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玉帶 華服霓裳

冰光倩影 風起寒涼

樊康和王佳瀅終于滑到了冰面盡頭

他們站在燈光下保持了10秒笑容

接受觀眾在寒風中熱烈的掌聲

樊康和王佳瀅是大四學生

是北京體育大學跨界跨項選材項目

首批冰上舞蹈專業學生

這次參加河北省第三屆冰雪運動會開幕式

成為第二篇章“樂動青春”的領舞演員

他們為三分鐘的節目準備了半個多月

在淶源國家跳臺滑雪訓練科研基地

排練的一周尤為艱苦

“風老大了，我們在那裏待了七天

有兩天還下著雪”

因為開幕式演出安排在晚上

他們也在七個晚訓裏對抗風雪

因為節目需要

演出場地是3×20米的長方形冰面

這給舞蹈動作增加了難度

起初兩人經常滑出冰面

有時還會因為舞蹈動作發生小口角

更驚險的是，演出前一晚

他們的節目差點被淘汰

為了不影響兩人狀態

演出結束後導演才告訴了他們

迎著大風 托舉 旋轉

他們成功完成了所有舞蹈動作

燈光熄滅後

樊康長舒一口氣

“滑的時候風呼呼往臉上吹

一演出完就想著終于完事了”

盡管現在的樊康

早已頻繁在各種場合出演

但2018年9月入學之前

老家江西的他從來沒有上過冰面

“我第一次上冰的時候腿夾成了X型

走起來像只小雞仔”

因為不習慣穿冰鞋滑行

樊康的小腿經常會酸痛

用冠軍教練張昊的話來講

舞蹈選手的腳腕力量不夠

他們的發力向上走

而冰上項目對選手的

腳腕和小腿力量要求很高

那時的北體大還沒有建成室內冰場

一共29位進入冰舞專業的同學

每天清晨6點半出發

乘坐一個多小時大巴

前往朝陽區接受龐清和佟健的指導

（首批冰上舞蹈實驗班學員合影）

兩位冠軍在冰面上的舞蹈

深深地吸引了他們

樊康回憶説

“聽到冰刀在冰面上的聲音，非常悅耳”

起早貪黑往返于學校和訓練場

他們卻是很快樂的

心急的樊康想快點學會滑冰

連“剎車”都是往擋板上撞

有次因為速度太快

撞成了肋骨骨裂

“特別疼，我眼睛就全黑了

趴了將近30秒”

樊康不顧老師們的勸解

沒有停下訓練

受傷部位因為貼膏藥時間太長

灼燒、過敏

“大家都在練，老師對我們期望很大

我不想停下來”

（首批學員在練習中）

擁有拉丁舞基礎的樊康

很快也學會了上身動作

逐漸掌握了一些難度動作

不到一個學期的訓練之後

樊康和小夥伴們參加了

2018年北京市第一屆冬季運動會

2019年1月

2019中芬冬季運動年

他們參與演出

樊康變成了追星族↓

2020年因為新冠疫情

樊康失去了出國學習的機會

也失去了大半年滑冰的快樂

再回到校園

他找回狀態

獲得了跟隨國家集訓隊共同訓練的機會

親眼看見金博洋、陳虹伊等人

完成高難度動作

在那一個月裏

每周一的升國旗儀式給樊康印象很深

“我當時覺得自己好像也是國家隊的”

花滑世界冠軍張昊

2020年成為這批孩子的教練

他設計培養方案並且實地指導

上大學之後再練習冰上舞蹈

學習高難度動作實屬不易

張昊説

“花樣滑冰需要從小的積累

這個時候再學是很難的

但他們敢于挑戰、不畏艱辛”

張昊説

作為花樣滑冰的一個小項

我國的冰上舞蹈人才相對稀缺

這些孩子成材後

可以選擇做教練員、裁判員

也可以輸送到一些專業隊裏

為冰上舞蹈事業發光發熱

三年多的時間

一個沒上過冰面的江西男孩

成長為矯健的冰舞少年

在即將到來的北京冬奧會上

樊康將作為補冰員出現在花滑賽場

負責在每一個選手出場後修補冰面

“我從大一開始就告訴自己

一定要參與北京冬奧會

肯定是一輩子都難忘

以後我結婚了

肯定也會跟我的孩子説

讓他們也一代一代講下去”

記者：季嘉東

編輯：王沁鷗、吳俊寬、吳博文

圖片：受訪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