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企圖推動“第二海軍”成勢

2024-09-30 07:07:00 來源: 《環球》雜誌

 

日本海上保安廳小島級訓練艦

/湯文嶠

編輯/黃紅華

  據日本《朝日新聞》近日報道,為加強在發生災害和緊急情況時運輸物資和保護公眾的應對能力,日本海上保安廳2025年度將開始建造有史以來最大的多功能巡邏船。據稱,該巡邏船長約200米、總噸位30000噸,建設成本約680億日元(約合33.8億元人民幣),其規格是日本海上保安廳現有最大船隻的3倍多。

  值得一提的是,該巡邏船不僅具備大規模運輸物資和疏散民眾的功能,還可作為“海上基地”發揮警備作用,並將在建成後與自衛隊進行聯合訓練。

  近年來,日本海上保安廳的職能逐漸向軍事化方向“大踏步”發展,瘋狂擴張海上巡邏力量,大有成為日本“第二海軍”的趨勢。這一轉變趨勢不可避免引發域內國家的警惕,其背後意圖和未來發展值得關注。

 

職能不斷擴充

  日本海上保安廳成立於1948年,最初作為執行海上警察職能的機構,負責日本海域的巡邏、執法和海上救援工作,其隸屬於日本政府國土交通省,長期以來一直是一個非軍事化執法機構。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發展,日本海上保安廳如今已擁有一支質量極其可觀的海上巡邏力量,在全球海岸警衛隊中規模居於前列,整體實力甚至超過許多小國家的海軍。在艦船裝備上,海上保安廳擁有一批以“敷島”級為代表的規模噸位大、武裝化程度高的艦船裝備;在航空力量方面,還擁有一定數量的固定翼飛機和直升機,主要用於海面搜索、監視和救援等。

  不僅如此,其功能職責經多次修訂後已擴充為海上警備、海難救助、海洋情報與海洋交通等四大類目。可以説,在日本的國土安全框架中,海上保安廳的地位非常重要,扮演着維護海洋安全和國家利益的重要角色,特別是在涉及受日本和平憲法限制以及當處理領土海洋爭端時等日本不方便派遣海上自衛隊直接介入的情況下,海上保安廳儼然就是日本政府十分倚重的一支準軍事力量。

  在此背景下,近年來日本還以周邊安全環境惡化為名,特別是借炒作所謂“中國威脅論”,污衊指責中國海警船侵入海域、騷擾日本漁船等製造輿論,明裏暗裏積極擴充軍備,陸續通過立法形式為其“專守防衛”政策松綁。這當中,海上保安廳在防務安全領域的動作頻繁是典型打法。

  2012年以後,日本海上保安廳開始在中國釣魚島周邊海域與日本海上自衛隊聯合行動、共享情報信息;20157月,日本海上自衛隊與海上保安廳首次實施針對所謂“灰色地帶”威脅的共同訓練,內容包括應對外國軍艦的非無害通過、武裝團體的所謂非法登島等。202212月,日本政府&&3份安保政策文件,其中包含要大幅擴充並強化海上保安廳力量的內容。20234月,日本政府制定了《統管要領》,明確規定“在國家遭受武力攻擊時,首相可以下令防衛大臣對海上保安廳進行統轄指揮”。隨後,日本政府發布了新版《海洋基本計劃》,提出“應假設在日本遭受攻擊的情況下,由防衛大臣指揮海上保安廳”,並在此基礎上加強海上保安廳與海上自衛隊的聯合訓練。自此,日本海上保安廳與海上自衛隊加速深化合作,以提升應對所謂緊急事態的能力。

  今年530日,日本海上自衛隊與海上保安廳舉行基於“統制要領”的桌面推演,實施應對武力攻擊事態的聯合實操訓練,以增強對所謂“緊急事態”的應對能力。根據《統管要領》規定,日本海上保安廳還與海上自衛隊加快裝備和技術合作,並推動後勤保障資源和情報信息共享。

 

借殼出海步步為營

  在戰後相當長一段時期,受制於和平憲法,日本自衛隊向海外派兵一直是日本的政策禁忌。然而,借助海上保安廳的民事屬性,日本將該機構進行海外活動作為突破口,事實上正在逐步解禁國境外軍事力量運用的相關政策限制。

這是7月12日在日本東京拍攝的防衛省大門

  自2009年起,日本海保人員多次登上護衛艦實行聯合行動,參與在索馬裏海域的反海盜行動;20236月,在日本推動下,美國、日本、菲律賓三國首次召開國家安全事務高官磋商機制會議,討論加強安全領域的合作,並同意在相關海域加強海上巡邏和演訓活動,隨後三國海岸警衛隊在呂宋島巴丹半島南部海域進行了海上執法機構的首次聯合演習。

  今年以來,日本海上保安廳多次赴東盟和太平洋島國開展海上安全合作,並提供如人員培訓、聯合訓練和巡航、裝備援助等“能力提高支援”。日本海上保安廳還與美軍達成初步協議,為美海軍艦船提供基礎維修業務;與澳大利亞、英國、德國等多個國家達成港口物資技術補給協議;保安廳次長瀨口良夫出席今年香格里拉對話會,並與美國、菲律賓、越南、印尼等國海警機構官員進行了雙邊會晤。

 

軍事化動向值得警惕

  事實上,日本海上保安廳軍事化運作的舉措已呈現出明顯的“混合戰爭”進階趨向。

  前期,日本政府拋出所謂“中國威脅論”“周邊安全態勢惡化”等言論,已引發多輪次“再軍備化”輿論熱潮,企圖搞“認知博弈”;緊隨認知塑造階段之後,日本戰略界為突破和平憲法尋找各種所謂政策依據,追溯《自衛隊法》中的條文解釋,援引《海上保安廳法》等規定,推出新“安保三文件”,提出“遏制周邊事態”,開始討論“對敵基地攻擊能力”以及海上保安廳與自衛隊的“統管要領”,悄然推進“規制性”博弈;當前,不顧域內國家反對和戰後法理約束,加速推動海上保安廳與海上自衛隊一體化運用及軍事外向化發展,已逐漸呈現出灰色地帶“綜合博弈”階段態勢。

  可以預見,以海上保安廳軍事力量加強為特徵的一系列軍事化舉措,必將引起周邊國家的高度警惕,並引發區域局勢緊張:首先,將進一步加劇區域內的軍備競賽,這會直接增加軍事對峙風險,使得安全環境更加緊張和複雜;其次,可能導致更多的海上摩擦和衝突,特別是在釣魚島周邊海域存在衝突升級風險;此外,區域國家之間不信任感加劇,會迫使有關國家重新評估參與區域安全合作的態度和策略,這將削弱現有安全合作機制的有效性。

  從更廣泛的國際視角來看,特別是在美國主導的所謂“印太戰略”大背景下,日本該舉動一定程度上也是在配合美國,並借此提升日本在日美同盟乃至美盟友體系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可以預見,美國會支持日本的這些舉措,同時不得不防的是,日本屢屢採取“突破性”舉動,可能激化地區力量持續競爭與博弈,增加衝突風險。

  (作者係國防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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