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為股票陷阱看企業股權設計
2013-06-05   作者:張運輝(深圳財經評論人士)  來源:證券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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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為2012年分紅分掉125億,每股1.41元。消息公布後,有人歡喜有人憂:10年以上工齡的老員工們很歡喜,覺得又發了筆財;幹活的骨幹們憂,覺得花了娶媳婦買房的錢,扣稅後以及利息後收益也只有10%左右。
  華為早年為了激勵員工和內部集資的需要,採用給骨幹發虛擬受限股的形式。每年根據公司資産變遷情況,給員工增發配股,需要現金或貸款購買,員工可以通過股票每年享受公司分紅收益。
  剛開始配股時,華為業績增長不太理想,大家一度對華為的股票沒什麼信心,包括華為的一個現任高級副總裁,當年都曾經鬧過退股的事。2003年後華為股票分紅逐步可觀起來,股票分紅成為華為員工一份重要的收益,也成了華為員工薪酬包的重要組成部分。華為的股票分紅制度,為華為人才戰略帶來極大的競爭力,也帶來超高的執行力。
  華為在最初發展的十幾年裏,股票分紅激勵的人群和幹活的骨幹人群基本一致,隨着員工的老去和新增,分紅激勵人群和骨幹開始逐漸錯位。股票分紅激勵的是有10年工齡以上的老員工,而真正需要被激勵的新鮮血液——那些真正幹活的骨幹,卻很難從分紅中受益。此時該激勵的沒有所得,不該激勵的卻財源滾滾。
  出現這個現象的根本原因在於,華為股票制度在投資和激勵定位上的含糊。如果股票分紅僅僅是一種投資行為,員工並不靠分紅獲得激勵,而是以工資和獎金獲得激勵,就不會出現這個問題。社會上很多企業包括上市公司股票都是這種形式,並不會干擾企業的激勵和人才競爭力。
  如果分紅是激勵手段,則需要有股票的回購和退出機制,這樣才可能有足夠的股票來激勵新來者。因為股票退出需要公司支付大量現金流,華為為了保證內部融資的需要,一直就不願意把老員工股票收回。如果股票沒有回購過來分配給新鮮血液,單靠企業的利潤增量,對企業經營壓力太大了,除非企業一直能高速增長。
  具體來説,華為2012年分紅125億,如果125億按股票分配,則老員工佔大頭,骨幹激勵不夠;如果按年終獎來分配,則骨幹佔大頭,骨幹的激勵就夠了;骨幹激勵不夠,自然就降低了公司的執行力。
  這裡並不是説老員工不該有投資收益,而是説,作為利潤的投資收益分配多了,拿掉了本該是薪酬包的人力成本,降低了人力資源的競爭力。去掉這份投資收益後,新進員工薪酬競爭力下降了,影響了公司的人力資源政策。
  華為的股票制度很多公司在學習,很多也學得不錯,但從華為的實踐看,這個股票制度確實是有一定生命周期的。
  發展的早期,股票的分紅激勵的是公司的主流人群,此時分紅的價值和獎金是基本一致的,無所謂是分的利潤,還是人力資源成本,最終進入的是同一群人的口袋,需要激發的也是這群人。
  而公司發展的後期,真正需要激勵的人群已經變了,或者説已經不僅僅是原先那批人了,作為利潤包的分紅和作為薪酬包的獎金,進入的不是同一群人的口袋了。
  廣大中小公司在學習華為股票激勵模式的同時,也要兼顧股票制度的生命周期,就算企業規模沒華為這麼大,但只要年限足夠長,也要考慮兩個問題:要麼有早期的退出機制,讓有限的分紅能循環激勵需要激勵的人,畢竟利潤包就那麼大;要麼在適當的時候轉型退出激勵模式,讓投資是投資,讓激勵是激勵,這樣企業才更可能長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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