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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廣州擬提高外來人口門檻、整飭無照流動商販的動議還是鬧了個滿城風雨。輿論多給予了質疑和指責。在中國,“收拾”小商小販,廣州不是惟一的城市,恐怕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城市。
受此 啟發,《中國青年報》發表了一篇調查報告,把個體經濟目前所承受的諸如門檻過高、稅費過重、制度“過冷”等有形無形的壓力連根拔出。一個數字尤其讓人印象深刻:七年時間裏,個體戶減少了650萬。
我們相信,減少的650萬個體戶裏,有一部分是因增加用工、擴大規模而進入了私營企業的計數範圍,但絕大多數是迫於壓力而選擇了倒閉。我們同時也相信,在選擇倒閉的個體戶裏,小商小販並不會佔太多。因為絕大多數的小商小販,其消消長長、生生滅滅,始終因沒有註冊而遠離了官方統計的視野。
不是他們不願意註冊,是註冊的費用、註冊後的負擔讓他們望而卻步。據全國工商聯調查,某些地方個體和私營企業需繳納的費用達375種。這還沒有包括各種攤派和贊助費用。而在許多國家,像擦皮鞋、賣冰棍、修理自行車等“生存性創業”,是根本不需要註冊的。
與其他個體經濟一樣,植根於歷史傳統、發展於改革初期、勃興於農民工大量進城的社會轉型期的小商小販,一度以頑強生命力撕開了計劃經濟之網,以弱小之軀點綴、補充和平衡着城鄉經濟。但誰都清楚,自打落地那一天起,他們從來就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公平待遇,哪怕這種要求早早就寫進了法律。
與其他個體經濟一樣,憑藉簡單而又安全、與社會條件相適應的生産關係,小商小販在市場中從來都是游刃有餘,為産業發展和群眾致富發揮了重要作用。但誰都清楚,無論在哪一個執法部門的眼裏,他們從來都是最不受待見的,即便百姓的生活鏈條裏永遠不能缺少這一環。
應該承認,無序和雜亂是小商小販帶給城市管理的一大難題。但如果因噎廢食,對此一刀切,在原有的束縛中又增加新的羈絆,恐怕就是一種簡單的管理思維了。那樣的話,於經濟不利,於城市不利,於民生亦不利。
首先,緩解就業壓力需要小商小販。隨着農村富餘勞動力的增加,特別是隨着宏觀調控的加強,一些房地産項目等陸續下馬,許多農民工有可能再度失去工作。如果把釋放就業壓力的渠道關緊,勢必加重就業困局。
其次,縮小貧富差距需要小商小販。大量低收入群體的存在已成為一種社會隱患,擴大社會底層人口的簡單就業、保證一定數量的“生存型創業”,是減少低收入群體、縮小貧富差距的有效手段之一。如果繼續在簡單就業的途徑上設置障礙,不僅於增加收入不利,而且顯得缺乏人性。
第三,促進社會和諧也需要小商小販。人人有活幹,人人有錢花,這是和諧社會必不可少的物質基礎,即所謂“衣食足而知禮儀”。而在富餘勞力流向城市尋找工作的過程中,政府的制度設計至關重要。
極力主張自由經濟的米爾頓 弗裏德曼説過:制度的束縛,遠不如制度的給予。在小商小販的問題上,我們就是要從管制走向引導,就是要讓政府提供創業類的服務,和一種讓個體戶覺得暖洋洋、熱乎乎的“制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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