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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審計署日前在官網發文&&,對社會撫養費的關注度不夠,近年未組織過全面審計,也未能全面掌握這些資金的底數以及相關惠民政策措施的落實情況。 在此之前的7月11日,浙江律師吳有水分別向全國31個省(市、區)計生委申請公開2012年度社會撫養費收支及審計情況。截至8月30日,他收到來自17個省(市、區)計生或財政部門公開的2012年度社會撫養費徵收總額,合計超過165億元。但未有任何一個省份的計生或財政部門公開了社會撫養費的預算情況或用途。 社會撫養費,是2000年以後的名字了,在此之前,也是廣為老百姓所熟知的名字,叫做超生罰款。但這筆費用屬於典型的悶聲發大財,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不能細打聽,對方一聽臉就拉下來了,好一點的説是國家機密,無可奉告;差一點的,一臉戒備地打量你,問你是哪個單位的? 哲學有一個終極思考:你從哪來,要到哪去。財政也有一個類似的考問:錢從哪來,要到哪去。上百億的社會撫養費,沒有任何一個部門公布用途,也沒有任何想要解釋一下的意思,難道真把這社會撫養費當財政的小金庫了? 社會撫養費自然在財政範疇之內,但只能回答半個問題。來自對超生人員的罰款,這個是誰都知道的,但是這筆不菲的罰款是否用在了“社會撫養”上,不得而知。因為沒有任何信息透露給公眾,連審計署都説了關注不夠,在監督壓力基本趨於零的情況下,社會撫養費太容易成為一筆糊塗賬了。 對於社會撫養費的流向,媒體也曾做過一些調查。少數一些大城市的社會撫養費可以做到全部上繳財政,與計生部門的工作經費脫鉤。但在大多數省份,社會撫養費的徵收工作都是交給鄉鎮和街道,儘管表面上是收支兩條線,但其實都是有返回的,個別一些地方百分之八九十的社會撫養費收入都留在縣級以下計生部門,用於工作人員的激勵上。媒體所能調查的也只能是這些了。究竟社會撫養費的最終流向是什麼,恐怕已沒有人能夠説的清楚。凡是説不清楚的事情,就應該允許公眾做合理的猜測,不外乎要麼是填補當地財政的窟窿,要麼就是成為既得利益部門的自留地。至於其“師出有名”的用途,比如用來彌補因超生對社會資源的佔用,你要認真的問,十有八九是要被笑話成冬烘先生的。 社會撫養費一旦成為不能動的奶酪,成為比觸及靈魂還要難的既得利益,那麼人口政策的調整就是對利益的調整,阻力滋生是顯而易見的。出於對部門利益的維護,不惜在嚴肅的問題上反復用嚇人的口號,甚至連顯而易見的因果關係也不承認,對稍縱即逝的改革時間窗口視而不見。但整個國家的命運,整個民族的前途,整個社會的呼聲,難道就可以被這區區上百億的社會撫養費所“綁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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