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宅男”的“黑色時尚”
2012-01-31   作者:黑麥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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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喬布斯的死帶來了一輪前所未有的“蘋果崇拜”風潮,在那個被稱作喬布斯日(Steve Jobs Day)的10月16日,一大批忠實“果粉”涌入蘋果店購買iPhone4s,他們不約而同地效仿着喬布斯的着裝:身着長袖黑衫,將衣服塞進水洗牛仔褲中,並拉高褲腰,足下蹬着一雙灰白色紐巴倫運動鞋。
  事實上,在上世紀70年代裏,年輕的喬布斯總是不斷更換着各式行頭,他曾經穿着美式三件套出席電腦産品發布會,也曾經穿着襯衣、直筒牛仔褲和皮靴騎着1966年生産的寶馬摩托車在硅谷穿行,並試圖用那一形象在美國《國家地理》雜誌中宣傳硅谷高科技、高風險、高品質的“三高”生活。15年前,胖子喬布斯先生還偶爾穿起牛仔布襯衫,把脖子埋入濃密的鬍鬚與緊扣的領口中,或是胡亂地穿着短衣衫出現在蘋果公司,但似乎從未有人對於這樣一個不羈之才的穿着品頭論足。
  1997年,《時代》雜誌刊登“蘋果與微軟的交易內幕”,那個“減肥成功”的喬布斯以一身黑色“蹲”在雜誌封面上。印象中,那是喬布斯最後一次穿着“黑衫加李維斯501”以外的衣服出現在公共視野。憑藉着這個“精幹”的造型和蘋果公司的再度崛起,喬布斯仿佛意識到了“黑色時尚”賦予了他一種難以表述的能量。自此,每當喬布斯端着Keynote扮演“網絡上帝”時,他總是穿着同樣的行頭,唯一變化的,是他越來越瘦的褲腰。
  根據喬布斯傳記的作者沃特艾薩克森(Walter Isaacson)的講述,喬布斯在視察索尼公司後,受到日本員工齊整的員工服 啟發,邀請設計師三宅一生為蘋果公司設計同樣的制服,卻遭到員工們的反對。不過,為了方便符號化自己的身份,喬布斯堅持讓三宅為自己設計黑色羊絨衫,並製作了近百件。喬布斯曾&&説,這些衣服已經足夠他穿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衣着也許最容易透露出人的個性。人類行為學家讓吉普切斯(Jan Chipchase)認為,從一個人的衣着可以推斷出他的職業、教育背景,甚至心情。從某種角度來説,黑色還可以給人提供一種“隱藏的自信”和“竊喜的掩飾”,進而,“黑色時尚”成為備受設計行業推崇的顏色。在時裝界中,每當時裝發布會結束後,那些設計了當晚花俏服飾的設計師們,總是穿着一襲黑色或是單調的襯衫甚至T恤出現在鏡頭中,就連“時尚教父”卡爾拉格菲似乎也對黑色情有獨鍾。不止如此,在一本名為《為什麼建築師喜歡穿黑色》的書中,也有不少建築師偏愛“黑色時尚”。
  來自德國柏林的建築師馬爾科杜伯斯認為,黑色是不需要做決定的顏色,最適合用來當做制服;而另有一些建築師認為,黑色是不具有時代屬性的顏色,而這種顏色亦可“在空間中消失”。對於設計師來説,“被人注意,會有一種羞恥感”,此時,他們更需要旁人關注自己所設計的産品,也因此,大部分時間裏,設計師所要做的就是冷眼旁觀,分析並思考周圍人的行為方式和習慣。在這種情況下,黑色能夠最大限度地把自己隱藏在環境之中,並把空間讓給自己的作品。
  美國歌手“古怪的艾爾”揚科維克有一首歌叫做《白人書獃子》(White & Nerdy),在MTV裏,他扮成“科技宅男”,背誦圓周率、鑽研魔方的結構、收集動漫游戲手辦,有樂評人甚至稱其直接引用了比爾蓋茨的IT精英形象。在一項“宅男(Otaku)的標準測試”中,硅谷員工的穿衣方法也經常被用來衡量“宅指數”,其中黑色圓領衫、帶卡通圖案的T恤、毛衣、格子襯衫、水洗牛仔褲、休閒西褲、淺色球鞋的投票率最高。美國《GQ》雜誌曾經從硅谷中甄選出15名着裝品位最差的人,這些人被認為完全搞不懂“如何通過穿着獲得成功”。不過,這些上榜者並不需要了解穿衣“成功學”,或許他們已經足夠成功。毫無懸念,榮獲特立獨行“硅谷時尚”前三甲的分別是史蒂夫?喬布斯、比爾蓋茨以及馬克扎克伯格。
   作為三人中最年輕的扎克伯格,時尚愛好者對他曾經抱有最大的期待。“最繁瑣的裝束也不過是牛仔褲裝加條領帶,‘臉書’的創始人就是喜歡這種學生穿着;興許扎克伯格的穿着並不是那麼糟糕,他甚至還引領了一段模仿潮,謝天謝地,他不賣衣服。”《GQ》的結尾如此寫道。“不可否認,《社交網絡》是一部時尚的電影,扎克伯格告訴我們,想要在互聯網時代獲得成功,就應該保持那種模樣。”該片導演大衛?芬奇説。在《社交網絡》裏,最有趣的畫面是“臉書”的聯合創始人愛德華多?薩維林和扎克伯格之間的對話。當薩維林想知道這個網站什麼時候可以最終完成時,扎克伯格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穿着他寬大的背心和臟兮兮的牛仔褲,説永遠不會完結,“社交網絡”就像是“永不關閉的市場”。薩維林就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反問道:“你在討論時尚麼?”
  雖然這個電影裏的主人公極度缺少社交,且是個令人不悅的電腦狂人,但不可否認的是,《社交網絡》中的每一種時尚,都是扎克伯格從鍵盤裏敲出來的。這如同奧利弗斯通(Oliver Stone)塑造的身着鯊魚皮套裝的華爾街大亨,以及布萊特?伊森為《美國殺人狂》中設立的帕特裏克貝特曼的角色,兩人的穿着都屬於早年間的“成功人士”,而導演大衛芬奇則展示了一個在互聯網時代獲得成功的少年宅男的時尚品味。
  “扎克伯格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的着裝,有趣的是,他卻創造了另一種時尚。”電影《社交網絡》的服裝設計傑奎琳韋斯特(Jacqueline West)説:“他是一個新貴,取代了舊時‘成功人士’的大背頭、健碩身材,以及合體的三件套。扎克伯格和他的合夥人穿着短褲、套衫、阿迪達斯拖鞋,露出毫無修飾的腳指頭。他們寬大的衣服看起來很舒服,可能是媽媽&&買的,也可能是從T.J.Maxx(折扣商店)、學校的書店或者是Gap那買的。從‘臉書’一開始,扎克伯格就成了新的時尚代言人。這就是扎克伯格的樣子,電影裏為其做了很精心的形象細化。”
  為了給扎克伯格定裝,韋斯特不停地尋找牛仔褲、羊毛衫、T恤還有其他的一些不適宜的穿着方式。“這些都是經典的科技宅男的穿法,不太合身的、寬大的衣物。”賈斯汀廷伯雷克(Justin Timberlake)飾演的Napster的聯合創始人肖恩帕克(Sean Parker),穿着相對正常,他開玩笑説扎克伯格把自己的鞋和套頭衫都掉在洗衣店了。“扎克伯格曾經説過,他要建立一個公司,這樣他就再也不用給別人工作了,也沒人會警告他不能穿拖鞋上班。後來,他擁有150億美元,但仍穿着拖鞋。他因為自身的成功創造了一種時尚,而有些人卻要穿着所謂的‘成功時尚’宣告自己的富有……”韋斯特補充道,“雖然,在追求完美的‘極客’心中,也許不會再有第二個喬布斯一樣的人,但是,還會有像喬布斯、扎克伯格一樣穿着的‘時尚玩意兒’的發明家層出不窮。” 不過,喬布斯常年不換衣服顏色的形象,也曾讓人想起了有關比爾蓋茨終日散發着晝夜辛勤編程所留下的體味。在一些時尚編輯的“討伐”聲中,The Joyof Tech公司為網友們帶來了一款名為“給喬幫主換件衣服”的游戲。游戲中,這個蘋果王國的君王,居然滿身文身,穿着性感的豹紋內褲,玩家可以依據喜好給喬布斯換上夏威夷衫、朋克裝,還有一些蘋果産品作為配飾。《福布斯》雜誌曾公開過一張喬布斯和蓋茨在90年代的合影,照片中,兩個男人全身的紐扣只有3個。而這張照片卻引來了Blogspot的一些數碼愛好者的讚賞,他們稱二人極度渴望打破職場中對於着裝的要求,特別是喬布斯的裝束給人帶來的“親切感”與“舒適感”。“仿佛從某天開始,他出奇地憎惡紐扣給穿衣帶來的繁瑣,對紐扣的討厭延伸到電子産品的按鍵,因此蘋果的産品都盡量減少對按鍵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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