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上個月的藍色錢江保姆縱火案,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家政市場良莠不齊,要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好保姆,真的太難了,哪怕號稱“高端”的家政中介,也有可能把莫某晶這樣的惡保姆介紹給你,而你對她的人品和背景一無所知。家政市場照説已經完全市場化,但和真正市場化相悖的是,有錢也難以買到好服務。
菲律賓星報的一篇英文報道提到,該國勞工部副部長杜米那正在與中國大使館相關工作人員緊密磋商,準備正式向中國輸出菲傭,首批將向包括北京、上海、廈門在內的5個中國大城市輸出菲傭,預計其中高端菲傭的月薪可以達到10萬比索月薪(約合人民幣1.3萬)。
這個消息應該會對中國的家政行業造成震動。由于中國主要勞動力人口以雙職工家庭為主,工作一方面是收入來源,另一方面也是個人事業所係,在中國的家庭構成中,全職太太或者丈夫在家專職帶孩子、照顧老人的還是太少,這需要心態上要接受照顧家庭也是事業,同時家庭收入也足以支援,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家庭並不多。所以,中國家庭,尤其是大城市的家庭,對于保姆的需求量是非常旺盛的。
旺盛的需求帶來了泥沙俱下,家政行業錢太好賺了,也就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就業的門檻。家政公司在對保姆進行介紹的時候,很少能對保姆的背景進行認真調查,甚至由于利益的關係,還會替保姆隱瞞黑歷史。莫某晶是被上海一家高端中介公司介紹給被害人一家的,她是被上家發現盜竊同事錢物而遭到辭退的,這段歷史中介公司應當知情,但中介公司依舊把莫某晶介紹給了受害人一家。
把關不嚴僅僅是中國保姆市場管理混亂的一小部分,其揭示出來的真正問題在于保姆行業的非職業化。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無論是雇主還是保姆,都沒有真正把保姆當成一個職業來對待,沒有誰會把做保姆當成人生的職業追求,僅僅是一種臨時性的幫工。職業性不夠導致技能缺失,因為飯菜口味、生活習慣、私密空間等而頻頻發生矛盾,而對于這類矛盾的處理,又都缺乏職業化處理的能力,更沒有什麼標準化的服務品質評定體係,完全靠雙方互相磨合,磨合不了就各自散夥,留下一地雞毛。
菲傭則完全不一樣,菲律賓政府從戰略層面上把菲傭當成國家品牌來運作,國際社會稱其為“最專業的保姆”,政府大力推動當地教育機構開展保姆專業化培訓,中學和大學都開設有家政課,短期培訓班更是比比皆是。他們被視為新時代菲律賓的國家英雄,歸國探親享受紅地毯待遇,總統親自接見其代表。在全球1000多萬菲律賓海外勞工中,菲傭可以佔到近30%。所以,他們並不覺得做保姆就低人一等,而是與雇主平等相待,但又能保持職業化所要求的服務和距離感。
實際上,通過各種途徑非正規進入中國市場的菲傭已經不少,但由于存在非法務工的風險,給城市家庭帶來很多麻煩。如果中國政府正式對菲傭開放家政服務市場,相信會對大陸非職業化的家政行業帶來極大的衝擊,有競爭才有活力,才會想方設法改善服務品質,提高家政行業的整體水準。(李曉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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