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期間,除了財政方向的代表之外,許多人都對個稅起徵點提高到5000元持贊成態度,甚至有更為激進的提法。比如茅於軾老先生就提出,個稅起徵點應當提高到8000元。理由十分簡單,按茅於軾説法,在現有的徵收機制下,主要的徵稅對像是工薪階層,而真正高收入人群的收入主要來源並不是薪水,而是資本收益。
我十分讚同茅老的意見。工薪階層納稅應當,但不應作為政府主要稅源,而主要稅源應當來自資本利得。一説到資本利得很多人想到股市,似乎只有股市投資所得才算是資本利得。而對IPO過程中,“非創業資本”的大發橫財卻聽之任之,根本沒有考慮如何使用稅收手段,維繫社會公平。
在我看來,政府對工薪階層應當充分讓利。除向少數年薪30萬元以上、真正屬於高收入階層的人徵稅以外,其它都應當只是象徵性徵稅。
我們不妨去看看現實,真正高收入階層的人實際佔有大量社會資源。個人真正需要從自己腰包掏錢的地方極少,一切都變相成了企業經營成本。但需要大量自己工資支付的大多數“白領階層”、工薪族,他們同時扮演着社會消費的主體。所以,減低他們的稅負,對擴大中産階層隊伍、維繫社會穩定、拉動消費都有着極其正面的作用。因為,他們是最不希望社會動蕩的群體。
不過現在看,大幅提高個稅起徵點的難度比較大。一方面陷於財政收入減低速度過快的原因。另一方面,估計中央也希望用“小步快走”的方式來逐步提高個稅起徵點。尤其是希望為應對未來的“不確定”留些後勁兒。説白了,為個稅起徵點留下進一步調節的空間,這恐怕也是中央為未來應對“滯脹”保留的財政手段之一。
其實,未來的“不確定”在我看基本是確定的。利比亞戰事升級,日本大地震已經為糧食、石油價格上漲提供了充分的“藉口”,而美、日貨幣作為完全可自由兌換的貨幣,它們的濫發,更為糧食、石油價格的上漲提供了原動力。所以,我一直強調,“全球性滯脹”已經在不遠處等着我們了。
在此背景之下,中央對個稅留有“後手”情有可原。當“全球性滯脹”出現,外需大幅回落之時,個稅起徵點估計還會進一步上調,而節奏應當稍微滯後於“滯脹”程度。
在我看來,此次“全球性滯脹”將以日本大地震、利比亞戰爭為突破口,以歐元區加息為里程碑,以日元拼命寬鬆、美元拒絕緊縮為核心動力。
放眼當今世界,除了恢復性增長,我們幾乎看不到新的經濟增長動力。歐元區如果在此基礎上加息,勢必加劇世人對歐元區經濟恢復的擔心。這將是一個重要的導火索。加之日本、美國同樣缺乏經濟動力,而新興經濟體的增長又對發達國家的恢復有着明顯的依賴性,所以,一旦歐洲加息世界勢必將重新審視全球經濟走勢。
但我可以肯定地講,歐元區的加息不可能減緩“脹”,因為“脹”的源頭不是歐元區需求旺盛;歐元區加息只會加劇“滯”,因為加息首先打壓內需。所以,歐元區越加息,情況越糟糕。我是想告訴大家,歐洲加息將是本輪“全球性滯脹”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