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曼哈頓86號碼頭，遊客在“無畏”號海空博物館甲板上參觀

    作為一國資本和科技的重要結晶，航母即便退出海權競爭一線，同樣能在其他領域發揮余熱。

鄭海琦

　　作為大國海洋重器，航母在服役期間是一國海權的關鍵支柱，吸引了世界的廣泛關注，但對航母退役後的去向人們關注相對較少。作為一國資本和科技的重要結晶，航母即便退出海權競爭的一線，同樣能在其他領域發揮余熱。

　　拆解報廢是大多數退役航母的最終歸宿。服役結束後，航母的鋼材和其他建造材料均可拆解回收。以美國“福萊斯特”號航母為例，其可回收大約4萬噸鋼、銅和鋁，帶來高達3000萬美元的回報。然而，如果航母體積過大或具備核動力，那麼拆解成本將變得更高，甚至超過出售鋼材和其他材料的收益。尤其是核動力航母需要經歷反應堆的失活期，整體報廢周期更長。在此情況下，如果存在更優選擇，往往不會將退役航母拆解報廢。目前，美國拆解的大多是上世紀建造的常規動力航母，近年來直接拆解的情況更是罕見。

　　與其他海軍艦船不同，退役航母被用來建造人工魚礁的情況相對較少，目前僅有美國“奧裏斯卡尼”號航母屬于此類。這是有史以來建造人工魚礁的最大船舶。航母的龐大船體有助于在洋流衝擊時形成駐波，捕獲微小浮遊生物，由此吸引魚類和其他生物。“奧裏斯卡尼”號航母成為人工魚礁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在經歷了重新啟用、公開展覽以及拆解報廢等計劃的失敗後，2006年，美國海軍炸沉“奧裏斯卡尼”號，將其作為人工魚礁。

　　為了挖掘其最大價值，一些退役航母也被用于建造博物館、酒店等設施。尤其是建造博物館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能夠向公眾普及有關國家軍事歷史的知識。通常，建造這類設施需要退役航母結構和內部條件保存相對完好。目前，美國共有“大黃蜂”號、“無畏”號、“列克星敦”號、“中途島”號和“約克城”號5艘航母被改造為博物館。

　　退役的核動力航母一般不適用于建造這類設施。核動力航母退役後需要移除核反應爐，因此必須拆除大部分艦船結構，同時還必須建立新的電力係統，這導致費用高昂，因此不容易找到合適的機構接手。正是這個原因，美國擱置了第一艘核動力航母“企業”號的博物館建造計劃。

　　退役航母有時也被用于靶艦，為海軍測試武器性能提供幫助。與民用船只或普通軍艦不同，航母作為靶艦具有兩方面的優勢。一是更符合當前海上作戰趨勢。隨著主要大國開始發展航母和反艦導彈，如何應對航母挑戰成為各國的海洋戰略主題。二是更能夠檢測武器性能，為下一代武器設計提供數據參考。2005年，“美利堅”號航母被選為實彈測試和評估平臺，以幫助美國設計未來航母。當然，由于航母建造成本高，很少有國家會選擇此用途。

　　除此之外，一些國家也把本國退役的航母再次改裝轉售他國。尤其是對購買方而言，退役航母不僅能夠補充自身海上力量，也能為國産航母建造提供借鑒。例如，印度海軍服役的所有航母均購自他國。冷戰期間，印度從英國購入兩艘退役航母，改裝後將其命名為“維克蘭特”號和“維拉特”號。印度還將從俄羅斯購入的退役航母“戈爾什科夫”號進行改裝後命名為“維克拉瑪蒂亞”號，這是印度海軍目前唯一在役的航母。

　　值得一提的是，購買方有時會面臨出售方的限制。例如，巴西曾從法國購買“聖保羅”號航母，但合同條款規定法國對航母拆卸擁有最終決定權，換句話説，航母拆卸必須得到法國的批準。

　　（作者係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博士、新加坡國立大學訪問學者）

來源：2021年7月28日出版的《環球》雜志 第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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