默契，她們也成為了生活中的好朋友。2023年雙雙退役後，兩人雖然都走上了教練的道路，但並不在同一傢俱樂部。不過僅僅兩年後，命運就再次將她們編織在一起，重逢的地點在中國瀋陽。

  當遼寧金滿星藝術體操隊的執教邀約跨過大半個亞歐大陸抵達明斯克，她們先後踏上中國之旅。施瓦鮑爾是第二次赴瀋陽執教，她感覺“中國朋友已如同家人”。

  7月18日，漢娜·施瓦鮑爾在訓練中為隊員指導動作。新華社記者 潘昱龍 攝

  “外教用奧運選手的視角改進了我們的訓練水平。”遼寧金滿星藝術體操隊成年集體主教練馬千惠説，當運動員因日復一日的枯燥訓練産生情緒疲勞時，外教也會以親身經歷激勵她們，告訴他們“要用心感受音樂，用情感激活每個動作，就像站在奧運賽場上那樣投入”。

  7月18日，遼寧金滿星藝術體操隊成年集體主教練馬千惠（右一）指導隊員訓練。新華社記者 潘昱龍 攝

  教學中的語言障礙在所難免，但藝術體操是通用語言。當小隊員羞於釋放情緒時，施瓦鮑爾便張開雙臂如天鵝展翅：“看，情感該像這樣流淌！”海杜克維奇則擅長用精準手勢拆解動作，她笑着稱此為“藝術體操的無聲母語”。這份默契讓小隊員們飛速成長，其中遼寧隊趙婉竹已經成功入選國家隊。

  18歲的王楊傲晴在談到外教時説：“她們把‘差不多’變成了‘絕對精確’。”這名練習藝術體操10年的姑娘告訴記者，外教會在拆解最微小的技術單元的同時最大限度突出藝術表現力。面對需要誇張情緒表達的成套動作，中國隊員常因拘謹而“眼神失焦”，外教的訓練則讓隊員們領悟到：“藝術體操的終極較量，是讓規範動作長出靈魂”。

  遼寧金滿星藝術體操隊隊員在訓練中。新華社記者 潘昱龍 攝

  瀋陽的煙火氣也溫暖着漢娜姐妹的異鄉歲月。施瓦鮑爾迷上了火龍果，儘管對水果過敏，仍忍不住偷嘗；海杜克維奇則靠外賣蔬菜沙拉消解鄉愁，又總惦記着去探訪瀋陽故宮的紅墻。便利店飄出的麵包香氣讓她們恍惚回到明斯克，而電子支付的便捷又時刻提醒着其身在何處。當被問及未完成的故宮之旅，兩人異口同聲：“等到孩子們在（第十五屆）全運會取得好成績！”

  作為遼寧省運動隊改革的一部分，遼寧省於2018年成立了遼寧金滿星藝術體操俱樂部，該隊將代表遼寧參加十五運會。作為這一體制機制改革的生動注腳，這對“全天候搭檔”正將先進經驗融入遼沈大地。十一年緣分如彩帶交織，從明斯克的訓練場到渾河畔的體操館，施瓦鮑爾和海杜克維奇用腳尖寫就超越國界的詩篇。而在便利店麵包與瀋陽故宮紅墻的日常裏，兩位異鄉人正把這座城市當做自己的“第二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