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環球》的20年
文/卞卓丹
編輯/吳美娜
2001年從仍處於內戰中的非洲國家安哥拉回國後,我帶着尚未抖盡的灰塵,第一次踏進了《環球》雜誌的大門。未曾料想,這以後的20年,我的職業生涯會與《環球》雜誌産生那麼多奇妙而令人回味無窮的關聯。
《環球》雜誌編輯團隊當年的主力軍,是一群思維活躍、行動力強的年輕人。雖然雜誌依舊是黑白版本,但其關注重點已經轉移到國際時政話題。2001年最後一期封面報道《我為油狂》,成了《環球》黑白版本時代的收官之作。
《世界又遠又近》是《環球》雜誌2002年改彩後的第一期封面報道。由於預計到改彩後成本提升,售價上漲,會影響零售,因此我們對選題的要求更高,必須做到第一時間能抓住讀者的眼球。改彩後三年多時間裏,《環球》每一期的選題策劃會氣氛都特別熱烈,要麼大家一起“唇槍舌劍”,要麼一位編輯“舌戰群儒”,經常為一個標題或標題中一個字的使用爭得面紅耳赤。
2005年,《環球》雜誌進入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當時正是雜誌策劃思路的定型期。定型的成功,得益於編輯部的超前意識、不懈探索和勇敢嘗試,而最具標誌性意義的,是當年最後一期封面的年終報道。
那一年,西方媒體“中國威脅論”和對中國發展的“泛政治化”描述甚囂塵上,《環球》雜誌編輯部深感責任在肩,着手謀劃怎樣才能在年終報道中給出回應。同事們注意到,剛剛在熱門綜藝“超級女聲”大賽中獲勝的李宇春,被美國《時代》周刊描述為“顛覆中國傳統”“對教條不屑一顧”的“叛逆偶像”。編輯部決定以此為切入口,拿出封面報道的體量進行反擊。
編輯部派出記者專訪了李宇春。讀者從這篇題為《我不是<時代>説的那種叛逆偶像》的文章中,看到一個喜愛音樂、很酷也很溫柔的單純女大學生形象。除此之外,我們將當時西方媒體曲解中國的其他一些現象也羅列出來,組成一個完整的年終報道。雜誌的封面設計也極用心——李宇春的頭像和一本被“撕裂”的《時代》期刊,標題定為《被誤讀的中國》。這期雜誌一經面世便被搶購,加印三次全部銷售一空,創造了改彩之後《環球》雜誌單期發行量的高峰,同時這組報道還獲得新華社優秀作品策劃獎,取得叫好又叫座的效果。
據此,我提出了《環球》雜誌此後一段時間的基本策劃思路——時政內核、時尚面孔。後來在報道中國公共外交成果時,編輯部選取了兩位姚姓明星——姚明和姚晨,講述他們通過籃球運動和公益行動讓世界進一步了解中國的故事。封面標題《不一樣的姚》非常巧妙地突出了中國公共外交的多樣性。
作為國際報道刊物,《環球》雜誌一直聚焦全球重大事件,並通過巧妙策劃來報道事實、表達觀點、傳播理念。比如,在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出訪或來訪時,《環球》雜誌推出“百問”系列,如《百問日本》《百問美國》《百問俄羅斯》,讓讀者通過100個與該國國情相關的問題,了解這些國家的基本狀況及對華態度,從而認識到中國大國外交、周邊外交戰略的重要性。
又如,為了讓讀者了解走出去的現狀和風險,《環球》推出報道領事保護工作的《護衛新時代“海外中國”》以及《海外留學40年》《海外風險預警地圖》等特別策劃。《環球》還通過“年度十大人物”“環球跨年漢字”“環球經濟希望十國”等多種形式,表達對世界政經形勢、年度重大事件和全球經濟體發展趨勢的觀點和判斷。
回顧21世紀前20年的《環球》雜誌,那是一群心繫國家、胸懷世界的年輕人,努力用自己的智慧和文字,讓國人更了解世界,也讓世界更了解中國,用信念和靈魂打造的一個適應全球化時代的“環球行走智庫”。
(作者係《環球》雜誌原執行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