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哈爾濱2月20日電 題:萬人一夜逐風雪——直擊哈爾濱暴雪夜清雪“攻堅戰”
新華社記者王建、強勇
一場暴雪19日降臨哈爾濱,整個城市進入“慢節奏”,但追風逐雪的1.9萬余環衛工人卻片刻不敢停歇,記者與他們在天寒地凍中共度了一個不眠夜。
19日17時,夜幕下的哈爾濱。路燈光暈裏飛舞的雪花倣佛精靈,讓人不禁駐足凝望,定格這唯美的畫面。然而,當雪花變成顆粒裹著風直往脖子裏鑽時,記者發現——大雪已下了一天。
行走在路上,腳下“咯吱咯吱”地響,記者剛一張嘴,就被一股風雪灌了進去,讓人寒徹心肺。20日就是周一,市民要上班和出行,冰城會不會變成“堵城”?
雪夜裏,轟鳴作響的大型清雪車,還有那一個個揮動雪鏟、掃帚的身影,正努力給出答案。在哈爾濱市主幹道中山路上,55歲的環衛工人李會臣和工友們已連續幹了8個多小時,他們一起將清雪車清到路邊的雪堆成堆,盡管帽子、圍脖捂得嚴嚴實實,但風雪仍不時打在臉上,睫毛上沾滿長長的霜花。
身後是一個個雪堆,黑色的路面露了出來,雪堆很快被卡車拉走。把雙手放在嘴前,用哈氣暖了暖,李會臣回頭對記者説:“這不算啥,連續清雪10多個小時,對我們來説是家常便飯。”
説話間,呼嘯而過的大型清雪車,在遠處演示著機械與人工組合的標配:碾壓機在前將路面壓實的雪碾碎,鏟車隨後向前推,再後面是大型掃雪車滾滾而來,最後工人手工清雪成堆,大卡車裝運。這一流程下來,清雪才能達到最高效率。
23時,雪變小了,但幾陣風吹過,仍讓人睜不開眼睛。在哈爾濱市長江路上,環衛工人關學吉正用大雪鏟把成堆的雪裝進卡車。連續作戰的他有點餓,趁著卡車開走的空隙走進小超市,急急忙忙嚼了幾口麵包、灌了幾口水,就又拎著工具投入“攻堅戰”。
20日零點剛過,記者來到了哈爾濱市松花江公路大橋,這座大橋連接松花江南北兩岸,是關乎整個城市的交通命脈,影響近百萬人的出行。正在橋上指揮清雪的現場負責人杜昊洋告訴記者,從白天開始,這裏的清雪工已換了三班,每班50多人。“必須做到人歇機不歇,不影響周一的上班早高峰。”他説。
臨江而立,沒有任何遮擋,刺骨的寒風打在臉上,就像刀割一般,記者手中的碳素筆已凍得寫不出字,手機也早已凍得關機“罷工”。54歲的環衛工人徐志明指著主幹道上已經清清楚楚、指引道路方向的油漆字説,他在此清雪已3年多,每次大雪都是幹通宵。
寂靜的松花江冰面,在白雪和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神秘,遠處高樓的霓虹燈在閃爍。淩晨2點,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即將到來,公路大橋的氣溫已是零下20攝氏度。徐志明和工友還在忙碌著,帽檐上、睫毛上都蒙上了一層白霜,記者的手腳早已麻木,好像沒了知覺。
這一晚,1.9萬余人奮戰在哈爾濱市的各條街道,徹夜不休;這一晚,1500多臺清雪設備投入戰鬥一線,確保20日周一早高峰交通順暢。
天濛濛亮,雪停了,道路上仍有清雪車轟鳴。也許,只有街路兩旁厚厚的樹挂知道,這一夜追風逐雪的滋味……
7時許,哈爾濱早高峰準時到來,公路大橋通行順暢,市區主幹道有序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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