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陽景氣經濟學》 作者:[日]島中雄二 出版:東方出版社 |
本書寫成於1987年,那年10月發生了源自美國的“黑色星期一”(股價暴跌)事件,世人驚呼“不好了,世界經濟危機又來了”。同樣,2009年伊始,世界又一次陷入了全球性經濟危機。先是美國受前一年9月爆發的雷曼事件衝擊,金融危機日益嚴重,進而波及全世界,以至於美國前聯邦儲備委員會主席艾倫 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認為這是“百年或五十年一遇的事態”。
就在同一時期,被稱為地球一切生命力源泉的太陽活動,也發生了稱得上是百年一遇的異常變動。太陽活動大致11年為一週期,其標誌性的太陽黑子數量反復增減。然而上一次的極小期過去了12年之久,仍不見黑子數量增長。在2008年9月的某一時點上,完全觀測不到太陽黑子的天數達到了50天以上。美國宇航局(NASA)宣布“這至少是50年一遇的靜止狀態”。無太陽黑子的狀態,持續了2008年一整年。甚至進入2009年後,太陽黑子的靜止狀態仍在延續,根據日本國立天文&的觀測,觀測到有太陽黑子的天數,1月為4天,2月僅1天,相當靜寂。
最終,2008年未出現太陽黑子的天數,根據比利時皇家天文&的觀測,達到了266天,這一數據的出現距1913年記錄的觀測史上天數最多的311天已經有95年之久,是僅次於1901年的287天和1878年的280天的歷史第四低的記錄。2008年的年平均太陽黑子數量2.9也是自1913年的1.4以來,95年後的最低點。而2009年8月平均太陽黑子數為0,更是創下了1913年6月以來96年內的最低記錄。而且,2009年的年平均太陽黑子數只有2.4,也是96年以來的低點,這豈止是“50年一遇”。因此,就連NASA也修正為“大致百年一遇”,用來形容經濟形勢嚴峻的“百年一遇”的這種説法,完全可以套用到太陽黑子的活動上。太陽活動和經濟活動的同步狀態,終於開始引起人們的注意。
正因如此,太陽活動及其標誌——太陽黑子的變動,現在成為了熱門話題。太陽活動有多重要,已經不必多言了。太陽被稱為“萬物之母”,是地球從外部吸收光和熱的主要提供者。太陽和地球之間的距離有15000萬公里之遙,但太陽上一平方厘米大小的面積在僅20分鐘裏所輻射出的能量,就足夠供應地球上人類一年的活動需要。這也就意味着,太陽一直在向人類輸送相當於人類全部消耗量兩三萬倍的能源,所以説人類現在才注意到“太陽能發電”,實在是太晚了。
2009年7月22日,在日本奄美大島等地觀測到僅幾分鐘的日全食,也充分讓人們再次認識到了太陽存在的重要和幸運。如果太陽停止活動,毋庸置疑,水源、大氣和晴空,以及人類食物的來源動植物,當然還有人類自身,這一切都會從地球上消失。
由此可見,對於人類來説,太陽的存在,是無可替代的。事實上,即便在日常生活中,人們每天也是按着太陽的日周運動所形成的晝夜節奏,日起而作、日落而息;依據太陽光照強度變化所形成的四季寒暑,調整生活形態。儘管如此,人們往往還是會忘記太陽的存在而談古論今。比如,經濟學的專家和學者在談論經濟時,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太陽及其相關的氣象變動。這不能不説令人匪夷所思。
太陽黑子説的形成
不過,把太陽活動和經濟活動&&起來的想法,19世紀就出現了。就像本書第2章介紹的,英國富有獨創精神的經濟學家,提出邊際效用價值學説從而開創了近代經濟學的威廉 S.傑文思(William
S
Jevons),曾在科學雜誌《自然》上發表了論文《商業危機和太陽黑子》(1878年)。在論文中,他發現當時推定平均為10.45年的太陽黑子活動周期,和他計算出的1721—1857年歐洲經濟危機周期的10.466年大體一致。於是,他得出結論:印度和中國穀倉地帶降雨量的增減導致這些地區出現周期性的荒年和饑饉,從而給當時從銀行借入資金通過東印度公司進行對印、對華貿易的歐洲各國的眾多企業也帶來了周期性的商業恐慌和信用危機。
在他死後的1909年,他的長子哈佛 S.傑文思(Harvard
S
Jievince)也發現美國穀物生産和印度、阿根廷等地的氣壓變化一致,都是以3年半為一個短周期。他認為:這種周期再加上企業心理作用的介入,兩三個條件一疊加,就形成了7年或10年半的周期變異。他以此修正了其父親的學説。其後,1914年,美國的亨利 L.穆爾(Henry
L.Moore)還發現密西西比河流域的降雨量和收成以8年的周期聯動,這與物價和經濟景氣循環的變化一致。
然而,1934年,權威的《經濟學季刊》(Q J E)卷首發表了阿根廷大使館C.加西亞 瑪塔(C
Garcia Marta)和哈佛大學費裏克斯 I.謝夫納(Feilicox I
Xiefu)的論文《太陽和經濟的關係》,他們雖然同樣標榜太陽黑子學説,卻否定穀物收成説,這引起了大家的關注。根據他們的分析,從1876年到大蕭條的1932年,這56年中,美國的農業生産和太陽黑子的數量變動無關,但工礦業生産卻表現出了顯著的相關性。於是,瑪塔等人指出太陽紫外線輻射的周期性增減有可能通過生物學途徑影響人類的心理。在這層意義上,他們的太陽黑子學説非常傑出,可以説是一種具有自然科學性質的經濟景氣循環理論。
我本人,在上述瑪塔和謝夫納等人的論文發表的半個世紀後,即從1985年,開始着手重新構建威廉 S.傑文思在18世紀70年代提倡、瑪塔和謝夫納在20世紀30年代開啟的關於經濟景氣循環領域的太陽黑子學説(除了之前就已指出太陽黑子和經濟社會相關性的加藤宏和西宮史朗等民間股票研究家外,後來我才知道,東亞大學的住田絋元教授也幾乎和我同時開展了相同方向的研究,請參考住田先生的《經濟活動和太陽黑子》(中西屋出版,1990年),雖然這方面不是我的專職研究而只是業餘消遣,但作為自己所熱衷的畢生愛好,以1987年寫本書為開端,我也已發表了不少的研究成果。
威廉 S.傑文思不只注意到被稱為“施瓦貝循環”的太陽黑子循環10~11年周期和經濟景氣循環周期的呼應,同時他還介紹了英國的經濟統計學家海德 克拉克(Hyde
Clark)在1847年發現的以54年為周期的歐洲饑饉和危機的長期波動。這一週期,在1979年東京大學副教授、太陽物理學家吉村宏和發現了太陽活動的55年大周期(Grand
Cycle。根據我的命名,又稱為吉村循環)後,再次引起關注。而威廉 S.傑文思的兒子哈佛 S.傑文思在1909年也發現了以3.5年為周期的氣象變動現象(即後來的厄爾尼諾現象。哈佛 S.傑文思視其為太陽熱輻射現象)。美國氣象學家W.O.羅伯茨(W
O Roberts)等人則進一步證實了美國中西部乾旱發生的周期,和太陽黑子的磁極周期,即以22年為周期的海爾循環是一致的。
四種周期和經濟景氣循環的對應
我在本書以及其後的研究中發現這四種不同的太陽活動周期分別和經濟景氣循環的四個代表性循環相對應,並將其進行了系統的整理(如上表所示)。
關於太陽活動影響經濟景氣的途徑,我認為是以下三種學説的複合型。
1.農林水産品收成説。在需求一定的情況下,如果太陽、氣象循環導致某個地區農林水産品的供給周期性地減少(增加),會産生因原材料價格上漲(下跌)工業部門企業利潤下降(增加)的現象,同時,該地區的進口能力也將減弱(增強),而工業地區的出口也會減少(增加)。不過,就像本書第5章所論述的那樣,要使上述現象成立,氣象和農林水産收成之間必須有明確的相關關係,而且解析通常情況下商品行情的上漲(下跌)和經濟景氣的擴張(收縮)相對應的真實性,也是一個課題。
2.人類心理説。太陽黑子數量的變化,使電磁平衡錯亂並引起人類生理變化,導致包括企業家在內的大眾對未來前景樂觀和悲觀的心理周期性地變動,從而左右投資、消費和估價。這種現象的背後,太陽活動和人類的生理之間必然有某種關聯,第6章將對此進行探討。
3.能源需求説。第10章詳細論述到,太陽活動的周期性冷暖變化,引起維持人類體溫所需的卡路裏的攝取量的變動,從而在根本上動搖了石化燃料消費和農林水産品需求的穩定。自然也影響了初級産品整體的價格變動,進而波及經濟整體。
我的新太陽黑子學説,就是將四种經濟景氣循環分別和太陽、氣象循環相對應,把各種原因歸結成三種,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像這樣對太陽循環活動的各種最新位置進行大致推斷,得到了以下的結果。
首先,周期大致為55年的吉村循環,用吉村宏和副教授的術語來説,現階段就位於第六大周期(參見第127頁)。即可以説是位於以1976年為谷底、2000年左右達到頂峰、2033年左右再次走向谷底的新一輪波動的中間位置。同時,通過美國長期利率來觀察世界經濟景氣(物價、技術革新)長期波動的康德拉切夫循環,和吉村循環呈負相關關係,故而1981年為峰頂,2008年降至谷底,預計21世紀30年代前半期將重新回到新的峰頂。因此,從今往後的長期走向,估計將是通貨膨脹佔主導,而不是通貨緊縮。
周期約為22年的海爾循環,從1947年、1968年、1989年、2000年連續出現太陽磁極循環的谷底來推測,估計下一個谷底將是2012年,再下一個是2033年左右(參見第59頁)。將其和經濟周期換算,和磁極循環相反的日本庫茨涅茲循環(建設投資循環),2012年之前將不斷上升,其後至2020年左右前將不斷下降,然後到2033年左右前將一直上升。再概括得粗略一點的話,偶數年代如20世紀60年代、80年代、21世紀00年代向上走,奇數年代如20世紀50年代、70年代、90年代則向下走的庫茨涅茲循環,再次開始於21世紀10年代,將先向下走,20年代再向上走,其轉折點將會出現在2012年和2022年左右。
另一方面,最廣為人知的太陽黑子周期——施瓦貝循環,20世紀以後,10年的周期較多。基本上,前5年先下降一半然後再上升(不過,谷底出現在後5年的前半段),但最近的一個周期,記錄顯示谷底大約出現在2009年即10年周期的後5年的後半段,所以下一次峰頂將會是前5年中的2012年左右(參見第53頁)。如果和這種趨勢聯動,根據以設備投資循環或經濟景氣擴張期循環而眾所周知的朱格拉循環,與以蕭條而告終的21世紀00年代的後5年比起來,21世紀10年代的前5年相信還是值得期待的。設備投資的加速和經濟景氣擴張期的延長,將會在21世紀10年代的前半期出現。
最後,同樣被看作是太陽熱輻射循環的厄爾尼諾循環,根據日本氣象廳的最新預測,從2009年中期開始,將會延續到2010年春天,然後結束(參見第9頁)。不過,筆者認為,東太平洋海面水溫偏差的指標顯示峰值可能在2009年7月已經出現,所以可以斷定釀成災害性氣象對日本的經濟景氣産生危害的峰值已經過去。這也就意味着,3年半周期的基欽循環(庫存循環)轉向上升也並非不可能。事實上,筆者雖不是從厄爾尼諾循環推導出來的,但在預測經濟景氣的本職工作中,從2008年末起就一直預測2009年1~3月是經濟景氣的谷底,其後將進入恢復階段。而且,下次厄爾尼諾現象乃至其指標——東太平洋海面水溫偏差曲線再次上升(對經濟景氣起負面影響),至少還有一年以上的時間,僅從這一點來判斷經濟景氣的走向的話,則2010年內經濟景氣基本上無大礙。
那麼,現在我們回到開頭説的太陽活動和經濟之間“百年一遇”的關係上。首先,我們必須注意的是,嚴格地説,引發1929—1933年嚴重經濟危機的是81年前,而不是97年前。我們不能受大眾傳媒的影響,説“百年一遇”就簡單地認為太陽活動和世界經濟完全同步。
此外,嚴重經濟危機見底的1933年,和此次經濟景氣到達谷底的2009年有一個共同點,即這兩年確實都處於太陽黑子極小期間。但正如表格所顯示的一樣,1913年以後,以10.7年周期循環的太陽黑子極小期中,尤其是1933年,太陽黑子並沒有大幅減少。也就是説,所謂“百年一遇”,對太陽活動來説大致是成立的,但對經濟來説則很微妙,倒不如採取格林斯潘
“百年或五十年一遇事件”放寬年限的説法,這樣名副其實地做寬泛的解釋更準確。
儘管如此,此次世界金融危機大致可以理解為平均50~60年為一個周期的康德拉切夫循環的世界經濟長期波動的下降期的表現。如果不過分拘泥於歷史上記載的“嚴重危機”,那麼像美國經濟學家B.貝裏(B
Balley)主張的美國康德拉切夫循環的標準日期,和上述的東京大學吉村宏和副教授發現的太陽活動大循環(55年大周期),在頂峰和谷底上大致呈反相關關係的事實,就是一個重要的發現。
吉村循環和地球變暖的走向
在本書第9章,我提出了康德拉切夫循環通過氣候變動和太陽活動的吉村循環形成了反相關關係的觀點。近來,人們在呼籲要警惕地球變暖,全世界加強了對導致世界變暖的人為因素二氧化碳(
CO2)排放的限制,同時,技術創新型環保車(混合動力車、電動車)和太陽能、風力發電等新能源、新産業也先後登場,碳排放權交易也開始正式成形。這些進展很值得我們期待。尤其是曾任日本首相的鳩山由紀夫2009年9月在聯合國的氣候變遷高峰會議上,宣布國際公約中規定在2020年前把CO2排放量削減至比1990年減少25%的水平。
不過,就太陽這個因素而言,顯然我們不能斷定今後地球只是一味地變暖。相反,不少著名的科學家提醒人們注意,地球正在變冷,甚至有可能出現小冰河期(Little
Ice
Age,準確來説是指1300—1850年左右的約550年的整個寒冷期),在17世紀中葉至18世紀初期被稱為“蒙德極小期”的約70年時間裏無黑子狀態長期持續,連泰晤士河也結了冰。太陽活動如此這般靜穆,其破壞力足以動搖CO2變暖説。不過考慮到同樣黑子數量極少的1954年極小期的3年後,即1957年,觀測史上太陽黑子數量達到最多的190左右的極大期又到來了,我覺得對未來的預測非常困難,不能把話説得太絕對。
最終,對未來走向的一種推測,是在今後的20~30年裏,太陽活動處於55年周期的吉村循環的下降過程中,這將抵消CO2引起的變暖壓力。也就是説,太陽活動使地球變冷的同時,又使世界經濟長期波動的康德拉切夫循環展現了出來。這和溫室氣體CO2的作用相互抵消,那就不會出現小冰河期那樣的極端狀況,而世界在以溫和的節奏變冷或變暖時,資源需求緩慢減少。不過也有觀點解釋説,CO2基本上主要是自然界的産物,人為排放在總量中所佔比例微乎其微,只有當溶解在海裏的部分CO2因變暖而蒸發,才會導致空氣中的含量增加。
另一方面,正如丹麥的宇宙射線物理學家斯文思馬克1979年所提出的那樣,太陽活動靜寂,使得散佈在地球大氣中的宇宙射線粒子增多,導致雲層大量出現,遮擋了太陽光線,從而他推測這引起了地球變冷。對此,CO2到底具有多大程度的對抗能力,以現在的科學水平似乎還無法證明。當然,按一般常識來説,由於CO2增加導致地球變暖的壓力似乎更大,但這方面仍有待實證研究成果來證明。
由此可見,即便是氣象之間的關係,我們對太陽活動也很難作出任何肯定的結論。但在較早的1987年,筆者身為一介不足挂齒的經濟評論家,大膽地寫了本書,研究太陽活動和人類經濟活動的狀態(即經濟景氣)的對應關係。在我這種唐吉訶德式的努力中,讀者如果能夠感到一絲興趣和意義的話,對筆者來説,就無比欣慰了。
自本書出版以來,已經過去23年了,即22年加1年。22年這個年數,正是太陽活動海爾循環的一個周期,所以近來學術界和輿論對太陽活動關注熱度不斷上升,也是因為觀察到了和循環以同一相位出現的現象。其中,我也察覺到些許對本書再版的期盼。
比如,
2009年7月,
計量經濟學界聲望極高的慶應大學田文雅教授,在日本經濟研究中心主辦的“宏觀經濟研究會”上嘗試運用時間序列分析法分析太陽黑子數量和日本經濟增長率,提取循環的相位和周期(《太陽黑子相對數量的變動和日本經濟景氣循環——循環變動的相位比較》)。田教授在《日本經濟研究中心會報》(2009年8月3日刊)上&&將希克思的經濟景氣模型和傑文思的太陽黑子學説結合起來,有可能得到一種新的模型。筆者非常期待新模型的出現。
2009年春天,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在瀏覽亞馬遜網上書店時,偶然發現本書的舊版當時價格達到7
000多日元。後來,那本書賣掉了,只剩下了一本標價3 000日元左右的了,最後也被買走了。當年10月,居然只剩下了一本標價9
800日元的書了。更令人吃驚的是,互聯網上的自由百科詞典《維基百科》(Wikipedia)的“太陽黑子”詞條裏還有“經濟景氣循環和太陽黑子周期”的條目,裏邊居然寫着“著名的太陽黑子學説論者有威廉 斯坦利 傑文思和島中雄二”,我的名字和傑文思並列在了一起。如真是這樣那責任非同小可。筆者認識到出現這一現象是因為社會上對本書的潛在需求日益高漲,於是就重新將本書進行了大幅修訂,作為日經商務人文書庫叢書的一本,再次出版。
此外,本書的觀點,從初版發行至今,雖已經過去23年,仍顯得極為獨特,也許有的讀者甚至會因此産生反感。但是,本書的意圖決不是要表達任何確切的結論,也不是要把科幻帶進經濟學領域,更不希望和易學及占星術之類相提並論。我們希望讀者在評價本書時,將其作為一種新的&&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紐帶,對於這種認真的嘗試給予我們真誠的理解。當然毋庸置言,本書的內容都是一己之見,即便得到了公司資料庫及其他各個方面的熱忱幫助,但是本書的觀點依然和本人所屬的三菱UFJ證券股份公司沒有絲毫的關係,關於這一點此處必須預先聲明。
最後,我要向經過了23年的歲月,再次擔當本書的文庫本編輯,可以説是本書的生身父母的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的編輯內田勝晴先生,&&衷心的謝意。
著者謹識
2010年1月