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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國務院原則上同意開展融資融券試點工作,以及不斷加快和拓展的人民幣結算範圍的擴大,中國金融市場將在整個2010年面臨新的機遇和嚴峻的考驗。中國金融改革和開放金融市場至今,在全球十分不利的宏觀經濟和金融條件下出現新的機遇和考驗,既是無可回避的,也是一定階段的積累和反映。2010年中國金融市場的發展改革、中國金融開放的範圍,其最終成果將奠定未來可預期的一段時間之內,以人民幣國際化為標誌的金融市場國際化的基礎。
國際壓力遲早會來臨
自從中美雙方突然擴大了貿易制裁爭端以來,市場或許已經意識到,包括貿易爭端、金融限制、乃至於匯率問題等各方面的國際壓力,終於揭開了未來一段時期之內的主要動向。實際上,全球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深化演變之後,相關國家逐步救市、逐步加大力度,至今並未出現顯著的改善,甚至還陸續引發一些國家的債務危機,危機鏈條不斷蔓延擴散,從總體上消蝕了世界經濟回穩的成果,並持續地從實體經濟之中尋找彌補債務鏈條的機會。即使是危機的源頭歐美,現在也不能斷言劇烈的、尖銳的市場動蕩不會再度出現,債務鏈條不會再度惡化、繃緊乃至斷裂。這個過程持續的越長,對世界實體經濟構成的消蝕作用越大,顯然,中國所面臨的國際壓力仍然處於一個初始的階段,未來還會逐漸積累。 國際壓力的最明確的表現,集中於貿易領域和匯率問題,並最終會傳導至整個金融市場。如果沒有堅決推行人民幣結算制度,並在實踐中逐步獲得更堅定的成果,那麼國際壓力則可能會更為惡化,從而在國際化、特別是金融市場國際化的第一階段就出現較大的負面壓力。實際上,國際化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包括匯率問題和貿易爭端等,一旦在人民幣首先實施國際結算之後,那麼這些壓力實際上反映了問題的實質,即如果國際壓力僅僅是出於要價的立場,那麼匯率問題和貿易問題終尋找到均衡的路徑,這在貿易制裁領域表現得更為直接,而在金融領域問題的實質和核心則遠不僅僅是要價,其更實質性的內容在於非均衡狀態的延續或擴大,這是中國所獨自面臨的問題。
國際化遲早會實現
危機演變至現在的局面,應該説為利用危機加大要價,包括在匯率問題和貿易問題上的要價,都提供了條件和機會;但從相反的角度來看,則要價必然意味着相應的代價,如果這種均衡理性的邏輯順利演變,並真正從化解危機的角度出發,那麼應該有理由相信,中國國際化會在全球危機的環境下相應加快一些,事實則正相反。事實所反映的核心實質或在於,國際相關各方既沒有充分的準備來應對中國的國際化,也沒有充分的條件從中國走向世界的過程中獲得利益的最優化,這反映在貿易和匯率領域即是“混亂和無序的”,實際上最終還是需要一個均衡有序的共同框架的,這樣的共同框架並非僅僅應對中國的國際化,而是在整個後危機時代對於大多數國家都非常需要。 哥本哈根全球氣候談判的分裂,不一定意味着在金融市場領域同樣會不歡而散,事實上近兩年以來全球金融體系的分裂幾乎將危機導向更為嚴重的深淵,沒有主要國家極力穩定美元,現在的世界可能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既然主要國家都為穩定美元做出了不可或缺的努力,那麼全球金融體系的均衡有序框架也就會從穩定美元開始,在一個均衡有序的共同框架之中給予美元以適當的地位,以及由此所共同展開的後續的穩定美元的行動,將是更多的國家國際化的開始,中國僅僅在這個過程中處於付出努力最大、總量最大的地位而已。事實上,國際化是多數國家的國際化,國際化也是遲早會實現的,如果將這個問題僅僅限定在中國可能是致命的錯誤,這正如先行獲利的全球化第一階段之後,將是更為磅礡和不可阻擋的全球化是一樣的道理。
均衡有序和市場機制
將國際化僵化地理解為中國的國際化,無疑將是致命的錯誤。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為全球化的第一階劃畫上句號之後,在未來尋求和落實全球共同框架的過程中,更廣泛的多元化始終是實現均衡有序目標的唯一路徑,也是重新煥發市場機制活力的出發點。現在可能已經沒有多少人再相信純粹的市場機制了,這並非意味着市場機制退出歷史舞&,而是證明市場機制在一定歷史時期之內,已經在有限的範疇之內出現了較大的漏洞,並引發了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未來重新激活市場機制的主要方向,只能是更加廣泛的和多元化的市場機制。沒有這樣的一個過程,全球金融體系和世界經濟只會從危機走向更深的危機。 在人民幣國際化的過程中,市場機制所産生的意外和波動可能永遠會存在,但這決不意味着人民幣國際化會排除市場機制。恰恰相反,人民幣穩步推行結算制度正是培育最廣泛的市場機制的開始,甚至目前就已經初步産生了深遠的影響。中國作為穩定美元付出最大努力的國家,並不需要單純為市場機制的負面結果擔心。換句話説,中國有能力推動、建立和實現人民幣國際化的最廣泛的市場機制,並且這個過程將為更多國家的國際化提供輔助和保障作用,未來的結果雖然並不確定就必然是均衡和有序的,但這個最廣泛的全球化的過程卻是無可阻擋的,並且也一定會重新刺激市場機制的活力,從而從根本上為化解全球金融和經濟危機作出最有效的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