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福州9月9日電(記者鄧倩倩 付敏)廈門大學教授潘懋元今年整100歲了,他的字典裏卻沒有“退休”二字。他的學生和朋友們都稱他為“先生”,既不帶姓,也沒有任何職銜。
“假如有第二次生命,我還是願意當老師!”教師節之際,潘懋元這樣説。
“從不把自己當老人,只把自己當老師”
從年少時立志當老師到開創和深耕中國高等教育學科,潘懋元和教育教學一直“較著勁”。
1920年,潘懋元生于廣東汕頭。15歲時代兄上課走進小學講堂,投身教育學習、實踐和理論研究中,從小學、中學一直到廈門大學。
回顧一生教育研究工作,潘懋元説要“敢于失敗”“敢為人先”。20世紀80年代,看到中國高等教育研究仍處空白,他在廈大開創了高等教育學科,在花甲之年“迎接人生的第二個青春”。
“許多成就,往往要靠一輩子的辛勤勞動與不懈探索之後才能取得,可謂‘大器晚成’”。潘懋元説。
耄耋之年,他仍然堅持做研究、上講臺、帶研究生。畢業生陳春梅回憶,某年去廣西,乘飛機、大巴輾轉幾個小時,潘懋元的精神狀態卻不輸年輕人,令人佩服。
“從事教學與科研工作的人,可以退而不休,繼續從事腦力活動,”潘懋元説,“大腦的運動比身體的運動更有利于長壽。”如今,他仍然每天工作6到8小時甚至更長。
“教師很容易成為有幸福感的人”
“最近的教學科研進展如何啦?有一陣子沒聽到你的消息,挺挂念的……”盡管學生畢業後奔赴各方,潘懋元仍和他們維持著不定期的聯絡。
廈大開設高等教育學40年來,潘懋元共培養(含間接培養)326名博士研究生和759名碩士研究生。事實上,無論是不是自己的門生,凡是來求教的,他都真誠分享經驗。
“教學生最基本的一點是愛學生。”潘懋元説,“教師很容易成為有幸福感的人,即使學生畢業很多年了,師生關係都永遠存在。”
陳春梅告訴記者,每逢過年,潘懋元都讓她統計留校的學生,提前請吃年夜飯,給每個人發“壓歲錢”,甚至邀請到家裏過年。
潘懋元對學生包容慈愛,但對課程要求極高,最忌諱遲到,一門必修課要求每人完成5篇論文。這意味著他要批改上百篇作業。收到連標點符號都逐字批改的“花臉稿”時,學生們敬佩驚嘆之余,也不禁深深觸動和反思。
“這是不言之教。”潘懋元的第一位藏族博士巴果説,自己當了老師後,也會特別認真地修改學生的文章,回到西藏,巴果為西藏大學申設了高等教育學位點,遇到問題時她依然常向潘懋元請教。
“向年輕人學習”
1978年,潘懋元在廈大創建中國第一個高等教育研究機構;1984年,他組織編寫了中國第一部高等教育學著作;先後成為中國第一位高等教育學碩士生導師和博士生導師。
20世紀80年代起,他同研究生建立了一種家庭訪談制,“邀請學生到家裏來,從天下大事到個人生活,從學術爭論到工作方法,清茶一杯,無所不談。”潘懋元説,這樣容易談出許多真實想法,也密切了師生感情,“不僅學生從中頗有收獲,導師也可以得到許多有價值的知識”。
30年來,學術沙龍成為學院的傳統,也在其他老師的教學中得到沿襲。
對于教育前沿課題,潘懋元保持著密切的關注。疫情期間,他也嘗鮮“雲教學”,成了高齡的網課教師。潘懋元説,疫情雖是不好的事情,但在教育上催生很多好的東西,促進了網絡教學大發展,這是過去沒有想到的。
潘懋元是老學者,卻對新事物始終敏感。“積極向年輕人學習,這是防止思想落後于時代的有效方法。”亦如他常引用的古語,“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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